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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

    因为药物的关系程优睡了很久很久,从晕倒到现在睡了将近十二个小时,现在睡醒了精神气爽的在病床上玩手机游戏。

    “你去哪里了这么久没回来,听护士说你很早就出去了。”程优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始终都在盯着屏幕。

    “你想吃点什么?”

    “想吃什么。”

    “好。”

    程优一愣,抬头看他:“你情绪不对劲。怎么不问我什么是什么呢?”

    “什么是什么?”

    “什么是粥啊。”

    江一休不解的看着她。

    “有一家粥铺叫什么,所以我说想吃什么。就在画廊那边,离这边不远,这时候也不会堵车,一点也不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听着她这么说,江一休心酸的要命。她能在他的眼前都如此的小心翼翼对待别人的时候呢?

    “我给你买。”

    “……你情绪真的很不对。”

    “你先睡一会,不要总是玩手机,等会雪丽就来陪你了。”

    “好。”程优掀起被子钻进去,露出个脑袋说:“你看我乖不乖?”

    “乖。”江一休摸摸她的脑袋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也要。”程优嘟起嘴巴。

    江一休吻了下去,不是亲是吻,一个带着发泄的吻,程优感觉自己的唇都在发麻。他的这一动作印证了她的猜想,他真的情绪不对。

    可是为什么情绪不对呢?难道……他知道了?不可能吧。

    程优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在江一休走后立马跑了去找医生,医生给出了确切的答案,还怪她为什么要隐瞒。

    程优苦笑。

    为什么要隐瞒?那为什么她这么小心翼翼的隐瞒,他们却可以随意的泄露?

    她怕,她怕被人当成是一个怪物,她怕江一休从此对待她会变成小心翼翼,明明她惧怕这么多东西,这么努力的在隐瞒,他们却不尊重她的想法。

    “你怎么了?”

    程优赤红着眼挥开医生的手。

    “我为我刚才的事情道歉,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他。我很抱歉。”

    程优瞪着他,却没办法再责怪,她谁都没办法去怪,只能去怪自己。

    “你……”

    “我没事。”程优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躺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程优起了床,坐在床上坐立不安,走到窗前。外面太阳正是旺盛,程优感觉自己浑身冰冷的触感正在融化。太阳,她多么渴望的光芒。

    程优推开床,阳光毫无防备的照在她的脸上,一阵细微的风吹过,鸡皮疙瘩都被吹了起来,汗水顺着脊梁流淌,像是被融化一样。

    手机响起,程优从病服口袋掏了出来,是姚雪丽,刚想要接起电话,一阵风哗的吹过,程优被风卷来的沙眯了眼睛。

    程优忙去揉眼睛,手机就这么从手中滑落。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手机声音没了。

    “卧槽!”程优懵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程优说着探出头去窗外,窗户外有一个横梁,跟楼下之间的距离。程优稍微估量了一下,要是自己伸长手的话还是能够上去的。

    于是,她踮起脚,半个身体探出去,够不着。

    就差那么一点,越想越是不甘心,于是程优想了另外一个办法,半条腿跨出去,手扒拉着窗户,半个人悬空手伸长,拿到了,就要拿到了!程优的手刚抓住手机,有人在身后拉了她一把。

    “你干什么!”

    “我我我拿手机啊。”程优被这么一吼人都傻眼了,认识江一休这么久,他还从来没这么大声的跟她说过话。

    江一休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但还是压了几分的怒火:“你要拿什么你跟我说啊。你这样掉下去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在颤抖。

    程优抱上去:“对不起。”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背。

    “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嗯。”江一休重重的抱紧她,身体渐渐的不再颤抖。

    他是真的害怕,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差点要疯了。

    粥洒在地上,触目惊心。

    “我没得吃了。”程优满脸的可惜。

    “我再去给你买。”

    “算了,我不吃了。我也没什么胃口。你坐着,我有话想要跟你说。”程优拍拍自己的床边。

    江一休坐了上去,始终都是低着头,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程优抚上他的手背:“你别害怕,我就是不想你这样,我才不跟你说。不管心理医生跟你说了什么,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我说了没事那就真的是没事,我可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我也不想死。世界这么好,这么多好吃的,还有这么多景色,祖国的大好河山我都没去看过,我怎么可能会舍得去死呢?况且我这么怕痛。所以,你不要把我当成是奇怪的人好嘛?我们就跟以前一样相处。”

    “你怎么可以瞒着我。”江一休憋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话语是委屈,也是心疼。她不该自己去默默的承担这份痛苦。

    “我不想你担心。更何况我知道,只有我自己才能救我自己。你有听到吧,医生说我很积极接受治疗呢。”

    “听到了。但是你瞒着我,我知道了更加会担心。”

    “那你就当我懦弱吧。”程优抿了抿下唇,深呼吸一口气。

    “我怕,我怕奶奶那些诅咒,我怕奶奶死了也不会放过我,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么不讨她的喜欢,小时候她就打我,恨不得往死里打,骂我,这种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我在她的眼中就是一个仇人,她时刻都恨不得要杀了我。所以我逃了出来,逃离那个虽然还在但不再温馨的家。”

    程优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我知道我不能在乎他们这么说,但是你知道吗?我越是不在乎,这些话就越是在我脑海里转。我比谁都想要忘记,可我比谁都还要记得。我记得他们说话时的模样,我记得他们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脑海里一样。我忘不了,我怕我忘不了。”程优说着说着哭了出来。

    孤独无助。

    她比谁都渴望温暖,渴望的同时却又担心这温暖将她灼伤。

    江一休抱着她,程优趴在他的肩膀上哭了好久好久。

    她比谁都不想,她在努力的克制。

    这个家,让她从心底里感到害怕。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摆脱。

    在爱里最可悲的一件事就是看着爱消失,无论是爱情或者亲情友情,一段感情最可恨的就是爱过。

    记忆美好却伤人,如今回忆都带着痛。

    程优哭着睡着了,姚雪丽顺利的到达医院,她在路上堵了半天的车。

    “她没事吧?”

    江一休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的情况,姚雪丽听得很认真,脸色渐渐的凝重。

    “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知道真相,他们一定有东西在隐瞒。可,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江一休长舒一口气,有些往事挖出来必定会有人受伤。他怕这个伤害太大,会毁灭一个人。

    “没事的。”姚雪丽拍了他的肩膀。

    真的没事吗?

    并不是。

    江一休抓住机会找到自己的父亲问清楚真相,他跟程家的关系,一定会知道什么。

    但,事情远远没有他进展中的顺利。

    不知道江父是不是有所预感,所以一直都对江一休避而不见,江一休被秘书打发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最后,江一休不顾秘书的阻拦闯进他的办公室,事实证明,他并不是忙得连见他的时间都没有。

    连父亲都这样,江一休更加不愿意被这件事隐瞒在鼓里。

    “爸,程家究竟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江父在装傻:“程奶奶病重的事情吗?”

    “不是,我是说程优。我记得以前我问过您,为什么程叔会突然之间这样对待程优,您说是因为他家生了一个儿子,太不正常了,明明程叔叔以前这么喜欢程优。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的话,怎么可能。”

    程叔以前真的很爱程优,程优小时候是掌上明珠,程叔对程优的要求向来都是有求必应,哪里会舍得她受到一点的伤害。

    如果说是因为程南的话,那也不至于要把自己的女儿看做是仇人,这脸变得太快了。

    江父脸上极其的不悦:“怎么就不可能了?这是别人家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江一休笑:“咱们家什么时候跟程家分开过了,什么时候开始分他们家跟自己家了?您一定知道些什么。”

    江父把资料往桌面上一拍,呵斥:“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

    “我想要知道真相。我跟程优在一起了,我们在谈恋爱,未来我们还会结婚。”

    一个耳光落了下来。

    “你混账!”江父气得颤抖。

    “我告诉你,你趁早跟程优断了这种关系。”

    江一休的怒火被点燃:“为什么!您不是很喜欢程优的吗?”

    “喜欢跟接受是两回事。我可以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给她宠爱,但是我没办法接受她做我的儿媳妇。”

    “为什么!为什么!”他咆哮出声,身上的怒火快要毁灭他。

    江父深呼吸一口气,手掌拍在桌面上,“江家不会接受一个身世不明不白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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