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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点了点头,用欣慰的目光看着自己懂事的大儿子,随后又看了一眼满是不舍与悲伤的小儿子,走过去,一把将他们小哥俩紧紧地抱在了怀里,心里的酸涩与难受是无法言喻的。

躲藏在门旁的凌枭在看到这样的一幕后,心里狠狠地刺了一下,忽然想起那时的母亲在被凌氏家族勒令带走时的情景,想起母亲那时也是这样的伤痛难过,也是这样的抱着自己一边安慰着一边忍受着自己的难过缓缓地离开……

想到这里,凌枭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好残忍啊,为了自己的感情,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那样残忍的将刚刚团聚在一起还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母子就这样生生的给分开了。

可是如果再呆在这里,他不敢想象那个一次又一次不停缠着小小的男人会不会让小小再次投到他的怀里,换一句话说,他现在对自己极度的没有自信,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来挽留住小小这一瞬间的感情。

小小最终还是走了,带着欧阳朔锥心的疼痛走了。

欧阳朔从暗角处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和谐的身影有说有笑地走进机场,他的内心如浪般翻腾着,可是他却无法阻拦前进的身影。

她说得对,他们不能让老人和孩子们整日地活在恐惧担忧的环境里,为此他们只有分开,只有将那个威胁他们本身生命安全的人打垮,才能幸福无忧的在一起。

回到盛世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一进盛世就看到了那个早已守候在大厅许久的人——厉玫瑰。

欧阳朔磨了磨牙,心里恨不得一下子将眼前这个女人给掐死,但是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完全不能也杀不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乔氏集团的当家人。”

面对欧阳朔的讥讽,玫瑰从容的一笑,“欧阳大总裁还真是无情哈,昨日还与我是亲亲密密的未婚夫妻,今日转眼便不相认了,这忘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尖牙利嘴从来都是玫瑰的强项,对于这种讥讽对于脸皮超厚的玫瑰来讲简直就是不是什么事。

欧阳朔点了点头开始佩服她的超级厚脸皮了,“可惜,我没有时间给玫瑰小姐您浪费。礼貌又不失绅士地微点了下头向着他的专用电梯走去。

“欧阳朔,先生。您必须和我谈一下,这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我也相信欧阳先生您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厉玫瑰紧随其后地喊道,完全不顾及自己此时的玉女形象。

“施恩图报也要有个限度,玫瑰小姐。我欧阳朔虽说是无能之辈,但也绝对不是那种任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傻子。”欧阳朔的眼眸微瞪冷冽威严的气势尽显,让厉玫瑰一时不敢小观。

“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我做的很过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那样直白开诚布公啊,十分钟,给我十分钟好吗,我会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全部说给你听。”厉玫瑰可怜兮兮地看着冷厉站在那里的欧阳朔,一双含水的水眸里泛着委屈的雾水。

欧阳朔点了点头,“好,我就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想为那个男人求情吗?

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让他的秘书倒了杯咖啡上来,一个人做到了他的办公椅上微翘着腿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厉玫瑰。

“我是一个被父嫌母弃的孩子,在九岁那年被自己的母亲以一百美金卖给了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义父,从此开始了我血腥的人生,乔维斯先生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禽兽和魔鬼,我们将尽一百五十多个花一般年纪的孩子就在这样毁在了这个魔鬼的手里。

在无人岛里我们接受了整整三年的魔鬼训练,死伤差不多就接近了三十几个孩子,最后在满怀着希望准备出岛的时候,他却告诉我们着一百二十个孩子只有十个人可以拿到飞机票,其余的人全部……”

说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以此来放松自己的心随即甜美地冲着欧阳朔一笑说:“这是一个残忍的决赛,为了活命我们只有不停地杀杀,霎时我们昔日相依为命的好友,为了活命我们只有不停地作战不停地抢夺那最后的离岛机票。

那是一场不为人知惨烈的较量,正是因为那场较量让我们的心都变成了没有心跳的杀人机器,从此我们用着不同的代号奔走在各个国家里执行着他老人家的命令,开始有阴谋有目的的杀人。

每次任务失败后,都会得到不同程度上的惩罚,而女人稍微好看一些的就会被他扔到床上当做他发泄工具。

他其实就是一个变态的魔鬼,每一次再次床上用着各种残酷的手段将我们这些人折腾的死去活来,有时也会叫来他的四大护卫前来观摩,或者跟着他一起来摧残我们……”

说到这里时,玫瑰的泪水已经无法抑制地流了下来,抬眼看着一脸不置信的欧阳朔,慧黠的眼眸里说过一抹阴冷的寒光。

“我,我知道你在心里对这个父亲充满了排斥与怨恨,但,但是我请求你,帮帮我好不好,不要再让我受那种侮辱了,我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那种残忍的折磨,你说我卑鄙也好,厚颜无耻也罢,但只求你,只求你去海边别墅看看他,好不好,哪怕只是到那里站一下也可以啊!”

欧阳朔的神思一动,看着对面的少女眼中多了份同情与怜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好,不过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清冷俊逸的脸颊上少了一份排斥,但还是没有答应她跟她一起回去,这让玫瑰如芒在刺,内心的焦灼与不安让人明显的看了出来。

欧阳朔并没有为此而心软,因为他现在必须要吊足了厉玫瑰和乔维斯的胃口,所谓易得着易得者易失这句话是绝对有道理的,即便是骨肉亲情,他绝对不想让乔维斯以为他对他是有所图的,更加的不会让那只老狐狸对他有所戒心。

跟在他身后的玫瑰还想要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心里知道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再多说无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所说的话已经被她所畏惧的那个男人听得一清二楚,坐在办公室里的乔维斯阴沉着一张脸听着录音机里传送过来的话语,气的一把将录音机扫到了地上,随后站起身在屋子里面来回踱着步,浑身上下阴寒的气息紧紧地包裹着他。

“哼哼,丫头你在作死你知不知道,你以为你四下里收买四大护法的事情不知道吗?还是你以为我真的老到已经老眼昏花的地步了。”

阴森地冷哼了一声,转身向着门外走去,那里正有一位名叫欧亚的男子在那里等着他呢。

A市的监狱门缓缓地打开,吱啦啦难听的上锈铁门的摩擦声让等在门外的欧阳朔眉角微触,是的今日是莫翰文出狱的日子,只是可惜了他的亲人们居然没有一个能够前来接他出狱,即便此次是被人冤枉陷害对于他们莫氏家族来说那也是一个耻辱。

“翰文,在这里。”看着剃着小平头的哥们,欧阳朔的心又说不出来的酸楚,虽说大家都是名门望族出身可是他们连最起码的亲情友爱都没有享受过,那些大家族里的人只知道面子与荣耀,完全忽视人类最最基本的情操——那就是亲情。

看着胡子拉碴的好友,欧阳朔帅气地打了个漂亮的响指,随后慢慢地向着好友走了过去,眼眸里溢满了温暖的笑。

“谢谢你,欧阳朔。但是下一次不要再为了将自己陷入那样危险的境地,那样即便是我没事了也会一辈子活在痛苦的悔恨里。”

莫翰文从苏启华那里已经知道了欧阳朔为他所做的一切,要不是因为桑琼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不舒服,相信他也会来迎接自己的归来的。

“我们兄弟间还用得着说那些么?”欧阳朔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彼此紧握着彼此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不过是玫瑰给咱们兄弟下的套,原因只是想让自己自觉地回到你那个生身之父的面前?”莫翰文听完了事情的经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好友的。

欧阳朔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沉重,如果说他的父亲和玫瑰是一伙,那么他们的心机是何等的深沉,又是何等残忍。

“我看未必,或许这只是一场还没有撕破脸的内讧,而他们所要利用的便是人参果的你。”莫翰文抿着唇调侃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好友的身份居然会是这样的复杂。

“我也希望如此,那样完美就可以逐一击破而不是像这样在这里乱猜。”

欧阳朔点了点头,觉得翰文的话里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毕竟从今早玫瑰的话里他也认知到了这一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的下手让他们的关系更加的激化恶劣。

“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莫翰文抬起头看着一直沉默不出声的好友,轻声地问道。

“静观其变,顺其自然。”欧阳朔沉声地说道,眼中带着阴霾的寒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