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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南苏没有过多的反应,就连眼神里都只有同情,他慢慢靠近叶暖。

叶暖心里还因为自己怀了孩子的事情而忐忑,此时见他是这样的表情,迷惑不已,偏头看看他,等他说两句话。

“你今天去了哪里?褚封弈貌似等了你很久,可你就是没有出现,现在人已经送到手术室里去了。”

阜南苏瞥了一眼是藏在背后的手,瞧见那被紧握在手心里的纸张,写满了打印的字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有多问,眼下的事情更加重要。

叶暖惊骇的说不出话,脸上的血色都尽皆退去,“不是说要明天才会……”

阜南苏悲叹一声可惜的摇头,“我过来找你,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那么迟了还没到,后来我就推门进去想跟褚封弈说两句话,结果就看到他在呕血。”

所以是中间出了问题所以就把原来的计划给改变了,所有的东西都提前了?

叶暖情绪突然变得十分的激动,瘦弱的身体都在颤抖,眼前开始朦胧。

她是赶着回来告诉褚封弈他们已经有了孩子的事情的,可是现在他居然已经被送到冰冷的手术台上,在雪白的无影灯下承受生命的赌注,叶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只是想告诉褚封弈一声,两个人有孩子了,是他们的孩子。

“南苏,你带我去找他,我要见他。”叶暖激动的走到阜南苏的面前,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尽管在颤抖可力气却很大。

对方那精心修饰过得指甲都掐进了肉里,阜南苏忍不住疼的蹙眉,“暖暖,他已经在手术了,你不能去看他,我带你去外面等着,没事的,我问过了还是有着百分之……”

阜南苏说道这里,就立刻闭嘴了。

叶暖眼泪流的更甚,百分之二十的可能,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她害怕,害怕万一褚封弈真的走了,剩下自己和孩子,以后两个人该怎么办。

难道这个孩子是褚封弈留给自己的礼物?

她抽噎着伏在阜南苏身上痛哭,然而叶暖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而且现在肚子里还有个正在成长的新生命,肯定受不了这样的心里打击。

一口气没有上来就失去了意识。

怀里的人慢慢倒了下去,阜南苏一惊赶紧抱住她,然而叶暖手里的一张纸条也落了下来,被折叠了几次,要放进包里却没有来得及的化验单。

阜南苏拿起来,把纸条打开,只看了两眼,就苦笑着将纸张重新叠好放进了叶暖的包里。

眼睛里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把叶暖抱起,找医生看看。

他把叶暖放在病床上,出去办理住院手续,那个单薄的女人一个人被留在病房里。

叶暖觉得很冷,她瑟缩着抱紧自己的肩膀,可刺骨的寒意还是逼得她逃无可逃,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却不是宽阔的走廊、看望病人的零星家属,阜南苏也不在这里。

漆黑的屋子里,厚重的窗帘被拉了起来,屋里黑的沉沉,叶暖很疑惑自己是在那里,她试着动了动,结果被绑在身上的椅子就跟着响了起来。

她看看这里的情况怎么都不对劲,而自己身上更是让她意外,一条条黑色的胶带把她的胳膊,腿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椅子上,就连嘴都为了防止呼救给封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被绑架了不成?

叶暖试着想喊两声,可所有的声音出口就都成了呜呜的含糊语句,而且声音很小。

她挣扎了许久可是并没有任何的用处,而且胳膊内侧和手腕在椅子上磨了许久,柔软的皮肤都被擦破了。

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叶暖心里依然惦记着在做手术的褚封弈,心里更加的急切了,因为她连现在的时间和日期都不知道,她猜不出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在她思虑着怎么逃走的时候,简陋地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房间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刺眼的光线立刻就透了进来,她眯起疼痛的眼睛努力去看进来的人是谁。

然而她还未看清,那个进来的女人哈哈的狞笑就立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恪玉茗手里拿着一条小皮鞭,笑容十分的阴险,而且还在空气中试着挥了两下,呼呼作响的声音分外渗人。

“叶暖,有没有想到你自己会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在强烈的光线下,叶暖眯起一只眼睛盯着她,嘴巴被宽宽的胶带封着根本开不了口,也就只是沉默着给了恪玉茗一个愤恨的眼神。

恪玉茗见叶暖没什么反应,蹙起了眉,走到叶暖面前,逗弄的摸了摸叶暖滑嫩的小脸,语气里充满了邪魅。

“怎么,不想理我?我可是毫不容易才把你请来的,你一句话不说,岂不是让我有点力气白费的感觉?”

叶暖抬眸瞪着她,那只像蛇一样又凉又滑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去,她死死皱起了眉头,但是却没有躲,她害怕自己现在的一个小举动会把恪玉茗给惹毛。

她现在是自己一个人,而且肚子里还有一个累赘,万一搞不好,孩子没了,自己也保不了。

这次还不知道褚封弈究竟如何,若是那个男人不再了,他留下的唯一纪念,最珍贵的礼物,估计就是叶暖肚子里仅仅两个多月的孩子了。

“你倒是和我说说话啊,我可好久没和你谈谈了。”

恪玉茗的手指移到了叶暖嘴巴的黑色胶带上,那东西非常的粘的非常的紧,对方却冷笑了一下,直接把那胶带给撕了下来。

疼的叶暖一声呻、吟,那东西简直要把她脸上的一层皮给撕下来,疼的叶暖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样很疼吧?有没有觉得我之前对你太温柔了?”

叶暖咬牙忍了忍那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的疼痛,把自己的怒意吞下去,很是平和的扫了一眼恪玉茗握在右手的小皮鞭,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来的,打在身上一定特别的疼。

“是你太自作多情,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温柔。”

恪玉茗挑眉,对这样的回答很是不悦,“叶暖,你说你到底哪里好,为什么褚封弈就是那么喜欢你,我自问对你很是了解,之前的朝夕相处,只觉得你是个软弱无能的人,除了脸还不错,哪里都不行。”

叶暖呵呵的笑,就像听了一个很逗的笑话,抬眸对上内心焦躁的恪玉茗的眼睛。

“你说的不错,你我认识的时候我确实是那样一个人,有点小聪明,可是性子软弱,没有主见,总是你一句话我就动摇了,所以那个时候都是你在做主,我的主意对你来说不过是参考。”

恪玉茗哼了声,将手里的准备好打人出气的小鞭子直接给扔了,屋里没有其他椅子,她就双手环胸坐在了旁边的床上。

“没错,你听我的,因为我的话比你有分量。”

叶暖对这样的女人很是不屑,完全看不上眼,甚至后悔自己那个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不是你的话有分量,而是我不想和你争。”

恪玉茗愤愤的瞪了叶暖一眼,调笑道:“既然你不想和我争,那你就把褚封弈让我给我啊,我都看出来了,你根本就不爱那个男人。”

叶暖想笑可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又使她实在笑不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不爱褚封弈,而且即使我愿意把他让给你,你能赢得他的心吗?”

恪玉茗一窒,脸都因为气愤而变红了,瞪着面上带笑的叶暖,起身踢狠狠在叶暖腿上踢了一脚。

“我赢不了他的心又怎样,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他,什么情比金坚,都是骗人的,我只要那个男人和他的财产,他爱不爱我没关系。”

恪玉茗盯着地面在光线昏暗的地面上仔细寻找被自己丢掉的鞭子,眼前一亮就躬身把东西捡了起来,在叶暖面前挑、逗似的挥了挥。

刚刚那一脚对方没有留情面,叶暖疼的一声闷哼还是忍了下来,只可惜皱紧的眉头没有再次松开,她看向了还要动手的恪玉茗。

不疾不徐的问道:“你想怎么样?难道要打我?”

恪玉茗胸口剧烈起伏着呼了几口气,定定的盯着叶暖看了好久,拿着鞭子的手握紧,最后还是没下手,而是不甘的把东西仍在了地上。

“打死你又怎样,褚封弈只会更加恨我,但是如果我拿你做人质,威胁褚封弈和我结婚……”

恪玉茗的神色多了几分斜狞与神往,似乎是在幻想自己与褚封弈亲密的时的场景。

叶暖急了,原来这个女人把她绑过来却又不动手的意思是这个,真是太无耻了。

“恪玉茗,你到底要不要脸?你这样逼迫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会让人很难受你知道吗?”

“难受又如何?我就是要和褚封弈在一起,就是把你赶出去。”

恪玉茗对着叶暖吼了两句,就不想再废口舌,看了一眼刚刚才走进来的袁丽丽,对她说道:“走吧,看到这个女人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