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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会吧?那个转世灵女可是秉承着天地灵力而来的,犹如地母一般,怎么可能会如此?卞城王你多虑了。”宋帝王说。

“人心隔肚皮,而且现在的人见识比以往的多而广,也最是狡诈,不信你看看去你那里的那些犯人,有几个不是奸险阴滑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给了他们机会,他们什么都能干的出来!”卞城王冷笑道。

“那依你当如何?”

“收回阴兵,派人跟在她身边监视着,一有发现她的异常举动随时回报。”卞城王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这样未免太下作了。”宋帝王反对,“她又没做出什么来。”

“等她做出什么已经晚了。”卞城王哼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只有我们先掌握主动,才能不被动,也才能占据最大的赢面,有足够的话语权。”

无可否认,卞城王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毕竟人心善变,现在看着那个转世灵女是个好的,可谁知道后来呢?

当能力不够撑住野心的时候,许多人的选择都是隐忍,一旦能力够了,那变化结果大的能惊掉人眼睛珠子。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在没有飞黄腾达时,你看他为人谦逊有礼,最是热心正义,待人接物谁看着都是个好的。

可某一天他发达了,你再看他:一对眼睛上翻眼白多,一管鼻孔竖起朝天指,你跟他说话,不是爱答不理就是拿腔作势。

嗯嗯哈哈就跟得了间歇性失语症一般。

这时你就是他亲爹娘,他也未必就买你的账哩。

卞城王的话得到了一大部分的支持,宋帝王和秦广王等人就据理力争,几方嘈杂的争论声闹的大殿都要被掀掉了。

这些人中,就只有十殿转轮王和五殿阎罗王没有吭声,所以最后争论不休的众人将目光投向这两位。

“两位向来是出了名的公正,对任何人事都一向是考虑周到,这件事情您二位是怎么个看法?”二殿楚江王说。

“是啊是啊,说出来也给我们大伙参考指点一下。”八殿都市王说。

都市王最是个精明的,他这话一出,所有争论都停了,都眼巴巴地看着这二位。

转轮王心中暗骂都市王滑头,这一手祸水东引玩的漂亮!

现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赞同还是反对,都不是转轮王想要的,五殿阎罗王也是如此。

如果反对,冤枉了灵女怎么办?惹怒了对方真的闹起来谁来背这个锅?

如果赞同,万一真的发生了卞城王假想的那些,到时候又是自己的错——因为大家最后都是听你二位才做的决定啊!

“这个,我觉得现在就下定论为时尚早。”转轮王看了看阎罗王,见对方微微颔首,心中知道对方跟自己一样心思。

于是他停顿了下,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继续说:“毕竟灵女不是一般人可比,如果我们不小心一个冒失,很可能就会招来三界灾难,那时候别说是我们地府,就是上面都罩不住。”

他指了指头顶上,“而且就像刚才卞城王所说,除了天地人三界外,还有妖魔两界。万一他们等我们鹬蚌相争,他们来个渔翁得利趁机发难抢落地桃子,更是一场浩劫。”

“所以我说要把那三十万阴兵给收回来,还要派人监视嘛!最好是先下手,找个可以制服她的办法,一劳永逸。”不等转轮王说完,卞城王急不可耐地说。

都市王笑眯眯地接腔:“卞城王莫急,先等转轮王说完。转轮王您请继续,我等洗耳恭听。”

转轮王看了他一眼,懒得跟他敷衍,直言反问:“那么你认为谁有那个本事去制服她?”

他将语气重重地落在本事二字上面,卞城王正想说反正灵女现在还名不副实,这时候正是下手的好时候,阎罗王就沉沉地开口了。

他一开口其他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也许在座诸位觉得转世灵女还没有拥有天地灵力,所以现在是制服她的好时候。

可是诸位别忘了,她是天地灵女!天地是什么?是我们谁都不能抗拒的伟大,是养育我们的父母。

灵女是天地的使者,继承了天地赋予的灵力,如果我们想要妄动,只会激怒天地,那时候四海八荒的浩劫,不是哪一个人就能扛下的。”

他目光沉沉,从大殿中的每一位身上扫过,淡淡地说:“如果谁想要凭借自己的微末能力改天换地,那么我只能说佩服他好勇气,也为他点一排蜡。”

“反正我是没那个自信的。”转轮王适时地接腔。

“我们就更不行了。”宋帝王和楚江王等人都点头。

卞城王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来,于是去看都市王,都市王却把目光转开了。

一场辩论,最终以五殿阎罗王的话下了定论:“可以先派个我们的人去灵女身边跟着,只要看着对方有没有那些想法就行,不必事事回报。”

“是啊,咱们也不是闲的,自己殿里的事都忙不过来呢!”转轮王说。

于是经过推选,最后向阳当上这个负责“监督”的人。

“其实我也是觉得在下面呆了几百年,实在是太闷了,能跟着光明正大的在人间走走,以后再闷个几百年才不算难熬。”

向阳笑着说:“总算是有可以吹牛回忆的事情嘛!”

凌轩倒没想到向阳会这么干脆,竟然一点没瞒,全部说了。

他问清欢,接下来该怎么做,“身边多了双眼睛耳朵,你心里怎么想?如果觉得不自在,我就把他扔回去。”

“他来都来了,还是代表着地府,你想扔他哪有那么容易?何况你能把他扔哪去?”

对于地府对她的那些猜测防范,清欢其实并不太生气,因为她也这么防着一个人——绝世。

凌轩说要是以前他拿向阳没办法,但是现在不同,“你忘了?咱们有这个呢!”

他将镇魂旗抽出来给清欢看:“把他藏在这里,地府那边去哪找?”

向阳虽然是地府的官派人员,可终究也是枚阴魂,镇魂旗就是专门针对阴魂而设的。

“算了,向阳也算是熟人了,而且人家也没瞒着咱们什么。何况当初在那山谷练兵场里,他还对你援手过。咱们不能过了河就拆桥,太不道义了。”清欢摇头。

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让凌轩背上债,而且也觉得有向阳在很不错。

人情留一线,将来才好相见,山不转水转的,谁知道将来会在哪里再次碰到?

或许自己还有求于人呢,把事情做绝那是蠢办法。

“你们听,那边有声音,好像在吵架。”寨黎跑过来拉清欢的袖子,指着左边说。

左边方向正是那棵栎树,清欢竖耳一听,果然听见栎树呜呜的哭泣声。

“对了,那个红香菌其实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栎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我得问问去。”清欢说着拔腿就走,寨黎紧跟在后。

郁胜过看见了,好奇问干嘛去,寨黎扭头边走边说看栎树精去。

“一棵老树有啥看头的,这种东西深山老林里不是多的是吗?”郁胜过嘀咕,话虽这样说,他还是很有兴趣地跟了过来。

栎树哭的很伤心。

他才知道,原来那个陪伴着自己好几年的红姑,原来早就被人给害死了。

而他却那么愚蠢地把凶手当成了一直陪伴自己的红姑,不但对她温柔体贴,还俯首帖耳。

“你竟然欺骗我!”栎树瞪着一身红衣的朱曼丽,又悲又怒。

现在他看见朱曼丽身上那袭红衣,就觉得刺的眼疼:那是红姑的生命和鲜血染红的!

“你还我红姑!”栎树哆嗦着枝叶申讨朱曼丽,换来对方无情的嘲笑。

“一棵连路都走不了的树而已,竟然也学人类有感情,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朱曼丽拍着巴掌大笑,她的红衣飘飘摆摆,在风雪里犹如一团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