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跟我说一些你那个年代的事情吧，我想知道这个时空穿越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涟听到周成那么说，很认真地皱起了眉头。

四年过去，不知不觉间，这个女孩子也已经比四年之前，成熟了许多许多。

周成，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打算稍微给她捋一下。

“事实上，我们所在的时间轴，是一个非常稳定的状态。能够进行时空穿越的人，只有时空觉醒者。原本拥有这力量的人只有我一个，但是后来耶鲁耍手段得到了我的力量，那情况就不好办了。

我们的世界，存在一个主时间轴。任何的时间旅行，都要围绕着这个主时间轴来进行，我们可以姑且将其称为‘现实’。

超越于这个‘现实’之外，我可以在很大的限制下，来回的转上那么一两圈，就像是在飞驰的火车车顶奔跑。但是我能做的其实非常有限。因为这个‘现实’其实远比一般人想象的要结实的很。

比方说吧，我们那个年代流行一个说法，外祖母悖论。假如一个时空旅行者回到过去，杀死了他那还没有结婚生子的奶奶，他会怎样？”

姬涟，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

周成一摊手“很简单。他是杀不死那个女人的。因为‘现实’就是这样的。那个女人并没有死，后来还结婚生下了那人的母亲，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再打个更有意思的比方吧。假如那人穿越的并不远，只是穿越到一个月之前。他会和另一个自己碰面吗？”

姬涟，又皱起了眉头。

“我不知道。”

周成又一摊手。

“很简单，他会死。”

姬涟倒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

周成“这也是我正在做的事情。觉醒者是这个世界的神明，他可以做到很多不可能的事情，譬如时空穿越，尽管会存在很多超乎想象的限制。

我在这里拯救了你。而在我确实地拯救了你生命的一瞬间，‘现实’会被震撼，因果会被重组，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篡改，而那个我曾经在觉醒者陵墓里见到的姬涟，会死。

其实严格意义上讲，她也没有死。因为在我确实地拯救了你的那一瞬间，她的灵魂会和你合二为一。这在外人来看和死没有区别，但对于‘你们’来讲，只是一场长达两千年的噩梦而已。”

姬涟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个过程完成的一瞬间。我是会有非常强烈的感觉的，对吗？”

“嗯”周成：

“由于‘因果’的限制，‘现实’不会允许任何形式的穿越者和另一个时间的自己同时存在于这个世上。假如我穿越到一个月之前，我甚至见不到那个自己，便会瞬间被主时间轴内的那个自己给吞噬。

在外人看来，他便是做了一场梦，然后找到了穿越时空的方法。最后尝试着回到过去，却从此一去不返。

这，就是这个时空，这个世界，最稳定的‘保险’。我如果想要改变你死去的历史，唯一的办法就是来到这个我还远远没有出生的年代，然后为这‘因果’，献上一个你不会死的理由。”

姬涟“那么，你要为‘现实’和‘因果’献祭的理由，是什么？”

周成耸耸肩。

“很简单。就是守护在你身边，用我身为时空觉醒者，身为神的意志，来强行捍卫‘你没有死’的事实。然后让我那个年代的姬涟梦醒，就是这样。

在外人看来就是，姬涟从来没有死。历史遭到了巨大的撼动，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这个世界强行篡改。这，就是穿越改变历史的真相。”

姬涟坐在了周成的对面，揉了揉太阳穴。

“怪不得你会说你的使命没有完成。一方面我没有感觉，而且你说的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我现在在觉醒者陵墓里的话，我一定会在死亡禁制解除的一瞬间，掷出蚩尤血枪，给你加持上复活的令咒……”

蓦地。

二人都愣住了。

周成，傻傻地看着姬涟。

姬涟，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

“这个感觉也太奇妙了点！蚩尤血枪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刚才我一边说话，一边就好像习惯了这个事实一样，认为我有这个东西，而且借助这件法器将人复活……尽管我现在只是个二星觉醒者，根本什么也做不到。”

周成，笑了。

“这只是一个开端。‘因果’，正在以它特有的方式告诉我，我已经离成功非常近了。”

姬涟“但你还没有成功。或许耶鲁的内心并没有完全的弃恶从善，或许他还有会跑来杀掉我的可能。

可能你还是会拼尽全力来保护我，但那足以阻止世界，从现在开始改变。”

周成没有回答她。

他喝了一口茶，一面借着这个机会，默不作声的在心底呼唤花葵和龙驰。

“喂喂喂，你们听见了没！蚩尤血枪，你们知道这个东西吗？它的灵，是你们说的那个‘瞑’吗？”

花葵苦笑了一声。

“我们上哪儿知道去？我们对未来世界唯一的了解，就是通过你的记忆。而在我附着在九灵凌霄刃上之前，我也不知道我的神器是个怎样的东西。

同理，真的不是我们有意不告诉你，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瞑会附着在怎样的一件神器上。”

周成叹了一口气。

“那我这么问你们总该知道吧……蚩尤血枪，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东西，现在在哪儿。”

龙驰也开口了。

“我还真知道。毕竟蚩尤血枪是区别于洪荒纪元，你们这个年代的第一件神器，这玩意的名气可太大了，虽说它的姊妹神器名气更大吧。”

周成挑了挑眉。

“那是什么。”

花葵笑了笑。

“轩辕剑。”

周成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涟“怎么了？”

周成“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问问，你们卫国姬家王室，和姬轩辕是什么关系？”

涟“说不上很近，但确实是我们的祖宗。现在姓姬的王侯，基本都和炎黄帝多少有点关系。你来自未来，可能不是很清楚。毕竟现在，姬轩辕的天下刚刚覆亡没几年不是吗？”

周成想了想，也是。

夏商西周，东周，东周列国，春秋战国。

周成“那你原本……在今天之前，就一次也没有听说过蚩尤血枪这个东西？”

姬涟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皇帝手持的神器是轩辕剑，没听说过蚩尤用什么。也从来没想过这等神物最后会成为我的神器，更不知道它现在位置在哪里……啊？！”

她说着说着，突然脸就变了色。

周成刚想说什么，又怕扰乱了她的回忆，只得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心里大喊加油。

姬涟放下了手里的茶水。

“在青浦。”

她如此道。

“我突然想起来了。四年前在青浦城附近，曾经有一件神器试着召唤过我。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蚩尤血枪了。”

周成在心里犯了嘀咕。“不是说神器第一次召唤主人的时候，一般自己都不在主人听到呼唤的地方吗。青浦和渤海湾，有点近了吧……”

“不一定。”

花葵。

“我们只是告诉你不一定在附近。但是你仔细想想，你我初识的时候，我不正是在你身边不远的地方呼唤的你吗？”

周成一想，也是。

当时在燕国，周成确实是突然毫无来由的就下定了决心，要定了当时正在街边小摊里吃灰的九灵凌霄刃。

至于炎狱尺……则是在周家剑庄。虽然他当时喊的是花葵，但最后也认自己为主了。

这场谈话很快便自然而然的结束。当天夜里，周成就找到了姬文轩。此时的姬文轩，正在院子里沐浴着夏夜清凉的风，赏月。

“喂，小子。”

周成开口。

嘴里冒出来的，却是龙驰的声音。

姬文轩目光一寒。“你是！”

“我的主人很想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差我来问你。”

龙驰开口问道，满脸的戏谑。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青戒？别想糊弄我，不管你怎么说，至少我很清楚，那把钝剑才不是什么神器。真正的神器，是你一直套在手指上的那枚戒指。”

姬文轩冷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气氛，不知何故，突然变得极其紧张。

然后，姬文轩，和周成，二人齐齐后退了两步。

在他们之间，三道模糊的影子缓缓出现。

周成：“我不知道你们曾经有何恩怨，现在都给我收一收，我是让你们来和解的，不要太过分了。”

在姬文轩面前出现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穿着却格外宽松，身后佩野太刀，及腰长发扎成了飘飘长辫的，一个奇美男子。

周成转而望向了龙驰。

比想象中要矮许多，本来还以为龙驰应该是个壮汉，但事实上，他身材匀称，和周成差不多高。发型……平头，背上背着炎狱重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过周成的记忆后才打扮成这样出现的，但在周成看来，这就是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街头霸王。

“怎么，想打架吗？”

龙驰挑衅道。

“恩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