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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南苏今天过来貌似就是特意要待叶暖去找褚封弈的,最后还是妥协了,叶暖坐着他的车子去了医院。

褚封弈在VIP病房里已经住了三天了,再过两天就要开始手术,叶暖站在门前很是忐忑,害怕见到他会失控。

房门已经被打开,推了一条缝,可叶暖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在叶暖进退都为难的时候,屋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在外面?”

叶暖一个僵硬,忍不住后退,但却撞上了在自己身后的阜南苏。

叶暖下意识的小声叫了出来,连忙向阜南苏道歉。“对不起。”

阜南苏并没有在意被叶暖踩了脚,而是拍拍叶暖的肩膀,安慰她说道:“我们都已经过来了,为什么要离开呢?没有必要觉得自己对不起谁,按着你的心走就可以了。”

“明白了。”

叶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平复了心绪就鼓起勇气把门给推开,淡然的望向躺在病床上的褚封弈。

他现在一身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显得他憔悴了许多,叶暖看到他忧郁的眼睛和略苍白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心疼,可再下一瞬间她就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和褚封弈没有了关系。

今天过来就是一朋友和熟人的身份来瞧瞧他是不是还好而已。

“你过两天就要手术了,我来看看你。”

褚封弈呵呵的笑了,似乎对叶暖的话语并不领情,“你不是已经把我彻底的误解了吗?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女朋友,未婚妻也不是,那你还过来干什么?”

叶暖定定的望着褚封弈,他的目光从未从自己身上移开过,穿着那条纹的病号服就像病魔的囚犯一样,落寞寂寥。

叶暖叹了口气,“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对彼此那么熟悉,至少应该算是个朋友吗?我以朋友和合作伙伴的身份来看你,自己并不觉得过分。”

褚封弈苦笑,自己一个人在病床上睡了许久,也觉得腻了,掀开被子,起身走走,背着双手两三步靠近叶暖。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是我自己太狭隘了,我们还是朋友呢,来看我很正常,我也很感激。”

他说到感激二字,深邃的黑色眼睛里似乎有别样的光芒,叶暖没有看懂那是什么,不过那温柔而包容的光线还是让叶暖觉得很是平和。

心里淡淡的怒气与不安都被冲散了。

“是吗?那这是我的荣幸。”叶暖平静的回答道。

两个还互相有着感情的人眉目之间都在传递着那浓浓的依恋,阜南苏一个人捧着花在那清香的气息里十分的无奈,静静的听着叶暖和褚封弈的对白。

房间里静悄悄的,褚封弈在和叶暖谈话的同时已经注意到那角落里的异样味道,他扭头看向那个站在门口手捧鲜花的男人。

浓密睫毛下的眼睛在对方身上上下扫了几次,盯着那休闲的白衬衫微微眯起了眼睛。

“阜南苏,暖暖来找我,你来干什么?”

阜南苏失语,他自然是来陪叶暖的,无表情的望着手里的花几秒钟,才说道:“你踩了我为暖暖准备的花,我也扔了你的,我吃一点亏没什么,就算作扯平了,现在来看看你也不失礼吧?”

阜南苏比褚封弈吃亏的多,可他现在也不是那么的在乎,褚封弈的手术风险还是很大的,不然褚建国也不会一直拦着,宁愿自己儿子受病痛的折磨也不乐意他去受手术。

叶暖看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架势,是要真的打起来的,褚封弈都已经病了,不能再有什么波澜出现,不然她今天过来不就成了来闹事的吗?

连忙走到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将两个人给推开,拉了阜南苏的胳膊,小声的对他说道:“南苏,我知道你今天过来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所以就不要再为我而不开心了。”

叶暖说完这些就松开他的胳膊,走到褚封弈面前,对仰起头很是认真的对他说道:“褚封弈,我想问你你见到我开不开心?”

这句话问的莫名其妙,褚封弈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眉心都纠结在了一起,实在想不明白就开口答道:“你能来我很意外,自然是开心的。”

叶暖突然由认真变得严峻,“既然你是开心的,那又为什么要对阜南苏这样?我实话告诉你今天如果不是南苏,我绝对不会过来看你,你不觉得自己应该感谢他吗?为什么处处针对人家?”

阜南苏唉了声伸出一只手想把叶暖叫住,让她不要再说了。

叶暖分明已经看到了他听在半空的手,可依然没有理会,自己说自己的。

褚封弈不喜欢阜南苏这一点她知道,可是那样对人家,叶暖为阜南苏觉得不公平。

叶暖没有想到的是,褚封弈居然不承认自己的做得不对,“我没有针对,是你把我想的太糟糕。”

褚封弈向后退了几步,走到了沙发边坐着,是要和叶暖打持久战了。

叶暖看见在和自己吵架的时候,褚封弈都那么自在,对他的可怜一下子都没了,而且觉得他特别的讨厌。

“我什么时候把你想的糟糕了,是我把你想的太好,所以当你每次做出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的时候,就特别的心痛,因为我从来不觉得你褚封弈是那么让人看不起的男人。”

褚封弈的大手猛然拍向了桌子,眼睑都红了,“叶暖,你够了,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我们现在能这样吗?”

又要提及恪玉茗的事情吗?

叶暖心里疼的滴血,如果不是褚封弈和恪玉茗太过暧、昧,她才不会和他分手,两人的关系都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了,结婚也是顺理成章。

后来出现问题还不是因为褚封弈自己的原因,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有没有错。

“你让我相信你,可你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啊,你说自己会和恪玉茗分开,可你答应了她什么条件,你还要吃她的便当,还要一年的时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好欺负了,太好糊弄了?”

男人竖耳听着叶暖的指责,可却更加的愤怒,而没有一点自责情绪,猛然起身吼了起来,似乎一定要在声音上压过叶暖。

“你只看到我和恪玉茗的关系,怎么没有看到阜南苏对你的态度?你只知道我吃了恪玉茗的便当,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和阜南苏有多么的亲密。”

褚封弈的身体有明显的颤抖,估计是气急了。可是叶暖并不能够怎样去劝慰。

她和阜南苏所有的都是事实,她还记得自己有一台晚上和阜南苏在阳台上喝酒,结果自己喝醉了住在他家里。

如果褚封弈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气疯的,而且,如果是褚封弈喝醉了睡在恪玉茗家里,叶暖也会疯掉。

叶暖无话可答,握拳低头沉默着。

阜南苏见叶暖被褚封弈欺负开始为她解围。“那如果我离开暖暖,你能不能把恪玉茗给抛开,再也不见她?”

褚封弈愣神,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封弈,你不能把我随便给扔了呀,我是那么的爱你,我在你身边陪你了那么久,可你什么都没有给我。”

褚封弈惊讶的看向被被推开的房门,恪玉茗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每次给自己送饭的便当盒。

“我不是说你你不要过来了吗?你怎么还……”褚封弈眉头紧蹙,十分的无奈,什么都不能说了,就只是叹息。

叶暖看到褚封弈手紧抓着大腿,心里冷笑,而且十分的悲痛,他果然还是对恪玉茗只是以前说的那么简单。

“你不舍得了?你既然不舍不得恪玉茗,那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先把自己身边的桃花打扫干净再说,今天过来是看望你的,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实在不敢恭维。”

叶暖丢给褚封弈最后一个冰冷无情的眼神,快速走到阜南苏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腕,抬眸充满歉意对他说道:“对不起,今天给你添堵了,回去我请你吃饭,算作是补偿。”

阜南苏微笑着点点头,就像根本没有发生今天不愉快的事情一样,对叶暖说道:“好啊,你是要还我款待你的人情吗?”

叶暖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在听到他还有几分打趣的调笑以后,也笑了起来把褚封弈和恪玉茗完全忽视掉。

“有一部分,今天的事情也有一部分。”

褚封弈的眼神变得很是嫉妒,叶暖瞄了一眼,却呵呵的笑了,嘲讽他自己做了错事就不要怪别人。

“我和南苏的关系并不像你想象的一样,可是既然你那么对人家,我心里过意不去,自然会拿出一些东西来作为补偿。”

褚封弈气急,自己一时失误就便宜了阜南苏这个家伙,“叶暖,你……”

叶暖哈哈大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要给褚封弈一个教训。“我什么,我不过是因为你的缘故而和别人走的比较近而已,要说也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