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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是你的!”一道清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男人站在楼梯上,手指敲打和扶手。

郝好小脸一下变得惨白,却见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

“我的小妻子,不在我身边的这一会儿工夫,怎么就受欺负了呢?”男人笑语晏晏,一把抓住女人的腰,力道不小。

“妻子?”

翁瑾眼睛死死盯着握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手。

郝好要开口解释,却又想到木已成舟,她的解释不过徒增两人之间的伤。

默默撇开头,不肯看他的神色。

见状,晋子稷放在她身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低头在她耳边吹气,笑得更开心,“小好儿,你跟他认识?”

她握紧拳头,“不熟。”

翁瑾后退两步。

“我们走吧。”不等他开口,郝好拽了拽晋子稷的衣袖,带着些许哀求道。

他低笑两声,“好。”

虽然他在笑,郝好却知道他很不开心,她腰上的那只大手仿佛要将她掐断。

到了楼上的贵宾室,晋子稷将她一把甩到沙发上。

郝好吃痛的叫了一声,瞪着他。

“怎么?人前拿我当挡箭牌,事后就是这样报答我的?”男人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毫无笑意。

郝好头一扭,冷冷看着他:“看来,你早就知道我跟他的关系,为什么要帮我做戏?”

“我好心帮你,你却认为我处心积虑,小好儿,你可真是不厚道啊!”

男人捻着从她下巴上搓下来的黑粉,眸中不悦。

“也是,这样从头到尾都是我在扮演负心女人,你不会沾上半点仇恨,你可满意?”

郝好破罐子破摔,干脆将心里的猜忌完全说出来。

男人脸一黑,站直身子,“随你怎么想。”

“珍妮,把她从头到脚都给我修整一遍,若不让她正常出现在我面前,我唯你是问。”

郝好有些仇恨的看了他一眼,被珍妮拉去了。

恍惚,记忆深处——

幽暗的房间,只能放下她的老旧行李箱。

黑暗封闭的空间,发霉的味道,她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吱吱’响声。

被吊在空中,承受鞭打,看着她尖叫哭着求饶,那双黑色的眼眸还是毫无波动。

他在毁了她的童年后,又要毁了她的人生!!

拉直了及腰自来卷,摘掉了黑框眼镜,拿掉了丑陋牙套,换上了淡色衣裙。

浑身上下不带任何点缀,就这样素颜出现,让所有人都为之惊艳。

郝好看到了晋子稷眼中一闪而过的炽热。

心想等离开这个家伙,她一定要重新恢复以往的打扮。

可惜晋子稷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拉着她就朝着民政局去。

郝好惊吓,扒着车门不肯下来,“我的证件都不在身上,不能去!”

见她犯傻,晋子稷想笑,“你说的是那个?”

指了指孟伦手中的文件袋,“你父亲早就将它送到了我手中。”

“……”

郝好是被晋子稷拎着衣领进去的,两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没有任何亲人知道的情况下领证了。

捧着手中的红本本,郝好欲哭无泪。

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郝好坐在副驾驶望着车窗外,默默不吭声。

前两天,大大的主卧都是她一个人霸占,可现在夜幕降临了,二人又刚领过证,孤男寡女!

“以后,这就是我们两人的房间,我先去洗澡。”到家,晋子稷抬起下巴,示意她参观一下。

房间很大,也很漂亮,可郝好哪里有参观的欲望。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她坐在床沿,紧张的抓住被单,下唇咬的泛白。

水声停,眼看着人就要出来,郝好连忙将床上的被子卷成一团抱在怀里站起来。

这时,晋子稷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凌乱的发丝还滴着水。

“去哪?”男人淡淡问道。

“出,出去睡,今晚我要通宵看剧。”结结巴巴的回道,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

男人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被子,“放下,房间里有电视。”

郝好看了一眼床头对面的电视,有点想哭,“我怕打扰到你。”

“没关系。”男人很大度似的回了句,然后坐在床头用吹风机吹头发。

余光瞥见女人还在原地不动,使唤他,“过来,给我吹。”

郝好自然不肯,不过在看到男人的眼神后,她乖乖的放下被子,为他吹发。

男人的发丝很硬,戳的她手疼,她有些心不在焉,吹风机对着一个地方猛吹。

“干什么!”

手腕突然一痛,吹风机掉在地上,郝好回过神来,有些怒的看着他。

却见男人脸色难看的拿着梳子理头发,可惜全都偏到一边去了,理不回来。

见状,郝好没忍住笑出了声。

男人气的将梳子一扔,拽住她的手腕往床上一丢,“还不都是你干的!睡觉!”

听到两个敏感的字眼,郝好身子一僵,未料,男人竟然手一搭,放在了她的腰上。

猛地坐起来。

“做什么?”男人声音不悦。

她掀开他的手,想要下床,“说好了,我要看通宵电视的。”

男人默了一秒钟,似乎在忍耐,长臂一伸,将遥控器拿过来,“躺下看!”

她握住遥控器,僵直了身体,甚至连播放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晋子稷轻叹一声,“睡吧,今晚放过你。”

“……”

翌日。

“7点机场出发,12点45到达雅加达宾馆参加万达城项目签约仪式……”

耳边传来孟伦报告行程的声音,郝好忍住心中的雀跃,低眉顺目的吃早餐。

“机票双份,行程添上她。”

“谁?我不要!”郝好机警抬头。

晋子稷淡淡瞥她,“佣人放假,你要在家饿肚子?”

“我,我回家呢。”郝好低头呐呐。

他筷子猛地一摔,冷笑,“家?郝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见她低头颤抖,晋子稷语气稍缓,“听话,以后这就是你的家,莫要再惹我生气了。”

郝好垂头,桌下拳头紧握。

她忍,总有一天会逃离这个恶魔!

机场,飞机缓缓降落。

一群西装革履的印度人热情迎接他们,其中五官精致的印度美女是此次负责人。

郝好受气小媳妇似的被晋子稷攥着手腕,听着他在翻译官的帮助下交谈。

“这位是?”印度美女视线落在她身上。

“我老婆——郝好。这是此次负责人凯思琳贝尔。”

郝好假笑着伸出手来和印度美女相握,打了个招呼后她就缩到了后面。

晋子稷不再牵着她,而是并排与凯思琳相谈甚欢,郝好不禁鄙视。

一行人来到酒店,随行的造型师为她搭配衣服,化妆。

郝好扯着手中白纱,听着客厅传来的笑声,心中不是滋味。

明明遍地情人,却还要纠缠她。

约莫半小时后,郝好脚蹬裸色高跟鞋,身穿小黑裙,化着淡妆。

她从不打扮,精致起来一次比一次惊艳。

与此同时,凯思琳也化了精致妆容,换上蓝色礼服。

“晋,你的夫人好美丽。”未经翻译,凯思琳用不太利落的中文夸奖她。

晋子稷瞟一眼她,然后用当地方言跟凯思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逗得她娇笑。

郝好咬唇,刚被人夸过的喜悦瞬间没有了。

“傻愣在那里做什么呢?”

晋子稷支起胳膊,不耐烦的催着她。

看,面对她就是冷脸!

他的左侧是凯思琳,他们虽然没有挽手,却距离很近。

慢吞吞的挽上他的胳膊,晋子稷却狠狠瞪她一眼,猛地圈住她的腰。

眸子炽热凶狠,看的郝好直委屈,她又怎么了?!

到达时,仪式刚刚开始。

在媒体镁光灯下,郝好低着头,一路踩着某人的脚走。

锃亮的皮鞋尽是脚印,晋子稷阴沉着脸。

进入大厅,晋子稷掐着她的腰与平日里电视中的大人物打着招呼,郝好的脸都要笑僵了。

相反,凯思琳却应对自如,郝好心中颇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