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法师的事吗。”

老爷子娓娓道来。

沈心桐沉吟片刻……

“知道。”

她郑重道。

“本来，我查清楚这件事以后，是打算替周成隐瞒来着。不过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没必要再跟你保留什么了……周成修炼的就是法师。”

相比起沈心桐的小心稳重，李老爷子说起话来，倒是爽快的很。“那你知道，法师是一种多么强悍的力量吗？”

沈心桐摇了摇头，又沉吟了一会。“周成只修炼到了二星，就有了能媲美天阶高手的力量。可看上去还是那么羸弱，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你知道这些就够了。”老爷子一笑。“早在没有历史记载的上古洪荒时期，魔法就曾经威胁过人类的生存。”

“咦？”

不顾沈心桐的诧异，老爷子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那时候的古武，那才是真正的古武，毁天灭地，无所不能。我们所经历过的或者没经历过的一切，都不及当时人们力量的万分之一。我们的一切力量，不过是修习‘破灭’纪元之后残留的文书，拾人牙慧而已。”

沈心桐：“‘破灭’纪元？那些人这么厉害，后来是怎么被灭掉的呢？人类的种子，又是如何被保存下来的呢？”

“起因，就是魔法。那些法师来自另一个世界，他们的力量……你看看周成就知道了。空间跃迁，时空爆破，简直是神一样的能力。”

沈心桐多少懂了一点。“就是这种力量，在当时有一大群的吗？那就难怪了……”

“并不只是这样。”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人类的生命力，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被镇压的。”

说着，他又抽了一口烟，蓦地，话锋一转。“现在的人们，为了抵抗魔法的复活，选择了和上古时代的人类同样的道路--弑神者。”

沈心桐：“为了抵抗神的毁灭意志，我们创造了弑神者……真的有必要吗？现在的我们有前所未有的科技，就算是用常规武器，我们也不会被逼上绝路。毕竟，再强的高手，也怕子弹。”

沈心桐的脑子里，想象着一个画面：

在一片疮痍的城市里，在一片火海中，一个穿着黑袍的法师冷漠地踏过一片片的尸体。而在远处的山里，一个浑身是血的狙击手，举起了手中的巴雷特重狙……“我只说一点。”老爷子耸耸肩。“弑神者，是用基因改造技术创造出来的杀人机器。他们没有灵魂，除了杀戮和破坏，一无所知。”

沈心桐闻言，不寒而栗。“基因改造技术！”

“没错。”老爷子苦笑一声。“上古时代的人类，科技比我们要先进的多……他们没有死在法师的手里，反而是死在了自己创造的东西手中。”

老爷子的语气，很奇怪，非常冷静。“若不是最后的弑神者们全都死在了自相残杀中，根本就没有现在的人类。”

“那现在我们面临的，岂不是……”沈心桐也慌了“周成他……”

老爷子砸砸嘴，随口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碰见这种状况，我反而格外冷静。周成你大可放心，我的直觉很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尽管老爷子这么说……

沈心桐还是惴惴不安。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擂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周成还在和那些战奴纠缠着，两头魔兽在擂台上蓄势待发，不时挥舞起相当于一个成年人大小的爪子，像猫一样横竖扑杀。

随便挨一爪子，那就是粉身碎骨。

而周成则被夹在他们中间，不断躲闪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攻击。

现在，驱使着他战斗的已经不是理智，而是活下去的本能。在这种本能下，人类可以发挥出超人一般的力量。

曾经有记录，说一个老太太在即将被卡车撞死的刹那间，一步跳过了半人高的马路护栏……现在周成使用的就是这种狼狈的力量。

然而以人类的身法，根本不可能全部躲闪开那些攻击，不一会，他就遍体鳞伤。肋骨也断了好几根，浑身是血，命悬一线。

“他已经撑不住了。”沈心桐狠狠一咬牙。“这已经不是决斗了，让那些尊严和规矩都去死吧。我要去救他！”

“你最好不要出手。”沈心桐都已经走上看台了，背后，老爷子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你仔细看他的眼神。”

沈心桐循着老爷子的目光望去。确实，站在一片血泊中的周成，眼中并没有所谓的绝望。

从周成的眼睛里，沈心桐看到了猎手一般的冷酷杀意！那眼神，极容易让人联想起被困在角落里的狼。凶残，恐怖！

沈心桐玉唇微启，嗫嚅着。“你，真的变强了。”

沉浸在血战中的周成，并没有留意到沈心桐。他依旧用目光不断扫描着身边的战奴。此时，战场上剩下的敌人，只剩下了一头魔兽，外加四个战奴。

沈心桐有些着急了，只剩下四个了，你还没有看出来真正的敌人是哪个吗！

看台上，所有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

周成舔了舔嘴唇。

目前为止，杀的人根本来不及算。不过，周成在战斗的过程中也多少发现出一点名堂了。本来总共有十二个战奴，而现在面前的四个长相都不一样。

他的大脑还在飞转：

那四人，分别站在我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封锁死了我的退路。下一击，恐怕就要直取我性命了吧……真TM的吓人呢。

不过，我可还有留手呢。

他的大脑，倒退回了几秒之前。

一个战奴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制住了他的双臂。而与此同时，另一个战奴的斧头，已经瞄准他的脑门劈了下来。

周成的眼睛狠狠一瞪，眼角迸出几道血花，面前那个持斧的人便被一道漩涡样的空间节点撕去了上半身。

趁这个空档，周成赶紧一扭腰，一个过肩摔将身后的那个瘦子拍在了地上。

想到这里……

周成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专属于胜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