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东方家报复你？”杨天行耳中东方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看着两边被丢在地上的黑白二人的脑袋，杨天行的内心只想要杀人。

“东方家？”常一鸣的脸上永远都是随性的笑容，就好像无论他眼前的人是谁，他都能够解决一样。

“我很欢迎东方家的人来对付我。”常一鸣的脸上诡异的表情让杨天行想要杀了他，“但是在对付我的同时，你也是他们的处理对象啊！”

常一鸣的嘴角抽搐着，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杨天行把手上的长剑甩了甩，抬步走向了常一鸣。

“等一下！”常一鸣伸手阻止了杨天行，他皱眉看着常一鸣。

“等一下？”杨天行冷笑着，扑身向前冲向了常一鸣，二人的武器纠缠在一起，杨天行才继续说话，“今天我要为东方焱报仇！”

“报仇？”常一鸣轻松地防守着杨天行，“杨大哥觉得你能够杀了拥有这等伸手的我？”

常一鸣用力把杨天行推开，站在身边的二人中央笑眯眯地看着杨天行。

“杨大哥不想问问我突然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吗？”常一鸣把手中的弯刀抬起来，刀身上的反光刺进了杨天行的眼中，“总不能真的就是单纯地为了跟你见面吧！”

“因为你师父的存在，即使是我师父，想要杀了你都很难。”常一鸣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看起来，他的师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即使启动了控制了整个恐怖区域的五个人，也没能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我师父才派我出来。”

杨天行凝神听着常一鸣的解释，他的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杨天行的心上。

“我杀了东方焱，就是为了能够让国际上的那些家族都来针对你。”常一鸣的眼中是隐隐的狠辣，就好像他现在就想要杀了杨天行，“既然我们没办法杀了你，就让那些帮手来杀了你。”

“当然，你不用担心我们。”常一鸣再次笑了出来，“没有人能够找到我们的所在，更没人知道我们是谁？”

杨天行的牙齿紧紧地咬合在一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了。

常一鸣一直在观察杨天行的表情，视线落在了他发抖的手臂上。

“我知道祝老头子很厉害，他不仅仅教授出了你如此厉害的兵王级别的人物，更是有医术传给梁渊还有他的孙女祝小米。”

常一鸣如数家珍地讲着祝小米爷爷的事情。

“但是很遗憾的是，上一次在吞食了祝老头的那颗药后，不仅没有杀掉那只小兔子，更是损伤了你的身体。”常一鸣晃动着手中的弯刀，身上的那股凌厉气势，远高于不远处的同龄人孙杰。

“梁渊能够用强大的刺激让你恢复过来，确实很厉害。但是……”常一鸣停顿了一下，鄙夷的视线毫不客气地在杨天行的身上打量，“但是你身体内部的器质性损伤，已经是永久性的了。”

常一鸣突然发动了攻击，冲到了杨天行的面前。

杨天行勉强抬起手臂挡住了常一鸣的攻击，但是自己的胳膊上被弯刀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滚烫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

“杨天行，我是那个砍断了你师父腿的人的徒弟。”

常一鸣站定身形，用极其滑稽的表情和挑衅的言语刺激着杨天行，包括旁边的祝小米，都感受到了其中浓浓的恶意。

“你要杀了我吗？”

杨天行的内心已经彻底的崩溃，他的意识在疯狂地告诉他冲过去，但是他残存的理智让他停下来。

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异样的身体，现在居然像是老人家一样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杨天行，你想清楚……”

“我想清楚尼玛！”孙杰突然扛起一条凳子就冲了过去，正在说话的常一鸣猝不及防地被凳子砸在了脑袋上。

常一鸣深深呼吸了一口，转过来看着愤怒的孙杰。

“兄弟，你就是因为我才进入这个圈子里的，刚才的这一下，就当是我赔不是了。”常一鸣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弯刀，“但是你要留下一只手给我作为赔罪，念在你年纪跟我差不多，我给你打个折。你的左右手的大拇指。”

雷霆和杨天行同时冲了过去。

看见雷霆动手，常一鸣身边的两个人上前拦住了他。杨天行依然和常一鸣站在一处。

“你可以走，但是放过孙杰。”好像只有在交战的时候，杨天行才能沉稳地说话。

“是吗？杨大哥这就认怂了？”常一鸣的眉眼表情之中尽是挑衅，“这才刚刚开始，你还没有跟我正式的交手呢？”

“等到祝老头回来的时候，你就必须要跟我动手了。”

杨天行听见这话，身形微微有些偏差，被常一鸣的弯刀狠狠地砍在了肩膀上。

杨天行退后的时候，常一鸣再一次硬生生地把弯刀从他的肩膀上拔了出来。

血液从肩膀的伤口喷出，身后的众人赶紧上前来扶住了杨天行。

常一鸣笑了两声，手中的弯刀在地上小黑的身体上擦拭了一下，然后收回到了鞘中。

“杨大哥，你不行了。”常一鸣从旁边的人手上接过了一把匕首，把孙杰拉过来，捏着他一只手的大拇指举起来。

杨天行恍惚的视野之中是惊恐的孙杰，还有孙杰的那根大拇指。

常一鸣的声音就像是梦魇一样，在这一天深深地刻进了杨天行的内心。

即使是死亡也会完成任务的杨天行，即使是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也要把自己面前的人撕裂成为碎片，即使是自己没有一丝丝的力气，也要用牙齿扣紧对方的咽喉。

这个在整个世界上闻名天下的兵王杨天行，在这一天……

“杨大哥，你今天……”

在被各方势力车轮一般脱战了漫长的时间后，身体在遭受了比执行任务更残忍的对待后，在面对着一个华夏国中的无名小卒，得到了自己这二十多年第一次的……

“完败了呢！”

酒吧里只剩下了孙杰痛苦的呐喊声，还有一群沉重愤怒的呼吸声。

和那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冰冷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