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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林灵有些困惑,“为什么要问这个?”

“因为呢,我是射手座,射手座就是人马座,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钟漠平时的话是很少的,他发誓,这是他一辈子以来,第一次和女生说这么多话,而且是主动说。

林灵点点头,不是对于他的故事感兴趣,而是因为他说的太认真,她不忍心拒绝。

“其中有一个名叫喀戎的,却是与众不同,他生性善良,并以智慧和长生不死闻名,这可能跟他身上具有宙斯血统有极大的关系。

喀戎也从阿波罗及阿尔忒弥斯的身上学到很多功夫,所以许多天神都将他们的子女交给喀戎加以训练和教导。”

“有一次希腊英雄赫拉克勒斯犯了肯陶洛斯人的忌讳和他们发生争斗,在混乱中,毒箭误伤了旁观的喀戎。

喀戎自知涂过许德拉毒液的毒箭伤势无法痊愈,并将要永远承受这种痛楚,便决心祈求宙斯允许他以死亡做为解脱,并将他的不死之身,传给为人类受苦刑的普洛米修斯,并愿代替他沦入黑暗的深渊。”

“这才使得普洛米修斯从此得以从宙斯的捆绑中释放出来,重获自由。而为了纪念喀戎便将他升为射手座。”

这是一个短小的故事,林灵也听不出来钟漠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故事,但是他说,她就选择了听。

“你是想和我说,射手座都是有智慧的人吗?”林灵扭过头,不解的看着他,神情极其认真。

“不是。”钟漠摇摇头,低声道:“我是想跟你说,我愿意当那个喀戎,如果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可以和我说。”

林灵没想到钟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只能默默的坐着。

明明只是在生意上合作过几次的生意伙伴而已,钟漠能够对她说这番话,她真的很感动,也很感激。

“谢谢你,但是,我没什么要说的。”

最后还是决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她不应该让旁观者趟入自己的混水当中,受到不必要的连累。

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一个人承受的好,其他人,无法与你感同身受。

“那你和你的‘丈夫’是怎么回事?”钟漠抿了抿唇,双手握紧,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丈夫?”林灵愣住,没想到钟漠竟然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而且他好像不相信凌川是她的丈夫。眼神里,也明显透着怀疑。

“是啊,丈夫。”钟漠点点头,“我知道问这些私人问题不好,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他真的是你的丈夫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林灵抬眸,秀美蹙了蹙,终究还是开口问道:“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吗?”

“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真的了?”钟漠的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那样一个男人,竟然会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丈夫。

“是,他真的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结婚五年了,并且还有一个孩子。”这是根本否认不了的事实,纵使林灵再不想承认,也没用。所以,干脆就不否认了。

钟漠突然没了声音,林灵以为他被吓到了,只是笑笑。她真是疯了,和一个不算太熟悉的陌生人说这些事情干什么?

她起身,双腿已经麻痹了,站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是酸麻的疼。

她扶着柱子站直,钟漠跟着站了起来,见她一脸痛苦,皱眉道:“怎么了?腿麻了吗?”

“没事。”林灵站稳身子,弯腰捏了捏裸露在外的小腿。真的是坐的太久了,所以都麻痹了。

“要不,我扶你走走吧,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两个人走在花园里的羊肠小道上,虽然只是来回的走,但是也让林灵好受了许多。

被一个陌生人扶了这么久,还真的觉得不习惯。

“谢谢你,我不用你扶了,已经不麻了。”

林灵停住脚步,抬眼看他,昏暗的灯光下,他秀气的脸庞在柔和的光圈里,泛着温和的光芒。

林灵低眸,不想和他距离太近,因为着急,她后退一步,钟漠适时地搂住她的腰,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彼此,暧昧程度升级。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凌川的身影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林灵看着他的身影,立马直起身子,后退了几步。

钟漠收回自己的手,转头看向凌川。面对凌川阴沉至极的脸庞,他开口解释,“你不要误会,她要摔倒,我扶了她一下而已。”

“我误不误会,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从阴影里走出来,凌川拉住林灵的胳膊,冷声道:“跟我回去!”

林灵没有拒绝,也没有反抗,她冲着钟漠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凌川往外走。但是凌川的步伐很快,她穿了高跟鞋,根本就追不上。

几乎是连拖带拽,才将林灵塞进车里。凌川的动作很粗鲁,林灵的胳膊被他抓的生疼,抬眼去看的时候,还能看到五个指甲印。

车里的气压很低,凌川一直没有开口说话,林灵自然是也不想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她甚至一直把头别向窗外,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才稍微的好受了一些。

“没什么要说的吗?”凌川眯眼,看着她冰冷的后脑勺。

好啊,他不问她,她就不解释是不是?难道她当他是隐形人,对于这些事情,都不在乎吗?

林灵抿紧唇瓣,不理会他。渐渐的将脑袋靠在车窗上,她看着车窗上,映出来的自己倒影,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她绝对不会回国,她会让爷爷也去法国,她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真的很痛苦。

“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凌川怒了,剑眉紧皱,一手扳过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

林灵看着他,平静的眼眸里,倒映着他冷峻分明的脸庞。

“你想我说什么?”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今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一切,她也没有必要和他解释。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

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所以就不准和别的男人靠近,这样的白痴理由吗?

根本就不可能,只是因为凌川他自私,他太自私了。

“难道你不用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和那个男人,出现在那儿吗?”狭长的眼眸眯起,危险的气息呼之欲出,凌川在努力的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林灵抿唇,瞪着他道:“有必要吗?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只是一张结婚证书罢了。既然只是这样,你又何必要管我?”

男人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他倾过身子,贴近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她精巧的下颚。

“知道吗?我最讨厌和别人共用一个东西。”

林灵握紧双手,死死地瞪着他,“很抱歉,我刚好想告诉你,我也最讨厌和别人共用一个东西。”

“你有什么权利对我这么说?”

凌川步步紧逼,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甚至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林灵被他掐的很疼。

“我没有什么权利对你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既然我们都不是彼此心目中的那个人,那就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就好。”

“表面关系,有多表面?”

凌川笑着甩开她的下巴,坐直身子,冷漠的抬头,“我告诉你,只有我嫌弃别人的份。至于你,你觉得你还有的嫌弃吗?”

狠狠地捏紧双手,如果不是因为林贝贝,林灵现在根本不会这么低声下气,或者说,这么毫无反抗能力。

她不能反抗,她的态度越强硬,反抗的越厉害,凌川就会越狠心。他狠心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万一他动用自己的势力,让自己再也见不到林贝贝,她会疯的。林贝贝就是她的生命,没有她,她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用力的隐忍住自己情绪,鼻子一酸,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下来。林灵忙别开头去,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泪水。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傅瑜早就已经休息了。她不再像五年前那样,每晚都等凌川回来,询问过他的去处之后,再去睡觉,估计她早就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吧。

林贝贝还在睡觉,睡的很熟,很安稳。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林灵看着她的脸庞发呆,舍不得离开她的房间。

但是她刚在林贝贝的房间里坐了不到一刻钟,佣人已经过来,请她回房睡觉。

林灵知道,这是凌川的命令,她没有办法违抗,只好听从。

再次帮林贝贝掖好被子,不舍得看了她两眼之后,林灵才直起身出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每次回到这个房间,林灵心底的恐惧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因为她要和凌川共处一室,而且是每一个夜晚。

进了房间之后,林灵抬头看了几眼,没人。浴室里传来水声,她松了一口气,走到沙发上坐下,疲惫的闭眼。

累了一天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晚上。如果今晚,凌川可以放过她,她还可以睡一个好觉,如果不放过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住。林灵猛地睁开双眼,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呼啦”一声,浴室的门被凌川拉开,他赤着上身从浴室里出来,下身只裹了一条浴巾。

林灵别开眼去,不想看他。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他正在一步步的朝自己走来。

而且他炙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背部,她觉得脊梁骨发寒,发冷。

“去洗澡。”

身旁的沙发上刚陷下去,林灵立马起身,站到了一旁。

凌川上下打量她,看见她忐忑不安的模样,忽然更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