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行双手撑地站起来，那种身上好像长出了透明触手，抚摸到了那些人身上的感觉，清晰地反馈到了自己的大脑之中。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不要挣扎了吧。”带头的男人上前走到杨天行的面前，杨天行竟然“看”见了他把手上的刀刃举了起来，对着自己准备劈砍下来。

杨天行扬手挥出，轻松地把男人脖子上的动脉划开了。

“大哥！大哥！”身后的人惊恐地喊叫着冲过来，杨天行上前迅速地挥动着手上的飞刀，在他们的身上划出了无数的伤口。

这还是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

杨天行抬起自己的脚，跨过地上人的身体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把脚踩下去，确认了自己确实更够感知到对方的所在。

就这样摇晃着回到了院子门口，倒在地上的时候，杨天行也看见了朝着自己狂奔过来的祝小米二人。

晚上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杨天行就起身看着自己的双手。

“真神奇。”杨天行夸奖着王昆仑的修炼方式。

他自己已经亲身感觉到了这种神奇的感触，但是看见的事物也只是轮廓，但是他总觉得王昆仑是真真正正地能够“看”见他们这些人。

“你为什么能够看见？”杨天行冲到了院子中问王昆仑。

王昆仑正在清冷的夜中，自己一个人抬头看着天空。

“因为我没有眼睛，所以我能够看得更清楚。”王昆仑把烟袋里的烟灰磕了磕，“对于你来说，这样的感知只是一种辅助，你要学的东西……”

王昆仑转向了灵玉的方向，杨天行知道，他这是要自己去找山林中的那个老太。

“也就是说，你的责任已经完成了？”杨天行皱眉问王昆仑。

王昆仑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起身慢悠悠地朝着房间走过去。

“对啊！接下来，就是我要开始该如何让她能够感受到我的诚意，感受到我的忏悔。”王昆仑在关上房门的时候，力气格外的弱。

杨天行在这一刻感觉王昆仑就是一个老年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梁渊就冲过来把自己摇醒了。

“干嘛？”杨天行揉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惊慌的梁渊。

梁渊伸手指着王昆仑的房间：“王老头不见了！”

杨天行从床上跳起来，冲到了王昆仑的房间后，只看见了床头的一张纸条。

“我去找那个人，我会让她看见我是怎么死的。”

简单的几个字，让杨天行整个人都在抽搐。

他的手中紧握着这张纸，脑海中却丝毫想不到该去哪里找王昆仑。

愣怔了很长时间后，杨天行猛然转过来看着梁渊：“那个商场！”

梁渊，杨天行还有祝轻舟三人上车后，一路狂奔到了那个小县城中心的商场门口。

太阳还在地平线下面蠢蠢欲动，大街上都没有几个人。商场更是还紧闭着大门。

但是仰起头看过去，发现在大楼中央的几个楼层里是灯火通明的。

三人冲到了门口，把手放在了大门上，大门竟然应声打开。

“进来吧！我亲爱的杨大哥！”

常一鸣的心情能够从声音中听出来，尽管想要表现自己的冷静，但是杨天行还是能够听出来他的兴奋。

“在多少层！”杨天行大吼一声，不远处的电梯竟然已经打开了门。

三人走进去，电梯自动关上后，亮起了他们应该抵达的楼层。

杨天行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但是他的内心告诉他应该来。

电梯门刚刚打开，就看见了挤满了楼层的打手和在中央的王昆仑。

还有带领着所有打手的常一鸣。

“杨大哥，我们都在等你啊！”常一鸣笑着，晃动着手中的刀刃看着杨天行。

杨天行深深呼吸了一口，走到了王昆仑的身边面对着常一鸣。

“等我做什么？”杨天行问对面的常一鸣，侧头看了一眼王昆仑，看起来还没有交手。

“等你……”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四面的扩音器中传出来，杨天行抬头听着这个声音，仿佛能够看见他那副苍老的样子。

但是身边的王昆仑打消了杨天行的这种想法。

“你这样隐藏自己的身份，是因为什么呢？”王昆仑高声喊出来，那个苍老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钟。

“可能因为我当年做的事情太多了，我要是站在你面前，肯定会引来更多的仇家。”苍老的声音咳嗽了两声，“虽然你当年是一个老畜生，但是比起你来说，我更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老人叹息着，随即轻轻地嘱托了一句：“下面的事情，就交给常一鸣了。”

说完，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常一鸣上前一步开始鼓掌。

“本来这一段应该直接掐掉的。”常一鸣大喊着，“但是我师父说，你虽然是祝老头的徒弟，但是也算是王昆仑的学生。”

常一鸣拍了拍手，周围的打手们让开来，那个巨大扭曲的怪物走了出来。

“卧槽！这是啥玩意！”梁渊皱眉看着怪物，他缓缓地靠近到常一鸣的身边蹲坐在地上。

常一鸣挑动着眉头看着杨天行。

“在处理王昆仑之前，我们首先应该比试一下。”常一鸣说，“但是我师父害怕我会输，所以让我和我师兄两个人来跟你交手。”

“师兄？两个人？”梁渊一边叫嚣着，“你这是公然的作弊啊！你怎么不直接开一辆坦克过来单挑呢！”

常一鸣冷笑一声看着梁渊：“梁师兄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和杨大哥联手来对付我们。”

梁渊后退一步躲在了祝轻舟的身后，祝轻舟上前一步想要说话。

“我来……”

还没说完，就被常一鸣否决了。

“你是祝老头的孙子，不是他的徒弟，这不算。”这种明显的耍赖皮行为，杨天行他们根本拒绝不了。

因为这里都是常一鸣的人。

“好，我来和你们两个对战。”杨天行笑着点点头，扭头看着王昆仑说，“现在可以都告诉我了吧？”

王昆仑叹息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无畏才能强大。”

王昆仑转过来面对着杨天行：“我是一个没有痛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