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片上的女孩。
成功引出老爷子的回忆,让张旻然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这段记忆应该对老爷子很重要,如果能在这短记忆里,找到什么老爷子需要帮助的地方,张潇潇就不用被逼婚了。
张旻然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张奎巍的声音就从耳边传了过来。
“等了很久了吧?”张奎巍对着那女孩说到,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糖。
女孩开心的接过糖,放在嘴里一颗,脸上无比的甜蜜。
女孩看四周没有别人,顺手也给张奎巍塞了一颗。
张奎巍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
“也没等很久,没人看到你吧?”女孩小心的左右看着。
“没有。”张奎巍有些害羞的说道。
这是?
地下情?
也是...
在张奎巍的那个年代,男女之间的交流还是比较少的,所以也很少存在自由恋爱这一说。
像是张奎巍这样,敢于追求自己真爱的人,已经算是比较前卫的青年了。
不过亲眼看到这种爱情,和电视上看到还是有区别的。
张旻然不由得心里暗爽了一下。
谁能想到,时隔几十年的记忆,会在张旻然的眼前以这种方式出现呢?
而且对于这些记忆,张旻然可以丝毫不差的纳入眼帘。
这才是真正偷窥的快感啊。
我一直都在,而你却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像一个隐形人一般,不知不觉中,其他人的所有,就都展现在他眼前了。
“我发现个有意思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女孩看着张奎巍,一路向前走去。
两个人穿过民居,逐渐向着一个隧道走去。
呼!
随着一阵呼啸,两个人捂紧了耳朵。
“这上面是火车轨道。”女孩对着张奎巍大声说道。
张旻然看着隧道里的字,充满了年代感,那个时候,男欢女爱表达的不是那么明显,在隧道的尽头处,写着一排排的XX万岁。
两人一点点穿过隧道,随着走出隧道,一段铁轨出现在两人眼前。
“以后的日子,我们会一起生活么?”女孩看着铁道,满脸憧憬。
“会,等再大一些,我就让媒人去说亲。”张奎巍一脸真诚,让张旻然都有些不相信他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毕竟老爷子之前那出戏演的太真实了,让张旻然觉得,老爷子从小就是个戏精。
就算是不喜欢的姑娘,嘴里也能吹出花来。
张奎巍刚说完这句话,一辆圆头火车拖着长长的一串箱子呼啸而过。
张奎巍见女孩没动,伸手帮女孩捂上了耳朵。
没看出来,老爷子也是个撩妹圣手啊。
张旻然笑了笑,饶有趣味的看着两人。
这段时间阴暗的东西看多了,偶尔看看这些虐狗的画面,也是别有一丝意味。
女孩捂住张奎巍的耳朵,轻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这辆火车上载着多少怀揣希望的青年啊!总有一天,我也会乘上这辆火车,去追逐我的希望。”女孩指着火车开心的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你在哪,我就在哪。”张奎巍先是愣了愣,随后在火车汽笛的嗡鸣中,说了这句话。
“这本书送你,我看的,你也看看。”女孩从挎包里拿出一本《纳兰词》。
正是张旻然在绿挎包里看到的那本。
随着火车开过,眼前的景象也突然变了。
张奎巍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透,拼命的穿过人群。
时间一下向后退了几年,张奎巍现在正在火车站里不断的穿过人墙。
那个时候的火车站,简直和春运差不多,出行的送人的一堆堆的挤在一起,人和人挤在一起,挤到最后,也分不清到底是送谁了。
张奎巍一路跑到月台前,一把抱住一个女孩。
“姜如!”
女孩似乎早就料到张奎巍回来,也没有什么吃惊的,反而脸上无比的平静。
不过越是女人平静的时候,就越可怕。
现实也证实了张旻然的想法。
“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了。”张奎巍紧紧的抱着女孩,眼泪一点点在眼眶里打转。
或许他是不想让心爱的姑娘看到他的眼泪,但是面对一个即将离开他的女孩,他根本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泪水。
“没事,我自己会照顾好我自己。”女孩轻轻拍拍张奎巍的背,脸上依旧十分平静。
“等我忙完,我会去找你的,你要等着我。”张奎巍这句话说完,让女孩一直平静的脸上泛起一丝涟漪。
“嗯,我该上车了,等到了地方,我写信给你。”女孩轻轻拍拍张奎巍的背。
“我...”张奎巍松开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看着女孩上车的背影,张奎巍站在月台处,轻轻的呢喃了一句。
“姜如...我爱你啊...”
或者这就是现实吧。
张旻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视野追随着上车的女孩而去。
在那个通信不发达的时代,两个人一旦分开,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更多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再见面了。
随着女孩上车,女孩也趴在桌子是哇哇大哭了起来。
或许刚才的平静,只是为了等待现在这场倾盆大雨。
这场大雨淋湿了女孩的脸庞,也淋湿了张旻然的心。
张旻然集中精力向着女孩看去。
一座老旧的住宅楼里,一个老人安静的躺在床上睡着午觉。
房子里的摆设很陈旧,应该是已经用了很多年了。
张旻然将地址不断的缩小,想要看看时隔多年,老爷子的初恋到底在哪。
这是?
张旻然惊奇的看着这个熟悉的城市。
不由得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你以为世界很大的时候,偏偏它很小,无论走到哪,都会遇见不想见到的人。
但是你以为世界很小的时候,偏偏它又很大,因为即使你们一直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可能一生也再难有见面的机会。
后面的梦境里,张奎巍接手了家里的生意,逐渐把生意做大了,成了公司。
起初两个人还断断续续的有着信件来往,但是很快,这种只道寻常的交流方式,就被人慢慢的遗忘了。
等张奎巍再按照信上的地址去找的时候,姜如早就离开了那个地址。
偌大的城市,张奎巍根本不知道该去哪找姜如,又或是如何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