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皓寒的冷声质问，尤清风不满反驳，“洛贵妃是服毒自尽的，老国公，太后跟三位老臣关她什么事！”

    元芯抬头看着他，她知道躲不掉了，也不想躲了，故而小声道：“毒是我的。”

    一句话，如一道雷，轰的一声狠狠地把尤清风的不满劈散，只余下僵硬的现实。

    他愣愣地回过头看她，元芯千言万语只剩一句对不起，“我无话可说，对不起。”

    “不！”尤清风摇头，抓着她的肩膀道：“就算是你做的，你也是被逼无奈对不对，是你义父是不是！”

    “不是！”元芯将他的手甩开，百里晟再不是，对她都有知遇之恩，她不能背叛他，包括易水寒，不，绝宗所有的人，都一个样，因为没有百里晟，他们不会活到现在，或许会活得比现在还痛苦万分。

    元芯深吸口气，缓缓道：“我杀了真正的元芯，代替了她，潜伏在将军府，得宗主之命，他让我杀谁，我就杀谁。”

    果然，她到最后，只会把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那他呢？”千睦凛将目光望向易水寒，元芯连忙道：“他不知……”

    她想说他不知情，可是没等她说完，易水寒便道：“我一样！”

    元芯回过头看他，易水寒回她一个淡淡的笑意，他的笑从来都只给她一人。

    她喜欢尤清风又如何？陪着她承受一切的，只会是他，那就够了。

    这是个致命的选择题，也是暂时下不了决定的选择题。

    千寻跟尉迟皓寒先回了东宫，元芯跟易水寒都被留在国公府，尤清风自然是留下来陪她了。

    元芯住在了寻芳苑，千睦凛没有苛刻她，吃的还算不错，只是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不吃，肚子里的也得吃。”尤清风好声劝着，元芯看着他许久才道：“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

    尤清风轻笑道：“我的妻子怎么会可怕呢？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陪着你。”

    若一切罪责无法抹灭，那么他便陪她面对这一切好了。

    元芯眸光轻垂，尤清风握着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本性不坏，只是有太多的无奈，怪只怪当日的那场大火，我不应该离开。”

    “尤公子。”千睦凛突然走进来，尤清风松开元芯，起身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国公大人海涵。”

    “无妨。”千睦凛看了一眼元芯，然后才对尤清风说道：“我想跟芯儿单独谈一下。”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元芯撇过头不看他，尤清风跟她说了，但是她没有一丁点的开心，她知道易水寒说出来的目的，可是她元芯在绝宗八年，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尤清风没有跟元芯一样使性子，他知道，现在唯一能救元芯的，恐怕也就只有千睦凛了，故而他还是出去了。

    千睦凛看着那一桌子菜，走到她身边坐下，“不爱吃吗？”

    元芯没看他，冷嘲道：“吃最后一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