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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地方,到处充斥着惨白的甚至还勾连着点滴血肉的尸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一而同。

如果说有什么是相同的,可能就是他们同处于一个尸骸骨漠上吧。

萨莉抬头看着天空上悬挂的一轮残阳,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她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大声叫道:“有人吗?”

声音传播的很远,很远,显得空悠荡荡。

萨莉用力呼了口气,双手握拳闭上眼睛大声呼叫道:“喂,有没有人啊!”

啊了好久,只等到气憋不住了,萨莉这才停了下来。

“完啦完啦。”

萨莉看着依然没有任何波动的尸骸骨漠,双手抱头蹲下哭泣道:“可恶的姬城,果然不是真心爱我的,要不然幻境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知哭了多久,萨莉抹了抹眼泪,抬起头时,就被吓了一跳。

“咦,姬城你怎么在这里?”

萨莉看到有点虚幻的周成突然出现在面前,有点惊喜。

“你怎么才来呀!”萨莉惊喜地走过去,看着周成有点娇羞的低头道:“人家,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姬城出现了,那就说明他是真的爱我的吧!果然,本小姐的魅力,无人可挡。

然而等了好久,却都不见对面的周成有什么回应,萨莉缓缓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周成道:“姬城?”

她可能到对面的周成东张西望了一下,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一样。

周成似被这片骨漠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

接下来又有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对着周成说,这片尸山血海,全都是周成造成的,这里的人都是周成杀死的!

萨莉吓了一跳。

她不敢相信,姬城这一路上,居然会杀死这么多人。

她看着周成一颗一颗地数着周成自己杀死的人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也仿佛受到了打击一般,捂着胸口倒退了一步,心仿佛被割裂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周成这么狠,为什么要让他直面自己杀死的人。

萨莉看着周成呆滞麻木的神情,轻声道:“别数了,不要数了。”

萨莉似乎忘记了这只是一个幻象,对面的周成也不是真人,她只是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让周成别数了。

渐渐地,萨莉仿佛也崩溃了,她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叫着:“不要再数了!”

霎那间,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对面的周成不动了,重新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

这个红衣女子显得更为成熟,她好似可以看见萨莉一般,冲着她问道:“你看到了,他的人生永远伴随着尸山血海,伴随着杀戮,甚至伴随着尔虞我诈,你,还要和他一起吗?”

萨莉呼了口气,吞咽了下口水。

总算是,过去了。

她看着红衣女子,心中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和周成经历过的点点滴滴,姬城的笑,姬城的哭,姬城的坏,甚至是姬城偶尔痞痞的样子,似乎都刻在自己的心里。

如果都这样了,自己就因为未来而放弃,想必爷爷也不会喜欢自己吧。

她定了定神,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一字一句地道:“我,就,要,姬,城!”

女子欣慰的笑了笑,点点头,道了声:“好。”

须臾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开始了塌陷,唯有那个女子还在留存。

红衣女子道:“最后再告诉你一句,他是一个既花心却又拥有真心的男人,你要好好地监督。”

萨莉一愣,很快反应道:“可我不会呀。”

红衣女子笑笑,不再说话,慢慢地随风而散。

“哇,好气啊,告诉我又不和我说有什么办法,真是的。”

萨莉嘟起嘴,气呼呼地看着红衣女子消散的地方,内心闷闷不乐。

可恶的姬城,口口声声对我说命中注定,原来爱的不只是我一个。亏本小姐刚才还为他哭了那么久,还说了那么羞耻的话。

哼,打定主意了,姬城不和我好好讲讲,绝对绝对不理他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颗石子快速地打在萨莉的脖颈上。

登时,萨莉就晕了过去。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到底是谁,偷袭本小姐!

不久。一个男子走了出来,赫然是之前捡到周成衣服的萨基尔。

“女的?”萨基尔走到萨莉的倒下的身子前,拨开她的头发看了看。“哟,还挺好看。”

萨基尔有点开心,这个破岛上已经将近三年没有人来了,没想到一来就来个妹子!

这下好了,既能添补下战斗人员的同时,偶尔还可以和妹子打情骂俏下,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在这个破岛上结婚生子呢。

不过接下来当萨基尔看到萨莉的身材后,脸就沉了下来,有点不开心了。

“我去,平胸,短身,莫非又是个小萝莉。”

萨基尔虽然百无禁.忌,可就是对这种,不怎么感冒。

他纠结了半响,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萝莉这种东西,咱还是消受不起。”

萨基尔摇了摇头,刚想背起萨莉,却又想起自家那个矮冬瓜天天骂自己变态,这要死背过去,不得被骂死掉。

咦!不如那样?

萨基尔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由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振奋。

他用力扯下旁边树上的一根藤条,拿着藤条平铺在萨莉的身前。

萨基尔拉起萨莉的两束双马尾,用力一扯,拖着萨莉躺在那条藤条的一端,然后将那端固定住,慢慢用脚顶着萨莉,一下一下地滚到了藤条的另一端,最后才给萨莉打了个结。

“很好,一切收工。”

看着眼前浑身乌漆嘛黑的萨莉,萨基尔心想,这下,那个矮冬瓜总不会说自己是变态了吧。

他可是碰都没有碰到这个小萝莉的半根毫毛。

萨基尔喜滋滋的想着,提着那根自己刻意留出的藤条,拉起萨莉,用力一蹬,没了踪影。

四周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那风声呜呜地刮着,就像刮在周成的心中一般,让他遍体生寒。

想起刚才自己好像着魔了一样只知道跑,仿佛机器失灵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那种感觉,周成的心就一凛。

那种感觉,他是再也不想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