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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他跟前走过,那决绝的目光,好像真的把他放下了,放得他是不敢置信,也不知如何去信。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她顿住脚步,没有看他。

    “有事?”

    有事吗?上官君千薄唇动了动,感觉是有事吧,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事。

    尤清婷缓缓将手抽出来,“我祝福你们。”

    “什么?”上官君千以为听错了,尤清婷抬头,深吸口气,“就是祝福啊,放心好了,我真的不会再缠你的。”

    她走出去了,上官君千还是没有理解下来,屋外,千寻拿着盆子正把耳朵贴在那听着,尤清婷这突然出来,她吓了一跳,连忙站直身子,正要解释自己是刚到,可是尤清婷好像没有看到她,就这么走了。

    “清婷。”千寻叫了她一声,她都没搭理她。

    “搞什么?没病吧她?”千寻转身走进屋内,“你干了什么!”

    上官君千自己都一脸懵呢,“我怎么知道,或许是白藜轩的离开,对她打击太大了吧,她,或许……”

    上官君千顿了下,垂下眼眸,“她是喜欢白藜轩的,就是看不清自己而已。”

    “你眼睛没问题吧?”千寻腾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你被毒模糊了视线啦,她那样子,像喜欢白藜轩吗?”

    “她对白藜轩是愧疚,是义,不会把情混为一谈的,你呢?我看你是没看清自己吧,你对清婷,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你知道我以前对她怎样不成?”上官君千瞥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千寻,千寻站的笔直,没有一点心虚,“我当然知道,她跟我说,你以前对她淡得跟白开水似的,甚至有着厌恶。”

    “可是就你刚刚那么紧张她的情况来看,哪有啊,明明就是上心。在她跟你说放下时,你那神情很成功地在说你很在意,我告诉你,你现在要不去追,等她真的放下了,你就后悔一辈子吧。”

    “你是说,我喜欢她?”上官君千终是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千寻点头,“要不然呢,我问你,你刚刚心里有没有一点失落?”

    上官君千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好像有点。

    千寻继续扯道:“蓦然回首,身后跟着的人不在了,有没有觉得难受?”

    上官君千眉头皱得更紧了,千寻打了个响指,不让他再想下去了,“我告诉你,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么多年,你已经慢慢的拿起她了,可是她却要放下了,你若不想活得憋屈……”

    千寻退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赶快去把她追回来吧。”

    “要不然,待一切尘埃落定,她这看透红尘的,指不定要削发为尼了呢!”

    “啊?”上官君千本来还跟着她的话,心里起起落落的,被她最后一扯,雷在那了,感觉哪不对劲。

    千寻摆着脸色道:“啊什么啊,快去啊!”

    千寻一手把他推出去,大声嚷嚷,“劝不回人,你也别回来了!”

    这句话就更奇怪了,他又不住这,也不用回来啊!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的思绪被千寻带着走了,千寻唇角泛着满满的得意,“哼,三年前我搞不定你,时隔三年,我就不信还不行。”

    “挺会唬人的,本事见长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带着些许戏谑从上方传来,千寻抬头看屋顶,“你本事也不错啊,他竟然没察觉到屋顶有人!”

    说话间,一个身影落在门口,他,一身青袍容颜俊朗,唇角泛着温和的笑意,阳光落在他身上,衬得他更加好看。

    “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来这做什么?”千寻将盆子放下。

    “刚来。”尉迟天菱走到她身边,“怎么,还没想回去?”

    “清婷还没回去,我自然得陪着她了。”千寻拍了下他肩膀,笑嘻嘻道:“我刚刚的说词,不错吧。”

    尉迟天菱冲着她笑笑地吐道:“不怎样!”

    千寻突然觉得他这个笑不好看,很欠揍。

    “哼!”千寻背过身就走。

    “去哪?”

    “听墙角!”

    千寻走出门口才回道,尉迟天菱笑笑地摇头,然后还是跟着她一起去听了。

    尤清婷没出去,而是跑到白藜轩的墓前,她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只是视线刚好看到的却是那口井,昨天他们还那么好,今天,她却说放下了。

    “当着你的面跟他好,我又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对不起啊!”

    “他要娶扶音,要负责,我曾以为,我可以看着,看着他跟别人,然后又继续跟着,守护着,可是我发现,我看不下去了,不知为什么,你知道吗?”

    望向她一笔一笔刻上去的墓碑,她唇角泛着无奈的笑意,“你知道也没办法跟我说了。”

    “但是通过这件事,我真的想通了,扶音给我当头一棒,我清醒了,我方才也不是在说赌气的话,若能回到最初,我想,我会选择接受你,一切兴许都不一样了。”

    上官君千站在那看着她,千寻的话,其实也不是全都是瞎掰,至少有九成说中了他的心事。

    他真的喜欢她吗?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唯一的,在千寻走后,她陪了他三年,慢慢的模糊了千寻那两个字,刻下了她尤清婷的字眼。

    “不对啊!”上官君千回想着尤清婷方才的话,忽然道了三个字。

    尤清婷适才发现他在那,连忙收拾好情绪起身,“什么不对?”

    “我什么时候要娶扶音?”上官君千朝她走来,尤清婷没看他,撇着头道:“不是现在,但是估计也快了,我知道,你看了她身体,要负责,你跟她从小青梅竹马,她还是我表妹,她家破人亡,能有一个好归宿,我怎么还能那么任性去插入你们之间。”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上官君千听得很烦,尤清婷回过头看着他的眸子,“我没胡说八道,你别以为我是赌气,我尤清婷说放下,那就是放下,绝对不会跟别的女子一样,玩欲擒故纵!”

    “放下?”上官君千低声呢喃着两个字,眸光闪烁着一抹惊慌,千寻的话突然在他脑海出现,他拿起了,她却放下了。

    “不,清婷!”上官君千抓住她的肩膀,尤清婷给他这反应吓了一跳,“你怎么可以放下,你说过的,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我好不容易拿起你,你怎么可以把我放下,不可以,不可以的!”

    最后他咆哮了出来,尤清婷被他吼得整个脑海嗡嗡作响,她听错了吧!

    上官君千一手揽住她,一手按住她的脑袋,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瓣,她能感觉到他的慌张,吻得没有一丝温柔,很难受。

    她挣扎着,可是手疼,她又不敢太用力。

    “儿童不宜。”千寻把旁边的尉迟天菱拉着就走,尉迟天菱笑道:“你还小啊,都当娘了。”

    “我说你啊!”千寻将他拉出老远才松开他,“对了,你来这里,办事?”

    “算是办事。”尉迟天菱边走边道:“众所周知,蒲城很有钱,是近几年发展起来的,可是发展得太快,物价涨得着实太高,感觉里头,有些不对劲,所以我就过来查一下。”

    “确实啊!”千寻托着下巴,“这里离皇城并不远,天子脚下,公然抬价,完全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些人的胆子,着实大了点。”

    “我怀疑是有人,需要大量的钱。”尉迟天菱接话道。

    千寻立刻放下手道了三个字,“百里晟!”

    “他是最大的嫌疑。”尉迟天菱轻颔首,“还有一个,百里晟应该是操纵于最后,而真正跟他们交际的……”

    尉迟天菱望了千寻一眼,千寻立刻会意,“洛旻舟!”

    “不错。”尉迟天菱收回目光继续走,“但是我没有证据,再怎样他都是当朝宰相,他行事十分小心,比百里晟还小心,他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别以为百里晟握着兵权难应付,但最终还是被我们算计了就以为没有兵权的洛旻舟,会更容易对付!”

    “洛旻舟跟百里晟同一条船我们都知道,可是直到如今,百里晟倒台,我们仍旧不能跟着把洛旻舟拔掉,就可以看出,洛旻舟这只泥鳅,更狡猾!”

    千寻颔首,“所以,皓寒才留着洛雅心,想从她身上找突破口。”

    “不错,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尉迟天菱道:“当时他找过我,那个时候,他还不能确定你重生,我想,如果他当时确定了,估计不会这么做。”

    千寻笑了笑,“也还好他不确定,他是太子,不能顾太多的儿女情长,该牺牲色相就得牺牲色相,自古以来,多少帝君,不也牺牲色相的。”

    “你不吃醋就好。”尉迟天菱瞥了她一眼,千寻甩着手,看起来很开朗,“经历了这么多事,要是还不能信他,这世上,估计也什么好信的了。”

    千寻别过头看他,笑道:“君千跟清婷好了,你呢?”

    “我,我跟我家阿青。”尉迟天菱丢下这句话,收回目光走了。千寻顿住脚步看他,多么希望,他能跟青谣好,如此一来,就一切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