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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此事可是太过为难易先生?若是易先生不方便的话,在下可再寻他法。”沈纪明见唐易姝迟迟没有答应这件事,而且还问一些和此事没有多大关联的问题,便以为是唐易姝不想答应这件事。

“啊?不是的。”唐易姝方才一直在想要如何跟李家谈退亲迁户口一事,一时跑了神,见沈纪明这样说,连连否认,“我刚才是在帮你算唐易姝的去处。这事你不用担心,唐易姝跟李家还有事情尚未了结,不用你们去找,她自己就会回去的,放心吧。”

唐易姝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找个机会和李家二少谈一谈,所以这边对着沈纪明,她就可以给出准话了。

倒是沈纪明不知道他面前坐的这个易先生就是唐易姝,见易先生这么迅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所求的事情给算出来了,对唐易姝的敬佩程度又高了一层楼,简直是不要太佩服,看向唐易姝的眼神都闪着光。

“多谢易先生!”沈纪明毫不吝啬自己的感谢,语气里也是充满了真诚。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唐易姝连连摆手,做出这种小事不值一提的表情。

沈纪明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询问唐易姝的下落,现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便不再久留,告辞而去。

待沈纪明走后,唐易姝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打包行李走人。她既然决定要恢复唐易姝的身份和李家二少谈一谈,那么易卦这个算命先生的身份暂时就不能再用了,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来掉了马甲。

她住进县衙时本就没带多少东西,这几套衣裳还是林夫人心细,命丫鬟给她准备的。她将衣裳叠好之后,就出门去打算和林县令告辞。

至于那笔酬金,林县令要是给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若是林县令不给的话,那就当是她这几日在县衙吃穿用的费用吧。

林县令书房。

“什么?易先生你这就要走了?可是在县衙住的不满意吗?还是有不长眼的下人冲撞了先生?亦或是府中的膳食不合先生的口味?先生不如再多留一些时日?”一听到唐易姝要走的消息,林县令迅速有了一连串的发问。

不,我在你这住的很满意,没有人对我不恭敬,吃的东西也很符合我的胃口。

看着林县令一瞬间就紧张起来的神情,唐易姝虽然很想如实回答,但是还是忍住了,她知道不能这样说。

“林大人,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亦不能只安居一隅,若是这般的话,我下山历练还有何意义?天下之大,当四处都要看一看才是。”唐易姝爽朗说道。

见唐易姝这般说道,林县令便知其去意已决,倒是不好再挽留。他原先是想多留唐易姝一段时日的,最好是能把人留到谢氏怀孕,倒不是不相信唐易姝的那个方子,只是若能把人留下来,到时候中途万一出了什么岔子,还能及时补救。说来说去,总归是想把人留下来求个心安罢了。

他先前迟迟不给酬金,也是有这个意思在的。只是现在人家先生已经明晃晃地开口要走人了,他总不好再把酬金握在手里不给了,免得人家以为他是想赖掉这笔酬金。

想到这,林县令便高声把门口的小厮叫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小厮得了吩咐,动作迅速地出去了。

虽是低声吩咐的,但屋子里的空间又不大,林县令说话又没有刻意避着唐易姝,所以唐易姝倒是听见了,林县令吩咐的事情跟她的酬金有关,想必是让小厮去拿东西了。

不一会,那小厮便双手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盘子进来,盘子上面还盖了一层红色的绒布,看不见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但唐易姝估计应该是银子,看那红绒布凸起的形状有点像是银锭子。

“易先生为我算的这一卦,可真是帮了我大忙啊!”林县令嘴里一边说着感谢的话,一边掀开托盘上面的红绒布,里面赫然就是十个银锭子。他将此递给唐易姝,“小小心意,还望易先生不要嫌弃才是。”

“怎么会?林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什么嫌弃不嫌弃之说。”看到这银光闪闪的银锭子,唐易姝的心里可谓是乐开了花,她接下来的生活可算是有保障了。但她面上却还是一副不为这些金钱俗物所纷扰的样子,跟林县令说上一些面子话,“既然是林大人的一番心意,我必会珍之重之。”

那一锭银子是十两,按照这安平县百姓的生活水准,穷苦人家一年连三两银子都用不了,家境稍微好一点的,撑死了也就是一年十两银子。所以这一百两银子,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许是因为唐易姝要走了,林县令觉得此生恐再难相见,便拉着唐易姝问了好多与那食补方子有关的问题。唐易姝也觉得既然收了人家这么大一笔银子,不能什么都不做啊,对于林县令的那些问题便都回答得十分耐心又详细。

二人这一聊就聊到了暮色西沉,林县令便开口说要留唐易姝吃饭。唐易姝想了想,还是委婉拒绝了。

她本来是准备下午走的,结果被林县令拉着聊天聊到了傍晚,这要是再留在县衙吃一顿晚饭,估计林县令就要说什么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走吧。这拖来拖去的,不知何时才能走得了。

不如干脆一点,现在就走。反正她也不用出城,也不怕天黑不好赶路。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留先生了。不知先生是否准备好马车,不如我派人送先生一程?”林县令倒是想得挺周到,怕唐易姝路上不方便。

可是唐易姝根本用不上马车,她连城都不出,怎么敢让林县令派人送她?

这太过热情真是让人吃不消啊,唐易姝只好又找借口婉拒林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