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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褚封弈和叶暖心焦气躁等待的日子里,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一个多月,飞机爆炸的残骸已经找到,叶暖和褚封弈也已经不得不相信他们的那个有待亲近的外婆已经死了,在飞机坠毁的时候和其他乘客一样死在了那里。

凄惨的是,整条飞机上的人无一生还,在国际上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褚封弈和叶暖终于承认了现实,开始着手准备曹瑾枝的丧礼。

“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要太过难过,这些亲人迟早都会在有一天离我们而去,我当然不是在传播这些悲观消极的思想,只是觉得你似乎挺难过的。”

叶暖能够理解褚封弈的心情,他们几乎是一起认识那个老人的,论感情没有谁更加亲密。

叶暖紧紧拉着褚封弈的手,盯着那些人将曹瑾枝的衣服下葬,他们没有找到曹瑾枝的尸体,那么多的人都已经彻底认不出身份来,而且有太多的人在海里失踪,没有任何的消息。

在那样危险的海域,一个多月里没有任何支援恐怕早就找不到了。

几个衣着异常肃穆的男人,手里抬着曹瑾枝的墓棺,小心翼翼,带着崇敬之意的将人送到墓穴,来的人很多,多时那些曹瑾枝生意上有过合作的人。

叶暖和褚封弈都不太认识,可是他们的脸却在在其他地方见过,电视杂志报纸网络,那些商界名流们在葬礼结束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和褚封弈以及叶暖开始攀谈。

两人虽有不喜可是也没有太多的去在意什么,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

褚封弈将叶暖送回了家,两人一起倒在叶暖宽大的双人床上,都被这一天累坏了。

“是不是很累,累坏了?”

褚封弈翻个身将脸朝向叶暖,在经历了一天沉默后,褚封弈终于愿意说上几句话了。

“没有,我哪里有这么娇贵,只不过一次葬礼罢了,若是说那里不舒服,那就只有见不到外婆觉得心里蛮不好受就是了。”

叶暖将自己的手搭在褚封弈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抚摸着那个手的温暖感觉,心里原本的不开心就统统扫远了,阴郁的天空突然间出现了阳光一般。

“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些人,以后就有机会接触了,不过我这个时候有觉得干他们在同一平台上似乎并不是一件特别愉快的愉快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觉得以前的生活似乎更好。”

褚封弈已经想到了曹瑾枝的遗产继承问题,其实在曹瑾枝出事之后他就已经在考虑了,那是一个企业管理者应该考虑到的问题,只不过他没有向外人说出来,毕竟谁也不知道曹瑾枝是不是真的已经出事了。

“你说的是外婆的公司以及她的那些遗产?”

叶暖在褚封弈身边不是一两天,对他心中所想十分的清楚,可她也不好意思说,董玉玲和她提过一两次,叶雄楠也和叶暖谈过。

曹瑾枝只有一个女儿,现在女儿已经死了,可是有两个儿子,一个褚封弈一个就是一直巴望着得到外婆施舍的褚封洱,不知道老人有没有立遗嘱,遗嘱里又是怎么吩咐的。

“外婆那边的有没有遗嘱,安是不是知道,这麽久以来都是安在照顾外婆,她对外婆所有的一切都很清楚才对,今天她哭的很伤心,我们明天再去问问她吧。”

叶暖说出自己的想法,问褚封弈的意思.

她还记得安霁年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哭的几乎失去意识的模样,叶暖想想也和她一样觉得心酸,眼里的泪花又涌了出来。

曹瑾枝是那个女人的恩人,安霁年出生怎美国的贫民区,在生活与工作中不断地受到别人的歧视。直到遇到曹瑾枝,成为她助理中的一员,日子才算走上了正轨。

第二天褚封弈就带着叶暖一起去了安霁年暂时居住的酒店,安霁年给他们开门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好像哭了很久,被褚封弈哄好的叶暖,也或多或少的受到影响。

“你们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

安霁年打开门,将两人迎进房里,她现在对这两个人露出那样真诚的笑脸,就连叶暖和褚封弈都能被欺骗,多年来在曹瑾枝身边的历练不是白白经历的。

褚封弈看看叶暖,两人和安霁年一起沉默,低着头沉默不语,叶暖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许久。

安霁年说道:“你们说把董事长送到中国来安葬他会开心吗?”

“会的,外婆很喜欢这里,她也说过会在自己放手之后来到这里生活。”

叶暖愣了一瞬,然后虽然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可是依然心里十分的乐意去回答安霁年不太对的话。

曹瑾枝的尸体和飞机一起炸毁了,或者在海里被其他鱼类吃掉了,和那些普通的人一样,准确来说,永远回不到这里可是叶暖知道自己说出这个事实来,就太,令人心里不痛快了。

“你说的也对。”

安霁年突然想起自己太失礼了,两个人过来她居然连一杯谁水都没有给他们提供,忙站起来呵呵笑了两声,温和的问道:“你们口渴吗?要不要尝尝我从日本带过来的茶?”

“不,不用了,我们今天过来是有别的事情,前两天律师来找我来问问外婆的遗嘱问题,我想这么私密的事情你应该是知道的。虽然在刚刚确定外婆的死讯之后就开始讨论这个问题不是特别让人心里好受,可是总不能避之不谈。

褚封弈看见安霁年能够那样对待他们,露出笑脸来,心情调整的差不多了就跟她替正事。

“这件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你们外婆在立那份遗嘱的时候还没有和你们恢复关系,她那个时候只是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一个孤独老人,所以我不知道她遗嘱里是怎么分配的。Lance律师现在还没有过来找你就说明情况不是十分乐观。”

叶暖吃了一惊,不过褚封弈却十分的淡定从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早就对这些已经猜到了。

“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外婆这次出意外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她自己没有准备也是可能的,只是我很想知道外婆原来的遗嘱会将所有的东西怎么处理,交给谁……”

曹瑾枝拥有的资产绝对不是小数目,褚封弈不能拿到那些东西心里不是很开心,可是他还是依然敬重那个本打算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褚封弈的老人。

“暂时还不知道,我这几天问一下Lance,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没有过来。”

“好的。”褚封弈点点头答应一声,心里虽然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可是到了现在他也没那么多的闲事,只希望能将事情圆满的解决。

褚封弈和叶暖很快就回了家,叶暖给褚封弈拿去一杯热茶,递给他,自己喝了一口自己手里杯子的。

“封弈,你说外婆那里我们是不是要继续下去?”

叶暖看向自己身边的褚封弈,拉拉他的袖子,坐在了他的身边,有点担忧的问道。

“你是在担心外婆的企业落在了那些不好的人手上?让外婆半生的心血付诸东流?”

叶暖的话乍一听是十分的在意曹瑾枝的遗产问题,可是褚封弈对她的意思了解的分外清楚,知道叶暖不是那样的人,就笑着捏捏叶暖没有化妆依然俏丽的美丽脸蛋。

叶暖看了一眼逗她的褚封弈,有点想要将大褚封弈一下的意思,可是没有下手,而是轻柔的将褚封弈的手拿开,神色说不出的认真。

“是啊,外婆那时候不知道我们会是这样,所以说不定会将那些财产怎样处理,全部捐献出去也根本不可能,剩下的还有许多无法兑现的东西。”

“你可以放心,外婆她比我们有先见之明,许多我们现在担心的问题她估计早就处理好了,我们静等着安那边传消息就是了。”

安霁年很快就找来了那个叫做Lance的律师,打电话通知那个人的时候,他还在外面忙的不可开交。

“你们好,我是曹瑾枝的律师Lance,她的遗嘱现在存放在我这里,你们就是叶暖小姐和褚封弈先生吧?”

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子中年男人,他腋下夹着一个厚厚的蓝色文件夹,应该是遗嘱的复印件,那人伸出一只手,和叶暖与褚封弈握了握。

“很高兴认识你。”

叶暖和褚封弈听见Lance说中文那么溜,不像其他外国人那样多多少少有点外国口音,心里虽然急着要看看曹瑾枝的遗嘱,可是还是在那样的状态下对这个加拿大来的律师有点点的刮目相看。

“你中文说的很不错。”

褚封弈带着微笑和那个律师说道,说不是因为觉得不礼貌,他估计都要拍拍Lance的肩夸上他两句了,不过他还是在心里默默的给这个友好的Lance竖起了大拇指。

“曹董事长能够看得上的律师很少,我也是因为中文很不错才能入她的眼。我在中国长大,十七岁才去的加拿大,中文好是理所应当,我也很喜欢这里,对中国有着深厚的感情。”

几人没有迅速的切入正题,而是开始了似乎无关的闲聊,不过他们都知道,他们现在说的话全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