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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我TMD,好像踩到地雷了。”贪狼神情显得很是紧张。

“不是吧,狼哥。你确定吗?”赵三甲惊疑地问。

“应该没有错,刚才我清楚地听到了‘咔嚓’一声响。”

贪狼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是颗松发雷?TMD,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这种老式地雷。”

赵三甲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松发雷,你会排吗?”

贪狼无助地看着赵三甲,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如下雨一般,不停地滚落。

“我试试看吧。”赵三甲嘴角扬起一丝苦笑,神情凝重地回答道。

排雷,他自然是会的。可是正因为他会,所以才清楚地知道,其中的风险。

这种松发雷,其实就是为了吸引同伴而研发的。当人们踩中时,它并不会马上爆炸,只有松开脚的那一刹那,才会爆炸。因而在排雷的过程中,只要不小心让踩中的脚稍微一松,就很有可能会立刻引起爆炸。

所以,容不得他不谨慎应对。

赵三甲缓缓地走到贪狼身边,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还好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周围有其它的连发雷。

暗松了一口气后,他又连忙将那颗地雷周围的土层,小心翼翼地扒开。看到那地雷的样式,果然是颗老式松发雷,他才心中稍定。

“狼哥,接下来我需要用背包装满土,来代替你的体重。一个背包可能不够,你能在丝毫不动的情况下,取下你的背包吗?”

“可以。”

贪狼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动作异常轻缓地取下背包,递给赵三甲。

赵三甲为了不让贪狼的身体有晃动,双手托住背包的底部,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

然后他赶紧走到一旁,将两个背包里的白粉,全部倒了出来,准备装入石头和土块。

可是他才刚刚掏出一把瑞士军刀,俯下身子开始掘土。没想到,破军的声音却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哟!贪狼,你怎么姿势那么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啊?不会是踩中地雷了吧?”

破军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赵三甲听到破军的声音,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戒备地瞪视着他们。

“破军,你TMD别得意,这个片区不止这一颗雷,你小心自己别踩到散弹雷,炸成个筛子。”贪狼忍不住恨恨地诅咒道。

“谢谢狼哥提醒。不过你放心,我的人品向来很好,所以绝对不会这么倒霉的。”破军阴阳怪气地嘲笑道。

“哼!你的人品好?TMD,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贪狼鄙夷地看着破军,语气甚为不忿。

“狼哥不信我人品好?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一下才行。”破军的嘴角扬起一丝阴笑。

而后他转过头,对身边的两位马仔,淡淡地吩咐道:“你们去帮狼哥把货捡起来,狼哥现在遇到了麻烦,我们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帮他们吧!”

“好的,军哥。”

那两名马仔连忙放下自己的背包,往赵三甲刚刚倒出来的那堆白粉走去。

“砰砰”,突然两声枪响,走到半路的那两名马仔,面前立刻溅起了一阵尘土。

“你们要是敢再往前一步,我保证下一颗子弹击中的,绝对不会是地面,而是你们的脑袋。”赵三甲手里握着一支手枪,淡淡地贱笑道。

两名马仔看着那弹头,就射在距离自己的脚尖,不足五公分的地方。他们不禁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抖,再也不敢向前迈动半步。

“砰”,突然又是一声枪响,贪狼的脚跟下冒起了一阵尘土,惊得他浑身一颤,差点松开了那只踩着地雷的脚。

这次开枪的却是破军,他吹了一下枪管里冒出的青烟,转过头冷笑地看着赵三甲,阴狠地说道:

“小子,你要是敢再开一枪,我的下一颗子子弹,会瞄准那颗地雷。”

“你敢!”赵三甲冷声喝斥道。

“哼!你知道我敢不敢的。”破军嘴角扬起一丝不屑,而后对着那两名走到半路的马仔,挥手命令道:“你们别傻站在那不动,赶紧去把货拿过来,我们还要急着赶路呢!”

两名马仔听到命令,怯怯地看了一眼赵三甲,见赵三甲没有出声阻止,不禁暗松一口气,连忙继续往那堆白粉走去。

然后他们迅速地抱起那些白粉,逃也似的退了回来。

“军哥,货拿来了,怎么处理?”

“大家分了。”

破军豪气地大手一挥。

他的那些小弟顿时高声叫好,然后众人立刻簇拥了过来,你一包我一包的,瞬间就把那四十公斤白粉,瓜分完了。

“军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别做得太过分了!”

赵三甲忿忿地瞪视着破军,那只握枪的手,似乎因为努力克制怒火,而青筋暴起,指关节都已经发白。

“留一线,好相见?哈哈哈……”破军发出着异常得意的狂笑。

好一会儿后,他才收起了笑容,阴冷地说道:“你们把货弄丢了,还想和我再相见?你当大哥之前的警告,是在放屁吗?再相见,做梦去吧!”

说完,他又“砰”的一声,对着贪狼的脚下开了一枪,然后回过头,挑衅地看了赵三甲一眼,就转身带着那些小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三甲这下似乎被气得不轻,两只眼睛喷着熊熊怒火的,瞪着破军渐渐远去的背影。紧紧握在他手里的那支手枪,也一直瞄准着破军的后心,只是却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谢谢!”贪狼一脸感激地看着赵三甲。

“唉!”赵三甲长叹了口气,然后无力地垂下了握枪的手,对着贪狼露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苦笑。

他那脸上的表情,颓丧中透着一丝愤恨,懊恼中透着一丝不甘,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和辛酸。

让贪狼在心里既感动,又愧疚。

而这就是赵三甲所想要达到的效果,刚才他所做的一切,包括对破军的百般隐忍,其实是在为一下步计划在做铺垫,此刻贪狼能表现出这样的情感,他似乎已经成功一半了。

“做梦去吧?哼!到底是谁会做梦去呢?”

赵三甲又瞟了一眼远处的破军,眼神里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