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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讨厌!”郑佩玉心里暗暗骂着,面子上却不好发作,只得轻轻的拨开姜厂长的手腕。郑佩玉尽力把动作控制的和谐、自然,既不会太过生硬而令姜厂长难堪,也不至于令自己继续吃亏。

“沿海的那些大城市,那是已经开放了十多年了!咱们这座小城呢,基本上还是计划经济那一套嘛。所以呢,体现在公关上,也是有很大不同的!”姜厂长嘴里信口胡扯,人已老实不客气的在郑佩玉身边坐了下来,瘦巴巴的竹竿腿紧紧挨着光滑的大腿肌肤,来回的用力磨蹭着。

“有……有什么不同?您快跟我说说嘛!”瘦骨嶙峋的触感使郑佩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郑佩玉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假装娇嗔的撅起红润的嘴唇。姜厂长看的色心大动,把个小脑袋凑了上去就想一亲芳泽。

“现在市场竞争激烈,咱们的公关要开展的更加灵活……为了达到目的,有时要……要不择手段……”姜厂长喘着粗气喃喃低语,一张满带着烟酒臭味的大嘴拱到了郑佩玉的脸上,在白嫩的肌肤上胡乱亲吻,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渍痕。

“别……别这样,厂长……这样不好……”郑佩玉本能的躲闪着,明眸里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话犹未了,她的腰肢忽地一紧,原来已被姜厂长牢牢的搂住了。

这下子郑佩玉再也无法退缩了,只得乖乖的闭起眼睛,任凭姜厂长粗鲁的吻住了自己的双唇,像狗舔盘底一样把唇上的口红吃的干干净净。

这恐怕是郑佩玉有生以来最恶心的一次接吻。姜厂长不但肆意的蹂躏着她的香舌,而且还试图把唾液“交流”到她的口腔里。郑佩玉差一点当场呕吐了出来,刚才喝下去的香茶似也变了味,成了一股又酸又涩的苦水在肚子里翻腾。

突然间,她只觉得脖颈处凉飕飕的有冷风灌进,睁眼一看,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外套不知何时已被掀开了,毛衣也被拉开了一道大口子,姜厂长正试图把手从领口升进去……

“厂长,你老实点!”郑佩玉有些着急了,心知再纵容下去就要出事,连忙抓住那只手,脸上露出薄怒的神情,斥责道:“干吗动手动脚的?外面有人进来怎么办?”

“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姜厂长听她担心的原来只是这个,心中越发痒痒的难以忍耐,一个翻身坐到了她的大腿上,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粗暴,竟直接的探进了套裙里,沿着丝袜包裹的优美曲线直奔禁区……

“啊!”郑佩玉又羞又恼,终于叫了出来。她不是那种故作矜持的女人,就算结婚后,也不怎么介意厂里的男人们对她开些“过火”的荤玩笑。平常碰到被人揩揩油、吃豆腐的事,她总是半真半假的笑骂几句就算了。不过,她可从来没有让人真正的占到什么便宜。今天姜厂长的所作所为,实在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极限了……

“放开我!”郑佩玉面罩寒霜,毫不容情的将骑在腿上的男人一把推开。姜厂长促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到了地板上。他痛的“哎呦”了一声,半天也没能站起身来。

郑佩玉吁了口气,掠了掠额头上的散发,默默的整理着被揉皱了的衣裙。看着姜厂长的狼狈样,郑佩玉心里忽然有几分歉疚,还隐隐的混杂着一丝的害怕和后悔。

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呢?房子还有指望能分到吗?厂长会不会给自己小鞋穿?

郑佩玉越想越是六神无主,秀挺的鼻尖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吞吞吐吐的说:“姜厂长,对不起了……您没事么?我……我……”

姜厂长慢慢的爬了起来,神色阴冷的盯着她,目光森然,令人不寒而栗。郑佩玉倒像是做了亏心事般,低垂着粉颈不敢与他正视,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他对自己命运的判决。

见此情景,姜厂长的心头一阵快慰。刚才他本已觉得十拿九稳能捕获猎物,万料不到这美貌少妇竟有胆量拒绝。自己无法尝鲜不说,搞不好还会坏了盘算稳妥的一件大事。但是现在看起来,事情似乎仍有转圜的余地,关键是不能操之过急……

“没事,没事!哈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呀!”姜厂长哈哈大笑,面色轻松之极,好像全然不介意,笑着说:“小郑,我只是想现身说法的告诉你,公关这一行可不好搞,要不怎么说是为厂里做贡献呢?有时候,你说不定就会遇到手脚不大干净的客户……”

郑佩玉见他并未发怒,本已如释重负,但这最后一句话又让她惊疑不定,嗫嚅道:“姜厂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公关的活儿我可干不了!您不如再另请高明吧!”

“干的了的,怎么会干不了?”姜厂长语重心长的说:“手段要灵活,要能容忍,但原则问题上不让步也是应该的嘛!我看,你刚才的表现就很好,我还是满意的,哈哈,哈哈……”

郑佩玉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但姜厂长已做了个坚决的手势制止了她,淡淡的说:“小郑,这件事你先别那么快决定,回去好好想想。这几天也不用来上班了,等把思路理清楚了,你再来找我。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抉择的!”

“那……好吧!”郑佩玉茫然的转过身,喃喃的道:“让我再考虑一下吧!厂长,我……我走了……”

“去吧!”姜厂长一挥手,装作无意识的在她的盛臀上大力的拍了一记,收回时还趁机的捏了一把富有弹性的臀肉。

“天杀的死色鬼!”郑佩玉恨的牙痒痒,加快步子,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家里,郑佩玉心事重重的躺在沙发上不做声,直到丈夫做好了晚饭招呼她上了桌,她依然显得心神不宁,拿起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扒着饭粒,一改往日饭桌上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的热乎劲儿,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了。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嘛,是不是病了?”丈夫咀嚼着红烧排骨,随口问了她一句,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十九寸的半旧彩电,那里正有一群不同肤色不同身高的外国同人女在草地上玩命的拼抢着足球。

“我没事!”郑佩玉闷闷的应了一声,埋下头小口的喝着汤。丈夫的厨艺一向极合她的胃口,来家里玩的小姐妹们尝过后个个赞声不绝,可是此刻她却完全没有食欲,一点也没有!姜厂长那中人欲呕的口臭味,彷佛还滞留在她的嘴里,怎样也无法消散。

然而比这更难受的,还在于末了姜厂长丢下的那番话。现在的情况是明摆着的,要是不听话的做个公关,别说房子到不了手,连饭碗能不能保的住都是个问题。最近厂里已经在传说了,不久就要搞“优化组合”,到时肯定会有一大批女工下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