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也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中和刘能互相搀扶返回屋内，两个大男人直接躺在床上，在吹牛中熟睡过去。

等秦海再次醒来，身旁没了刘能，旁边的桌子倒是被收拾的很干净，脏乱的地面也被拖把清理过。

“鬼后，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秦海一想起昨晚的事情，不由皱起眉头。本以为能在短时间内靠信仰之力，快速增长法术能量，可偏偏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可惜四周没有回应，秦海从床上起身，屋里屋外找了一遍，最后才在厨房角落找到一根包装完好的火腿肠，饥肠辘辘下顾不得许多直接剥皮塞到嘴里。

张副的身份是屠户，平时大都是主动四处揽生意。可秦海自然不准备这样干，但身为一个普通人，要想获取信仰之力的难度自然非常大。

虽然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意外，有人会遭遇车祸，有人会意外溺水身亡。能及时救助这些人，自然可以快速得到信仰力量，但秦海现在的控制张副肉身，没有鬼后的辅佐，压根不知道房间外发生的事情。

鬼后没反应，秦海如同盲人少了指引一般，剩下的只能做些零星的好事。

秦海简单洗脸刷牙一番，来到院子中间时，太阳正好升到正空。虽然肚子还饿，但对比心里的落差，秦海还是觉得后者更重要。

院外传来一阵摩托车突突的声响，没等秦海推门看看来客是谁，刘能拎着一只麻袋走了进来。

麻袋里显然有个活物，不时发出呜呜叫声，还试图冲破袋子的束缚跑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秦海看着刘能好奇问道。

“早上回了一趟家，虽然房子不在了，但以前的街坊邻居还认得我。这辆摩托车也是临时借来的，袋子里是条流浪狗，我顺路用麻袋给套了回来。”刘能蹲下来，手里多出一条绳索，准备打开麻袋后先把狗给拴住。

“我是屠户，这狗见了我，估计要吓尿，根本不敢动弹。”秦海很清楚张副的身份，直接打开麻袋，把一只手伸进麻袋，将里面的狗拎了出来。

刘能说的没错，麻袋里确实是流浪狗。从发白的狗嘴四周可以看出，这条狗年龄也不小。作为一条成年公狗，显然因为常年流浪街头缺乏营养，造成身体明显的羸弱。

秦海一只手轻易拎着流浪狗的脖颈，估摸着顶多二十来斤左右。在慢慢放到地上后，流浪狗也嗅探出张副因为常年宰杀猪牛身上的血腥气味。

“你这是准备让我宰杀，咱俩吃顿狗肉，还是送给我来饲养的。”秦海轻轻抚摸狗头，笑着问刘能。

流浪狗是标准的农村看家一类的土狗，皮毛更是司空见惯的土黄之色。秦海估计真要宰杀这条狗，去掉皮毛和骨头内脏，也剩不了几斤肉。流浪狗常年在外游荡，吃垃圾为生，体内寄生很多细菌。即使没有这些因素，秦海也不会有杀狗吃肉的想法。

“干嘛要啥狗，我是看它可怜，和咱连有的一拼，所以带来做个伴。”刘能不知道秦海在开玩笑，绷起了脸孔认真道。

流浪狗很聪明，听出了刘能话里的保护意思，连忙凑都刘能脚下，不停伸出舌头舔舐对方的脚面来讨好。

“我也没说真杀，留下来也是一个伴。”秦海轻轻摸了一下流浪狗的狗头，看着狗狗瘦的皮包骨头，想着赶紧弄点食物填饱狗狗的肚子。

可家里什么都没有，厨房剩下的最后一根火腿肠，也进了秦海的肚子。

“先给狗狗弄点水喝。”秦海从屋内拿起一个烂了半边的破旧铁盆，在水龙头下接了些水，抵靠在墙角半树立起来。

土狗平时流浪街头，不仅饮食毫无规律，喝水也只能喝路边堆积的露水或者阴沟里的脏水。

一看到有干净的自来水，狗狗本能凑到跟前，低下头伸出舌头开始用舌头卷水朝口腔送去。

“张副，我找你还有些事情。”刘能掏出香烟递给秦海，开始聊起了正题。

昨晚刘能就想好了，靠歪门邪道固然能有机会发大财，可很多人也曾试图做过。但更多的人采用冒险犯法的方式，如今正蹲在牢里反思。

既然违法的事情不能做，刘能只想好好活下去。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份稳定有收入的工作，但刘能显然不愿意替人打工，几经思考后，还是决定利用自己的特长来谋生。

“张副，我准备开个小饭店，你也入伙如何？”刘能长话短说道。

秦海控制了张副的肉身，对张副的家底多少有些了解。张副存款不过四位数，家里连个像样的电器都没有。现在别人家都是等离子电视，张副家还是老式笨重的大彩电。别人家都装了空调，张副屋内还是二十年前买的吊扇。

“行。”秦海倒是没多加思考，反正自己也不准备长久呆在这里，直接带着刘能来到屋里。

张副的存折是直接放在床垫之下，秦海微微抬起床垫后，掏出存折递给了刘能。

“里面就七千多块，你全部取出后回来一趟给我留一千，剩下的你拿起办事。不够的话，我暂时也没办法。”秦海又告诉刘能密码后，完全没当一回事。

刘能倒也不太多表示，打开存折看了一眼，直接塞到口袋中。

“你不怕我拿着你的钱跑了吗？”等刘能走到院子内，踏出门口之际突然转头好奇问道。

“不怕，我相信你。”秦海头也不抬，蹲在地上轻轻抚摸还在喝水的土狗。

狗狗被刘能捡回来之前，一直过着流浪的生活，身上的皮毛一直没清理过，脏兮兮的挤成厚厚的一团。

秦海一看也没办法靠清水冲洗来彻底清理，只能把家里的剪刀和皮管准备好，来现场给狗狗洗澡的同时顺便给狗狗理发。

狗狗的鼻子很灵敏，还在恐惧与张副身上散发的血腥气味中。不过看到秦海用水管放水，朝身上冲刷，还拿着剪刀清理自身的毛发后，这才显得稍微镇定下来。

“汪汪。”土狗眼眶里噙着泪水，不时轻声叫唤两声表示对秦海的感激之情。

突然秦海一愣，体内的魂魄法术能量居然倍增，达到令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效果。

“狗狗感激我的不杀之恩，感谢我替它洗澡和清理毛发？”秦海左手拿着水管还在朝狗狗身上冲洗，右手拎着的剪刀突然悬在半空。

“秦海，感到意外是吧，世事无常，平淡无奇中也有意外发生。你现在的魂魄内，已经存储了足够的法术能量，随时可以脱离张副的肉身返回天宫山洞内。”突然鬼后的声音在秦海耳边响起。

狗狗完全没发现秦海的异常表情，正微微眯缝眼睛，享受被主人爱抚的欢愉中。

“在等等吧。”秦海现在到不着急离开，一是因为可怜手中的狗狗，至少要把狗狗养肥在驱虫后才能放心离开。其次是秦海相信，刘能既然要改过自新，一定不会带着钱财跑路。

张副家里条件简陋，平时仔细洗澡也仅仅用肥皂连同头发和身子一起擦拭。给狗狗洗澡，要用专业的护理毛发的液体，可惜秦海做不到，只能用自己的肥皂掺杂水将狗狗毛发进行清理。

秦海更不懂如何正确给狗狗理发，加上狗狗身上脏兮兮的毛发拧成一团。最后当狗狗清洗干净后，地上留下大量的狗毛，狗狗倒是显得干净了，但身上也没剩下几根毛发。

狗不嫌弃家贫，被剃成秃瓢的狗狗，瞅瞅自身的毛发倒是没感觉意外，反而主动凑到秦海身边伸出舌头舔舐对方表示感谢。

张福家附近就有银行，秦海给狗狗清理花了半个多小时。按理说这个时间足够刘能骑摩托取钱回来了，可等秦海把院内的垃圾清理干净，还是没看到刘能回来。

秦海回到屋内，翻了翻所有衣服的口袋，只凑够不到三十块钱。在厨房的角落，秦海又找一根细绳，把院内的狗狗唤来，直接把绳子的一头套在狗狗脖子上，另一头攥在自己手里。

“在家可以不栓绳，但出门一定要。”秦海有些小小的后悔，认识刘能才短短的一天时间，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可秦海转念一想，也许是刘能刚出狱，还没完全安顿好。

秦海牵着狗狗，离开家门后，直奔最近的兽医站点。

给狗狗打预防针，可以驱除狗狗体内的病菌，同时也能增强狗狗的免疫力。只是当秦海询问价格后，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三百块。”当兽医用平淡的口吻说完，秦海下意识摸摸口袋里的三十块钱，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汪汪。”狗狗似乎明白秦海的难处，依偎在秦海的脚边轻声叫唤，仿佛在向秦海保证以后绝不会乱咬人给秦海闯祸。

突然秦海感到体内的魂魄法术能量，开始有些轻微的衰减起来。

“秦海，这个兽医在内心嘲笑你，既没有钱给狗狗打针，还领养的是一条瘦骨嶙峋的流浪狗。”鬼后在秦海耳旁轻声说道。

秦海只能苦笑一声，微微蹲下身子抱起狗狗，无奈的从兽医站走出。

“你看那个大叔真奇怪，居然领养街边没人要的流浪狗。这种狗狗身上病菌很多，还是走开一些吧。”一个怀里抱着毛发闪光泰迪的少妇，看到秦海后连忙闪到一旁低声嘀咕道。

“长得帅才配叫大叔，你看那人一身邋遢模样，长得还丑，真是丑人配臭狗。”少妇旁边的男人，一脸鄙夷的看着秦海笑道。

秦海体内的魂魄法术能量，在遭到诅咒和嘲笑后，变得更加稀薄起来。

“秦海，你的魂魄还是快从张副的体内脱离吧。你只能从狗狗的崇拜敬仰中得到一次能量，但诅咒等反噬，却可以反复作用在你身上。”鬼后提醒道。

秦海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流浪狗，显然这个小可怜很久都没吃过饱饭。如今刘能还没消息，自己真的离开，狗狗又会陷入无主领养状态，只能重新在街头流浪吃垃圾喝阴沟的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