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继续商量一下,我要去江油!”

    挂了电话,我心急如焚。

    丢下办公室里的一帮人,也不管他们的询问声,匆匆驱车赶往江油,脑子里也是一片混乱,只想快点到小菲身边。

    不过现在道路再想快车也飙不起来,快赶慢赶也近三个小时才到江油。

    到江油人民医院,快速问到小菲的房间。

    推开房门见外婆、小菲大舅和舅母都在,小菲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两眼泪水未干。

    我快步上前躬身握住小菲的手,同时心里也放下一大半,想着小菲她妈的事,我这一路上也提心吊胆。

    “菲菲我来了!”

    “哇......”小菲见到我,一下大哭起来。

    “没事,哥在呢!”可小菲这一哭开了,那里还收得了声。

    “菲菲不哭,天大的事哥担着。”

    我坐上床头,半揽着小菲的头,可小菲已哭得一塌糊涂。

    我抬头看房里的其他家属和产妇也正望着我们,外婆和舅母都是泪眼汪汪。

    “小山,都是外婆不好,不该上小菲上街的,要是不为了收那点稻子......”

    “外婆......”小菲止住了哭声。

    “不关外婆事,是我,是我硬要上街的,我就是想亲自给你打电话。”

    “小山......孩子没了,我们的孩子没了!”

    “哇......”又哭开了。

    “好了,好了,我们菲菲没事就好。”

    “都是外婆不好,没照顾好小菲,外婆没用......”

    “外婆别这么说,菲菲没事就好,孩子......这孩子看来也是跟我们俩没缘份,我们都还年轻,以后再生就是。”

    看外婆一脸自责,我也很不落忍。

    “哎!外婆舍了那点稻子就好了,都说好了今天给你打电话来接我们,谁知刚到街上小菲就说肚子疼。”

    “后来呢?”

    “小山!”大舅小声叫了我一声,还递了个眼色。

    我低头看了一下小菲,居然睡了,但不时还有点抽泣,看来是太累了。

    我轻轻放下手,跟大舅来到走廊上。

    “小菲是上街动了胎气,本来孩子都九个月了,问题也不算太大,可胎儿脐带缠绕较为严重,本打算转到江油做手术,可孩子......孩子还是没保住。”

    “哎!小菲这孩子,跟她妈一样,命苦!”

    听到大舅的话,我心里很是难受,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想这是医院,也只能叼着。

    “算了,只要大人没事,我们还年轻,以后大把时间要孩子。”

    “小山,你也别怪你外婆......”

    “大舅说到那里去了,这是我和小菲的命,怨不得人。”

    九号,外婆家。

    “小菲,还是回成都吧?”

    “我不想回去!”

    “小山,让她住在外婆这里吧,外婆不管地里的活了,一定把小菲照顾好。”

    “小山,你月底来接我吧!”

    “那好吧,这次说定了!”我看着她们婆孙俩,无奈说道。

    “说定了!你回去吧,都陪了我几天了,豆瓣厂还有事呢!”

    我一人怅然回了蜀都。

    虽然作为男人来说,对一个没出世的孩子,并没有多大感情,可想着小菲,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九月十六号,高个从鹏城打来电话。

    “李总,新版机好贵啊!”

    “多贵?”

    “像今年最流行的街霸2,三国志2,都只有曰本货,十三万左右一台。”

    “国产的呢?”

    “国产的那些老版机三万多。”

    “你就订十五台新版机,剩下的钱你看着安排。”

    “十五台?这就两百万了!”

    “没事的,到时来玩的人才多。”

    “那好吧,听李总的。”

    月底,我把小菲接回了家。

    高个那边的游戏厅也是开张大吉,生意火爆得不行。

    开张那天高个给我打了电话,可我那有心情去。

    时间进入到十二月。

    近两三个月我也只是隔三差五去一下豆瓣厂,大部分时间在家陪小菲。

    小菲回家一直闷闷不乐,小飞女的风采一去不复返,连我做事也没了心情。

    十二月十一号,厂里却出事了。

    “程老说说怎么回事?”

    下午我赶到厂里再次召集高管开会。

    “今天上午卫生局到厂里检查,说我们厂里卫生不合格,产品暂时不能出售。”

    “消防部门也上门了,说厂里消防设施不合格,需要停业整顿。”

    “纯粹是瞎扯,我就是消防兵出身,保安部也有两人是消防部队出来的,合不合格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大哥气愤得不行。

    “李厂长先别急!”

    “还有吗?”我听到这些,心里已经有数。

    “供电所昨天就发来通知,说线路检修,我们厂可能要停电好几天。”

    “呵呵!难怪这几个月没了声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就说这事那有这么易了。”

    “是任红军?早该想到了,这都急糊涂了。”程老一拍大腿,最先反应过来。

    “难怪,那么多无证小厂,说难听一点,他们很多可能连辣椒都没洗过,就在做豆瓣酱了。”

    “我老头子做了一辈子的豆瓣酱,居然说我做的豆瓣酱不合格,欺人太甚,我要去县里......”

    “程老先别上火,这次不光是任红军,应该是他老子出手了,光凭那二货没那么大能量。”

    “那怎么办?狗日的这招狠啦,正打在我们七寸上。”

    “这事拖上两个月,元旦节和春节的旺季就算过了,到时就算事情解决了,黄花菜都凉了。”

    “人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不行,我得去找县里给个说法,什么时候我老头子做出来的豆瓣酱还不能上市了。”

    “程老先别急,这事可能还真不容易解决。”

    “为什么?他们难道不讲道理吗?”

    “这里面不光是我们和任家父子的事,还有国企和私企之争的问题。”

    “国企,私企?”

    “对,我们拿下这么一大片地,再请上程老,隔壁豆瓣厂没有一点感觉是假的。”

    “可能连县里心中也有数,隔壁厂才是亲儿子。卖地是一回事,轮到利益之争,估计县里对这事打太极的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