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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存下去,采妮不得不整天跟着那个曾经在她眼里只是一个下三滥的导演。有事做的时候她就做事,没事做的时候,她就把所有佣人的活给包了。

这个导演从出道以来都是拍这种色情片的,采妮认识他是在自己被黑少甩了之后没有导演肯再给她角色拍,她去做群众演员又无法满足她奢侈的生活时求曾经的导演帮忙,人家向她推荐认识的。

当时的采妮还在以为自己是个腕,不是很肯接片拍。导演就像泡妞一样,巴结了她好一段日子才开始拍的。现在,别说是不给她拍就算是给她拍,她二十多岁的年龄已经有了三四十岁的模样,而且那些男演员还担心自己跟她拍那种片子会染上一些脏病,所以只能当个佣人使唤一下了。

当然,要是跟动物合拍的片子也还是可以找一下她的,毕竟这种演员更难找,何况她的片酬是可以随便压价的。

采妮就是这样挣来一点点辛苦钱来给自己和爸爸吃饭的,可是席经臣对此非常不满意,因为他要的不是吃饱饭而是能够吸毒。毒瘾犯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屋里到处翻滚,头痛得几乎要炸开,可是他的女儿却说没有钱给他吸毒。

席经臣对采妮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他一点也不相信采妮会没有钱。他知道,女儿现在已经无法再嫁人了,她一定是怕自己以后老了挣不动钱了没有人来养她,所以不肯拿钱出来让他快活快活的,一定是这样的。

席经臣恨恨的想着,他曾经把采妮当成是个宝,让她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可是她长大了却是用什么来回报他呢。没良心的东西,应该遭天谴,遭雷劈。他恨恨的骂着,痛苦的翻滚着。

痛得时间久了,席经臣也折腾累了,他终于没有力气的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采妮还是没有回来,她现在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要看见她也不容易。席经臣现在毒瘾到是过了,肚子却又饿了。他穿了点衣服,摸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地下室。有几天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了,席经臣不禁有点被呛得咳了几下,他都有点不习惯呼吸新鲜空气了。

席经臣摸摸口袋里有二十元钱,这是采妮给他的钱。地下室里有方便面和开水,如果只是为了吃东西不讲究的话,他是可以不出来到街上的。他想起许久没有吃过杂酱面条了就摸着墙在街上走着,想找一家面馆吃面。

走了许久才找到一家小面馆要了碗面条来吃,在吃着面条的时候,席经臣很自然的看到了关于千千落水致死的消息。还看到了有一些人自发的组织一些纪念千千的活动,什么点几支蜡烛默哀一下什么的。

席经臣冷笑几声继续吃他的面条,电视上的事跟他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有关系的还是这碗面条好不好吃。他对认为自己比别人更高明这一点想法非常满意,他大声的叫老板再给他加一点酱油,批评着这碗杂酱面的味道不够正宗,浪费了他八元人民币呢。

面馆老板板着脸把一瓶酱油重重的放在他的桌子上走开了,没有人愿意理会这样一个脏兮兮的老头的。

吃饱面条出来后的席经臣不想马上回到那个空气根本无法流通的地下室里,他在大街上用牙签挑着牙齿走着。

走着走着他开始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明天毒瘾再犯时又怎么办?他不能这样再坐以待毙了,要有**来给自己吸就必须要有钱来买,毒贩子已经不会肯再让他赊欠着吸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随时都有钱来付**钱的老头。

现在房子也没有了,能卖钱的东西也没有了,如果可以有卖器官的地方,席经臣甚至愿望去卖器官的。

这时,席经臣走到了一个浓妆女人的身边,那个女人悄悄的靠近了他一点小声的对他说:“老头,很久没有亲近过女人了吧?想要吗?三百元便宜你了。”

席经臣厌恶的闪退到一边,急忙走开了,他边走边扁着嘴小声的嘟喃着:“还想要三百元!我还想让别人来把我怎么弄一下给我三百元呢。三百元都够我吸一次毒了,哪有那个闲钱来玩女人呀?真是的。”等他自言自语的说完之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都亮了起来。

席经臣迅速的回到了地下室里,翻箱倒柜的找到了采妮藏在衣服里的几张几年前的剧照。找到之后,席经臣用一张破报纸包了起来夹到怀里忙出来了。

他出来后找到一个站台坐上一辆汽车来到了一个小酒吧里,他走到了吧台那里问老胡在不在,吧台里的一个调酒小哥横了他一眼不理睬他,还在跟旁边的一个女人调着情。

席经臣故作玄虚的掏出怀里报纸包着的东西给调酒小哥亮了一眼,调酒师果真来了一点热情了,他让席经臣在外面等着就拐进了吧台里面的一道小门里。

十多分钟后,调酒师出来对他做了个手势,让他从后门走就不再理会他又跟坐在吧台边的女人小声的在说笑着什么。

席经臣点点头,自己出了酒吧绕到旁边一条小巷子里敲了一道小门。有人从小门的猫眼里看了看他后开门给他进去,他对这里很熟悉,进门就忙往里走。

这是一套普通的套房,一卧室一客厅一小厨房一卫生间。在客厅里一个大的破旧的布沙发上半躺着一个穿罗汉衫和一条大裆短裤的胖秃头中年男人在看着香港的电视连续剧,屋里还有一个二十岁的男人,加上开门的那个十几岁的男孩一共就三个,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一样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席经臣知道靠在沙发旁边的那个上锁的大立柜就可以通到前面酒吧的,他进来后,房子里没有人理会他。那个躺着看电视剧的男人不时因为电视剧情哈哈大笑几声。

席经臣没敢说话,拉了个小板凳坐到他旁边等着,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后电视终于放完了一集又开始放下一集,原来他们看的不是电视而是DVD。

席经臣忙趁着放片头曲的时候对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说他想跟胡哥谈点生意。

躺着的男人不在意的问他带钱了吗?

席经臣忙凑过去很得意说他有可以挣钱的办法了,说着把女儿采妮的照片拿了出来。

那个老胡不耐烦的皱皱眉问他不会是想把这些破照片卖给他来换钱吧?还是想用这些照片来换冰毒?

老胡是知道席经臣的女儿是做什么的,当年席经臣还活得得意的时候,席经臣认识的人就是找到他才给他找到关系求到黑少管家那里搭了个桥请到黑少来他家参加晚会,才把他女儿送给黑少的。虽然,他不知道席经臣还有一个女儿,更不知道他是用二女儿来代表大女儿的这些事。但是,后来黑少不喜欢采妮了,她还来缠着他,他发了一次脾气后,他手下的人就又找到老胡让他去收拾这两个不知好歹的父女,他才找机会引诱席经臣吸毒的。也是他在最近让别人把席经臣的房子给骗走的,而这次骗房子不是因为黑少,只是纯纯为了最后捞他一笔了。像他这种吸毒几年的老头,又没有钱,只能吸些劣质的**很伤身体的,死得也会很快的。

黑少一喜就可以让他们父女过上风风光光的好日子,当然他一怒的话,就算是他没有心去收拾他们,也会有人替他去收拾的,至于后来的事就纯属是墙倒众人倒了。

席经臣听老胡这样说,知道他是误会了,忙解释说他现在只有女儿采妮了,自然要从她身上打主意。她现在也当不成什么正经演员了,所以他想让她去做个小姐,只要有一次生意就够他抽一次大烟了。

老胡听席经臣这么说,挥了一下手让手下把电视机暂停,坐了起来。他认真的打量着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头为了抽点大烟,他要把女儿给拉下水。虽然,他贩毒也有二三十年了,经历过的事见过的人比席经臣丧心病狂的多多了,但是他还是感觉到心里有种难受的感觉。因为,面前这个老头是他亲手把他拉进吸毒的这个圈子里来的,而他的女儿采妮虽然也像其他的女人一样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然而不管怎么他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她也没有把她爸给甩下不管,就这一点来说,席经臣真的做得太过了。

老胡冷淡的质问席经臣说:“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她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把她给毁了,以后你连收尸的人都找不到一个的,你懂吗?糊涂老头。”

席经臣忙点头承认着老胡的话,其实他现在根本无法真的听进去别人对他说什么的,他只是一味的奉承着老胡,希望老胡不要否定他的计划,不然他真的再也想不出还可以到哪再弄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