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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院墙不算太高,但也不矮,趴在上面的另外一个蒙面人,显然没注意到下方的秦海。

秦海对目前的身份认知,还停留在自己到底是秦海还是蒙面人上。所以也没来得及脱掉脸上的黑布,更不知道这幅黑布下长着一副怎样的嘴脸。

不过秦海清楚的知道,自己魂魄进入这幅身体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坏人干坏事。所以面对正在爬墙的另外一个蒙面人,与其等对方跳下来发现自己后,展开一场打斗,倒不如提前把对方吓跑。

秦海的魂魄在进入蒙面人体内时,也获取了不少蒙面人大脑中相关的记忆。只是眼下情况紧急,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进行整理。

“你想死是不是?”秦海突然朝墙头上的蒙面人吼了一句,吓得正要跳下来的蒙面人一个不小心,直接从墙头摔了下来。

“砰。”一声沉闷的声响后,倒霉的家伙直接摔了下去,落在地上开始发出惨烈的叫声。

毕竟做贼心虚,摔下去的蒙面人,也只是哼了两声,便没有了声音。

“不会直接摔死了吧。”秦海竖起耳朵开始聆听,可听了一会也没发现新动静。

秦海自然不准备继续留在墙头,眼下要做的事情肯定是先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秦海稍微朝后退了两步,朝左侧走了几米,然后借助冲刺的速度,直接爬到墙头上,一口气跳了下去。

秦海从口袋中掏出手电筒,本能朝刚才蒙面男人摔倒的地方照去,去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那个家伙跑掉了?”秦海真纳闷之际,突然感到身后传来异动,连忙就地翻滚起来。

“蹭。”木棍抽空后,发出的动静,让秦海感到后背有些发凉。虽然看不清蒙面人的长相,可对方论个头不比自己矮,手里还拎着一根木棒,让秦海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秦海连忙掏出利刃,开始和对方对峙起来。

同样是两个蒙面的男人,一个是秦海魂魄控制的蒙面人意图改邪归正,另一个则是完全陌生的家伙。一个手持利刃要阻止对方犯罪,另一个只是处于报复用捡来的木棍试图还击。

持棍的蒙面人看到秦海手里明晃晃的刀子,也不敢轻易动弹,但还是不停晃动手中的木棍,佯装要做出攻击动作来。

理论上讲,同一个地点被两个完全不认识的恶徒,当作作案目标的可能性非常小。

秦海当初也认为,只要自己的魂魄进入第一个蒙面人的体内,及时离开现场就能阻止犯罪发生。可谁能想到,又来了第二个蒙面人。显然事先这两个蒙面人之间,是互相不认识的那种。

“武力搏杀必定两败俱伤。”秦海现在没有法术功力,单靠一把利刃和对方搏杀,最终的结果很可能鱼死网破。秦海还清楚记得鬼后的提醒,只有魂魄获得强大的法力后,才有机会脱离这幅肉身。但魂魄获取强大的法力的前提是,从这里获得信仰的力量。

作为一个试图用迷香迷晕女学生潜在的犯罪嫌疑人,显然秦海控制的这副身体,不可能从女学生那里获取所谓的信仰力量。

秦海看了看站在对面的蒙面人,突然有股说服对方放下木棍和心中恶念的想法。

“劝人从善,也是一种公德,没准对方放下心中的恶,改邪归正后,会感激我的劝解,从而对我有膜拜念头。”秦海脑海中突然闪过这股念头。

秦海控制的这幅身体,本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因为穷所以找不到媳妇结婚。虽然偶尔也会花钱到花巷找些姐妹来解决,但生理上的需求一时得到了满足,心理上的落差就会越来越大。长期累积下来,这种念头越来越深重,最终沉淀激发后,演变成今晚试图暴力从女学生这里获得慰藉。至于所引发的后果,显然没有过多考虑。

“我把刀收起,你也把木棍放下。”秦海开始谈判道。

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秦海先是微微后退两步,然后把刀子放回了腰间的匕首袋子内。

对面的蒙面人也陷入紧张的思考中,手里虽然还握紧棍子,但也不知不觉中垂了下来。

“你又是谁?”持棍的蒙面人一看秦海的打扮,心中认定对方今晚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是来学校作案而来。

“我刚把女生宿舍的几个妹子,用迷香给熏倒了。”秦海也不隐瞒,低声说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大家的目的一样,我事先踩过点,里面八个女生今晚都在,够咱们俩享受的。不打不相识,既然是误会,咱们一起在联手翻过墙头去干一件大案。”持棍的蒙面人建议道。

秦海自然不会答应下来,可又不知道对方现在的心态如何。

当一个人心中充满恶念时,想要靠说教来打动对方,无疑是劝说在扑食的猛兽一般充满了危险。

“今晚恐怕不行,这些女生来了例假,真倒霉。”秦海觉得这是最好的借口,否则任何的借口很可能会被对方忽视掉。

“八个女生同时来了,不太可能吧。”持棍的蒙面男人一脸不可思议问道。

“那你觉得又是什么原因,让我明明都得手了,还要主动放弃。”秦海轻声反问起来。

趁着对方犹豫的片刻,秦海慢慢朝前走了一步,用脚轻轻踢了一下木棍,示意对方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兄弟,咱们也算有缘分,先去喝一杯再说。”秦海的建议,立刻得到对方的答应。持棍蒙面人直接丢下木棍,把脸上的黑布取下塞进了口袋,然后和秦海勾肩搭背朝街头走去。

秦海自然也取下了黑布,只是摸摸口袋里面,只剩下几十块钱,就算有心宴请对方一顿也是无力承担。

持棍的男人叫刘能,今年三十二岁,以前因为盗窃罪坐过牢,坐牢期间老婆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等刘能出狱后,家里的存款被前妻花完了,房子也被抵押出去。父母更是因为刘能做了犯法的事情,经常被左右邻居背后指点,一时想不开得了疾病一命呜呼。

现在的刘能是真的干干净净一穷二白到毫无牵挂的那种,自己坐牢老婆离婚跟别的男人,刘能也能接受,毕竟是自己干了违法的事情。做几年大牢,苦了不能忍受活寡的媳妇,刘能认为不怪对方。可房子是刘能父母一辈子的心血,当时结婚时女方执意要该房产户主的名字,刘能也没多想,刘能的父母也为了儿子能顺利结婚同意下来。

“都怪我,自己坐了牢,害的房子没了,老爹老妈气死了。我现在是了无牵挂,所以准备干起大案子。”刘能倒是不隐瞒心中的计划,一路和秦海坦白道。

一旦心中的恶念被点燃,不正确引导,势必引起更大的灾难。

“兄弟,我兜里也没多少钱,咱们别在街上乱花钱,直接到我家吧。”秦海把口袋翻了一遍,只掏出几十块钱来。

刘能刚出狱没地方可去,和秦海控制的人也算有些共同话题,便没多想,两人在街头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秦海的居住地。

秦海控制的这幅躯体,本名叫张副,平日以替人宰杀猪牛为生。住在靠近近郊的一户农院里,因为下午又和别人发生口角喝了点酒,引发心中的不满,就临时恶向胆边生准备夜袭女生寝室。

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一开始看到张副和刘能两人的模样,心里有些害怕,死活不愿意开车。

可刘能也是倔强脾气上来,甚至还向张副使眼色,准备武力抢劫的哥。

最后还是秦海控制的张副,充当起和事佬,出租车司机不得已才把车开到近郊。

两人一下车,出租车司机直接加大油门直接离开,甚至连车费都不敢要。

“张哥,我刚才真想劫杀这小子。”刘能还是一身的煞气,想把自己的不满发泄出来。

“开出租车的能有几个小钱,劫来的出租车,你还指望卖出去吗?”秦海打着圆场,掏出钥匙打开大门,领着刘能走了进去。

作为一个屠户,张副家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类猪下水和其他肉食。

在把锅放在煤气灶上烧热的时间,秦海控制的张副开始切肉剥葱剁生姜片,为即将的下锅炒菜做准备。

“切菜你在行,炒菜还是我来吧。”刘能看锅烧热了,开始接替张副,当起了大厨。

刘能的父亲以前是个厨师,也曾靠手艺走南闯北积攒下不少钱财。后来因为迷恋赌博,弄得没有心思干正事。后来年龄大了,嗅觉开始退化,炒出的菜肴品质每况愈下。

刘能小时候倒是很聪明,跟随父亲学习炒菜的技艺,也算深的真传。

“炒菜技巧其实很简单,就是火大,把锅烧透了,这样肉下去后和佐料掺合一起,能让彼此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刘能动作很熟练,几分钟后一碟香喷喷的红烧肉出锅了。

刘能把菜端到一旁,朝厨房四处一瞅,顺手拿起两块土豆,拿起菜刀利索的削皮进行切段。

土豆丝和葱花生姜,被扔进烧红的锅里,在被刘能颠了几下后,很快也顺利出锅。

刘能还想继续展示自己的烧菜技能,可一瞅厨房内没其他食材了,总不能在炒一份红烧肉。

“来兄弟,喝酒。”秦海一看刘能有这技艺,完全可以开个小饭店营生。

刘能也不客气,拿起白酒先给秦海控制的张副满上,然后才给自己满上。

“来,干杯。”刘能举起酒杯喊道。

一轮白酒下肚,刘能开始漫无边际的说起自己的遭遇。从小时候自己听话学习成绩好,到很早就能自立一派当个大厨,一直讲到因为误交损友进行盗窃蹲大牢在里面过着非人的生活。

秦海一直当个聆听的观众,在铭记对方说的每一句时,只想着用最快的办法,让刘能放弃邪念走上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