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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令牌,领着分派给自己的阴兵,楚风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赢了凌轩。

他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个又一个的方案,一抬头,却看见凌轩负着手在四处闲溜达。

“他在干嘛?”一个人疑惑地问。

楚风看着凌轩,发现他只是悠闲地在四处走着看着,或是随意地跟那些阴兵说几句话。

“你悄悄的过去,探听一下他都说些什么。”楚风示意一个弟兄,那人机灵地点了头,假装去找人拿东西,跟在凌轩后面转了一圈。

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就问那些人原来是干什么的,现在军营里做什么,还有,问他们是哪里人。”去探听的弟兄回来汇报,楚风听的一头雾水,那些弟兄也是茫然不解。

“他问这些干嘛?难不成是来这里找老乡攀关系的吗?”有人怪笑了一声,取笑说。

楚风也不懂凌轩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就拍了下自己的人,叫别管他,“咱们只管想办法赢了就是。兄弟们,这一次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面子,这还关乎到咱们大家的荣誉,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放心吧,咱们一定卯足了劲,说什么也不会被那个人给比下去。”弟兄们纷纷说,斗志十分的昂扬。

楚风舒心地笑了笑。

有人质疑:“咱们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他的确是厉害,可是排兵布阵不是孤胆英雄式的单打独斗,他武术再高又怎样?武术高跟军法布阵可是不搭边的。”

他这话得到很多人的赞同,都觉得楚风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楚风在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下,心里对凌轩的那点警惕也渐渐消解了三分。

大家说的没错,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固然厉害,可再厉害那也是单打独斗,跟兵法可不能同日而语。

要是说武功高强就能排兵布阵的话,那这天底下岂不到处都是军事人才?他们这些人又何必辛苦地跑到军营里来摸爬滚打,直接在家里苦练武功就行了呗。

这世上武功高强的人从来不缺,但军事人才却寥寥可数。

两方选择的比赛方法是各自带领一些人,做实战演习——这个还是郁胜过提出的,具体当然是参考现在的军事化演习。

对于这个沐元帅当然赞同,楚风也不反对,毕竟这种形式的演习并不新鲜——军营里时常派出的那种摸到敌人后方,顺便刺探情报的就是这种。

而且这种属于灵活运战,机敏性高强度大,比在战场上你一刀我一刀的对砍要危险的多。

军营四周不缺深山老林,楚风和凌轩各自带着人员去部署,清欢就趁着这个时候给沐元帅看了看舌头,发觉对方上火了。

这真是件奇怪的事,一个鬼,还是个死了千把年的老鬼,竟然也会有上火,这把郁胜过好奇的不要不要的,他围着清欢四处转,说着这件稀奇事。

“你错了。”清欢说,“沐元帅这上火是他活着的时候就有的,只是后来突遭灭顶之灾,然后这上火就跟着他一起到了现在。”

“你是说,他这上火也有了千年?”郁胜过嘶嘶地吸冷气——想想就觉得腮帮子不舒服。

清欢点头,说千年前沐元帅带领着队伍被困守在这里,他焦急突围夜不能寐,结果导致上火舌头肿大。

而后在拟定分出一部分人马来跟敌军大战吸引对方注意力,另一部分则趁机悄悄突围出去,再从敌军的后方包抄的作战计划时,突然地牛翻身,导致包括沐元帅在内的三十万人马全部覆灭。

那是天灾,人力不可抗拒,但他们对此终究是含着一股悲怨之气,再加上没有人收殓他们的尸骨带回故国安葬,所以就有了现在的阴兵事件。

“只要把这些人带出这里,破了这个死循环,沐元帅的上火也就会好了。”清欢说。

郁胜过说:“我懂了,这就叫解铃还需系铃人。”

清欢笑着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郁胜过忽然挨近清欢,低声说:“可是你不觉得,咱们在这里已经过了很久了吗?那地牛并没有像沐元帅说的那样再次来临。”

清欢急忙朝他使眼色,压低了声音说了句“我知道。”

郁胜过就不吭声了,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然后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比赛的事情上。

众人在这里等着凌轩和楚风双方的比赛结果,派出的探马如同流水一样地穿梭着来回报。

“报:元帅,楚校尉已经将人员安排好了。”

“报元帅,那边的也安排妥了。”

沐元帅挥手:“嗯,下去,再探再报。”

“得令!”负责两方情报的人领命而去。

沐元帅转头看向清欢,他笑着问要不要打个赌,赌谁会赢。

“平局。”清欢笑着说。

“平局?怎么会?”沐元帅原本以为清欢会说凌轩赢,没想到她却这么说,这让他吃惊了下。

“元帅,排兵布阵不是比武较量,这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体。所以,就算我师兄如何厉害,可要是这个团体里有一个人带着异心,那他就赢不了。”清欢语气平静地说。

所以她才会说是平局,因为师兄就算是赢不了楚风,也不会让自己输。

说话间,探子又回来报过几次,说是比赛双方在丛林里已经对上过几次了。

沐元帅就问探子,楚风和凌轩两人对兵力的布置怎样?

探子说楚风对兵力的布置很清楚,就是现有的那些阵法,但是凌轩的他看不懂。

“哪里看不懂?”沐元帅很奇怪。

做为探子,懂得的要多,否则敌人的布置你一窍不通,对回报敌情就是个大坑,会严重影响到全军的布局规划。

所以自古以来两军交战都得派出探子,而探子都是高精人员。

一个有本事的探子,能从敌方的一些举动上揣测到敌情,然后回报时将情况没有半分偏差地报上不说,还会从旁给予一些意见——不过他们大部分都只是提供意见给将帅们参考。

沐元帅对探子很看重,这是因为在他数十年的铁血生涯中,因为探子的精准情报而屡立战功。

此时见探子说他竟然看不懂凌轩的布置,这让他很是惊讶。

探子想了想说,凌轩从头到尾的布置他都看不出来是哪路。

“他把那些人分成两个一组,或者是三个,四个一组,也不叫他们连成片,只看他的旗号行事。”

探子把凌轩的布置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地描述了出来,生怕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影响了沐元帅的判断,没敢多加半句话。

沐元帅听完了探子的话,他也是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就挥手叫探子继续去注意情况,自己默默地推敲了半天后,问清欢知不知道凌轩的布置叫什么。

清欢摇头:“我对这个一窍不通,抱歉。”

沐元帅又看向郁胜过,后者急忙摇手说自己就是个警察,不懂兵法,“也就是你们说的那什么六扇门捕快这种,兵法什么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沐元帅只能无奈地笑笑。

清欢和郁胜过并不是哄沐元帅,他们是真的不懂。

凌轩是经过国家秘密培训出来的精英,举凡古今中外,只要是世上有的,甚至是没有的东西都有教授,他们两个哪里能比得上凌轩?

随着探子不停地来回报,比赛结果也渐渐浮出水面,沐元帅对清欢说:“姑娘果然料事如神,这个结果还真的很有可能是平局呢。”

清欢笑了笑,略微谦虚了下。

其实她知道这个平局十有八九也是凌轩故意为之,因为凌轩所受到的那些训练,根本不是这些大头兵们能想象的。

凌轩又是个谨慎的人,也决不会把自己所有的底都露出来给别人看。

“快看,他们回来了。”郁胜过站起来指着从远处走来的两队人说。

沐元帅定眼看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说:“清欢姑娘还是说错了,不是平局,令师兄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