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的时候，杨天行下意识地就咽了一口口水。

那种紧张感就像是小时候老师要抽查作业的时候，你却一个字没写。

而杨天行的感觉刚好相反，他写多了。

眼睛紧盯着那扇门，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朝前走一步，去看一看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情。

“不要紧张，我没有想要逼迫你去看那些东西的想法。”流水嘿嘿笑着，把手上的瓜子皮递给了灵儿，小姑娘一脸的厌烦。

她站起来走到了杨天行的身边，他们的旁边就是那口大水缸，水缸中的水特别的清澈，可以看清楚水里的东西，漂浮的水草。

但是让他觉得惊讶的是，他看不见这口水缸的底部。

“这是……”杨天行瞪大眼睛看着这口水缸，问一旁的流水。

流水耸肩，把手伸进了水中开始搅动，水流出现漩涡，让杨天行的内心更加的迷茫。

他伸手抓住了流水的手腕：“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流水退后了一步，杨天行感觉到自己的手中突然一空，接着流水已经出现在了距离他好几步远的地方。

她指了指一旁的大门和狭小的通道：“这两扇门，从小门出去，你就能够见到你想见的人，并且拥有一个平凡的人生。”

说话间，杨天行的眼睛紧盯着那扇小门，就好像那里有很吸引自己的东西一般。

“真的吗？你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一点？”杨天行皱眉问流水。

这个仿佛能够掌控很多的老妇人愣怔了一下，没想到杨天行现在还能保持如此清晰的思维。

“当然，我的身份你想象不到的，任何人也想象不到的。”她骄傲地扬起眉毛，灵儿也站起来，学着她的样子挑眉毛。

杨天行盯着流水的面孔，把手伸进了水缸中，开始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慢慢的转圈。

那种奇怪的吸引力从没有底的水缸中传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走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地方里充斥着让他不能理解的力量，还有面前的这两个人。

“你如果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我又怎么相信你能给我我想要的选择呢？”杨天行低下头想要看水缸中，没想到这时候，流水冲上来，一只手挡住了他的眼睛。

“你这是……”杨天行也没有强求，他知道现在比他更加强大的人还有很多，他没办法对抗任何一个比他更加强大的人。

流水尴尬地笑着：“你要是看了，那么你就会万劫不复的。”

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杨天行把自己的手从水中抽出来，退后到了看不见水缸中水的地方，伸手开始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好像在整理一样。

对于杨天行的乖巧，流水和灵儿都觉得有些惊讶，她们的脸上表现的很明显，因为在流水的书中，他是一个特别桀骜的人。

“怎么？我的做法不对吗？”杨天行抬头笑眯眯地问。

流水赶紧摇头：“不不不，很好！你做的很好！”

她皱眉思索了一阵，然后问杨天行：“那你为什么在面对那些强大的人的时候，非要表现的那么的强硬呢？”

杨天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对他来说，这个小院子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一般，即使是在梦中和这两个人单纯地聊天，他也愿意。

“因为他们很明确地在害我们。”杨天行直言不讳地回答。

流水愣了一下，突然就挺胸抬头朝着杨天行走了一步：“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在害你？”

一旁的灵儿听见这话都惊呆了，她伸手拉扯了一下流水，可这个老妇人依然不依不饶地看着杨天行，伸手指着那个小门：“那个小门后面是一个魔兽世界，你一出门就会有无数的魔兽杀了你的。”

杨天行呆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终于下意识地朝着小门移动了两步：“不瞒你说，你刚才的选择对我没有任何的诱.惑，但是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是对门后的世界有一些期待呢！”

流水和灵儿尴尬地面面相觑，然后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杨天行问她们两个人。

流水对着他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因为这才是你啊！这才是真正的杨天行。”

说着，她大步朝着狭窄的通道走去，但是却没有移动分毫，因为灵儿一直在紧紧地拉扯着他。

“你这样做，是会出事的。”灵儿现在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样子了，仰头警告着流水。

流水对着她笑了笑：“没事的，我就给他看一眼。”

灵儿无奈地放开了流水，她大步到了小门的旁边，然后抓住了门把手：“看清楚了，我只给你看一眼！”

还没等杨天行做好准备，那扇小门就被突然间拉开，然后很快关上。

那里面，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他的心里只有这样一个疑问。

因为就那么一瞥，他看见的，是云山雾海，还有层峦叠嶂，就好像仙境一般，甚至于没有看见丝毫的土地。

“那里面是……”杨天行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可流水带着笑脸对着他摇摇头：“你不能问，你只要说，你想不想要？”

杨天行眉头紧锁，他的心中终究还是开始犹豫了。

说实话，一开始他对那扇小门后的世界没有丝毫的感觉，但是现在，当那些奇妙的东西出现的时候，他的内心彻底的沦陷了。

“对不起，我现在还无法选择。”实际上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但是在看了那扇门之后的画面后，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有些沉重。

流水走到了他的面前：“你确定？”

杨天行想到了那么多的人，只能点点头。

流水走到了那个放着很多册子的房间门口，伸手示意杨天行：“这里的册子，你可以挑出来两本带走。”

这里的拒绝是不被允许的，杨天行也不会拒绝。

他缓缓地走进了房间里，看见了很多的书架和书本，他要在其中挑选两本带走。

回忆还是窥探，在杨天行内心的界限已经不是很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