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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可几乎要哭了。

凌轩看他一眼,慢悠悠地说了句:“其实这也不是你的责任,谁的事该谁来说。”

许可福至心灵,竟然就懂了。

他立刻给父母打电话,先是狠狠一通抱怨,说自己怎么热脸贴冷屁股,新国那边的亲戚怎么不懂道理等等。

总而言之就是,他为了许家的亲戚鞠躬尽瘁,结果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人得罪了。

既然得罪了有本事你就别再求上门啊,就算求上门你倒是自己来啊,为难他算什么!

许可把这一通抱怨表现的很好,让电话那头的父母心领神会了儿子的吃力不讨好。

许母当时就发火了。

“说起来都是亲戚,可有事才记起咱们,平时都把咱们扔九霄云外。

咱们儿子那是看在同宗同族,一笔写不出两个许字的份上才这么帮他们,不说感谢就算了,倒过来让我儿子难做,还是人吗?

帮是人情不帮是本份,他们在他们的新国,我们在我们的地方,又不吃他喝他的,凭啥把咱吆来喝去的?当我们跑腿的还是下人奴才啊?”

许母冲着许父一通唠叨。

许父也是个火爆脾气,本来听儿子说因为新国那边的亲戚,害的他在上司面前头抬不起来就已经很心疼了,现在听妻子这么一番抱怨,更是生气。

“我这就回他们,他们的事他们自己来。咱家又不是端他家碗的,凭啥自己稳坐中军帐,让咱们帮他们跑断腿!”

火爆的许父接通了越洋电话后就不冷不热地说:“这位高人忙的很,最近也没时间。为了不耽误你们的事还是另请高明吧。”

新国那边急了,连连追问高人有什么事,“救命要紧,什么事不能先放一放?”

许父听了这种趾高气扬的话,当时气不打一处来,哈了一声:“你救命要紧,跟人家高人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拿了你的定金,更不是你家的下人,你说放就放啊?”

不过是有钱罢了,就张狂成这样,那要是个什么国家的元首,那还不得让全世界的人趴他们脚底下?

没素养,真丢老许家祖宗的脸!

那边的人大概是没想到许父会突然这种态度,还愣了一下。

不怪那边发愣,实在是许可一家对他们从来没有说过大声话,更没有说过不字。

其实许家人偏老实,他们不爱求人办事,当然也不懂得拒绝别人的请求。

这么一来,就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印象。

所以电话那边的人就愣了一下,随即就发起火来,自然是指责许家不关心自己的亲戚,还有态度不够端正等等。

许父被这一通指责气的口鼻生烟,他想要开口问问对方,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他一家。更想说儿子许可为了他们的事在上司面前没面子——要知道那可是儿子上司给介绍的啊!

儿子的上司是个年轻人,可是这么年轻的人就能坐上局长的位置,那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有实力啊!

这么有实力的人介绍的人能错到哪?而且人家还拍着胸膛担保了!

可结果呢?

现在他没指责那边的许家不靠谱就不错了,他们还倒过来打一耙,还有天理吗?

可是对方开口就跟机关枪扫射似的,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空间。

不让人说话了是不是?那行,我就不说了!

许父一怒之下,啪地挂了电话。

他这边一挂电话,那边彻底懵了。

这个窝囊废亲戚这回翅膀硬了啊,还敢摔他们电话了。

这个打电话的人立刻就去跟家长告状去了。

坐不同位置的人,对事情的看法和想法也就不同。

在听了儿子的告状后,当家的许太太就想了想说,既然人家这样脾气硬,那就说明对方的本事的确高。

“为什么啊?”二儿子许宗泽不解地问。

“笨。这明明就是人家生气了,所以才这样。你想啊,要是没有真本事,人家会这么傲气吗?”许太太给许宗泽解释。

许宗泽就是接电话的那个人,他心里对远方的那个许家和介绍的高人可是憋了一肚子气。

在他心里,这些人既然听了自己许家的名号,那还不该识相点,速度过来啊!

许宗泽信奉西方的宗教,对于那个古老的东方国度所有一切,他从来都抱持着怀疑态度。

所以他听了他母亲许太太的话,就很不服气地说:“什么高人,说不定又是些骗子。谁都知道,那个国家里最盛产骗子了。”

“不许胡说!”许太太瞪他一眼。

这个二儿子太偏向西方文化了,处处都觉得西方先进西方好,这要是许先生还好好的,非得给他一顿板子不可。

眼下人多,许太太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教育这个二儿子,她斥责了一句胡说后就把话题再次拉回到高人身上。

“依我看,是那边生气了。这些高人都是有些古怪脾气的,越是有本事的越是古怪,咱们先说了请他,结果等人家要来的时候又说不要了,也难怪人生气。”

许宗泽不服气:“咱们又没跟他定合同,不就是请了旁人吗,又没花他的钱,他生的什么气!

这么小心眼,还高人呢!再说了,谁名气大请谁,这也没错啊,谁叫他名气不显得,自己没名气他凭什么怪我们!”

许太太对儿子这番话直摇头。

“你年轻,哪里懂得这世上的风俗民情?就是因为咱们请了他又去请了别人才会生气的,这种一脚踩两船的事,是对人家的羞辱。”

对于许太太的解释,许宗泽不但没有半点理解,反而更加反感了。

“一丁点小事也值得这么计较,就是矫情!”

许太太看他仍然如此,不禁摇头,她就觉得这个二儿子太西化了,该让他去那个东方古国走一走,见识上一趟。

许宗泽自然不大愿意去,可是在他母亲许太太的一番劝说下,也就松动了。

许太太说了,如果请来高人救好父亲,那么父亲醒来就会觉得这个儿子孝顺。

做父母的不都是喜欢子孙孝顺他们吗?这一高兴,会有什么好处简直不用想。

尤其是他母亲告诉他,那个国度有很美丽的女孩子,还有很美味的食物,以及很美很壮阔的山川河流,连西方那些国家的人都羡慕时,许宗泽就愿意了。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不对,我们该自己上门去请的。现在得罪了亲戚,你过去了要好好替我们说点软话,赔个罪。

再有就是,请高人这事还得指望着他们,你别端着个架子,惹人不高兴。

那边有那边的规矩,你可不要动不动就拿你那套论调出来,小心得罪人了直接把你赶出来丢人。”

飞机前,许太太一遍又一遍地跟儿子交代一切需要注意的地方,生怕他又做错什么。

许宗泽被唠叨的很不耐烦。

“好了好了,不就这点事,我还能搞不定吗?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给你把那个高人请回来。”

他一口气说完,立刻上了飞机朝许太太摇手说再见。

飞机轰鸣一声,从新国起飞越过海洋往那个东方古国飞去了。

“你可千万要记住我的话啊!”

看着飞机起飞,许太太仍然不放心地低语着。

许可是傍晚时分才接到父亲的电话,说那边的亲戚来人了。

“来就来呗!”

许可没放在心上。

他听母亲讲过了父亲受气的经过,对大海那边国度的亲戚彻底没了好感。

什么玩意,真当人家都欠他家的啊!

许可就认为,这样没有素质涵养的家庭,趁早别来往,免得教坏了下一代。

母亲跟他同一战线,父亲因为生气远房弟兄不给他脸,也索性当这家亲戚不存在了。

可没想到,对方竟然亲自上门来了。

“这算什么?请上轿不上,偏要打着上?贱骨头!”

许可呸了一声。

“谁说不是呢!可是这会人来了,咱们也不能往外推不是?他不懂礼咱们得懂啊,就当是给你爸一个面子,你回来趟吧。”

许可想了想,觉得母亲说的话没错,别人错是别人的事,要是因为别人的错也跟着犯错,那就是傻蛋一个了。

“我这就去跟我们段局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