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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楚风认识向阳熟悉。

但其中被簇拥着的一男一女他们一个都不认识。

而看情况,那一男一女似乎受到很高的待遇和尊敬。

凌轩和方天朔也看到了,前者立刻从心底里笑开了,后者则阴沉了脸。

“师妹,学弟。”凌轩大步上前,朝着那一男一女挥手。

胸腔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酸涩和温暖甜意。

这种感觉好奇妙,就跟一个离家多年的人,在外漂泊无依时突然遇到故乡亲人一般的感觉,让人喜极到差点落泪。

一场浓雾,一座深山,一间破庙,却让一直相伴同行的几个人眨眼间分别,再睁眼时自己深陷险境,也不知同伴流落何处,能不能再相逢都是未知数。

这种情况其实很折磨人,何况还是遭遇到并不是人的阴兵鬼类?如果换了一般人,恐怕早就心情郁闷恐慌,情绪悲怆地哭了个来回了。

清欢和郁胜过也看见了凌轩,两人都开心极了,郁胜过直接冲了出来,扑在凌轩身上又拍又打地叫喊着学长,问对方有没有怎么样?

凌轩笑微微地承受着郁胜过的热情,说自己很好,他看向清欢,“师妹,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

来这里不稀奇,也不是他想问的主要,他想知道的是清欢和郁胜过看起来很受尊敬的样子,这让他好奇。

清欢并没有像郁胜过那样跑过来,她只是朝着他微笑,点头,喊了声师兄,然后转过头对那些身边的人介绍道:“这是我师兄,姓段,名叫凌轩。”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半点欢喜激动的情绪,对于一旁的方天朔,更是直接忽视了。

凌轩敏锐地发现,清欢好像抬着一副清高孤傲的架子,对自己的出现并没有多么热情的表现。

但他不信清欢会突然性情改变,脸上带笑,暗地里将那些人仔细打量琢磨着,是什么原因让清欢做出这副架势来。

“你的,师兄?”那簇拥着清欢过来的几人中,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大胡子中年男人复述了一句,然后反问清欢:“那么,他也是?”

“不。”清欢摇头,“他不是,但是,他是天才。”

“天才?”中年男人又反问。

清欢点头:“是的,天才,军事上面的。”

“呵呵,我,不信。”中年男人呵呵地笑了起来,将凌轩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连连摇头:“太年轻,不像,不信。”他说。

凌轩发现这个人说话都是断句,而且舌头也有点捋不直,不知道是天生的大舌头,还是其他原因。

他没有做声,只是安静地看着清欢和那个人议论他。

“沐侯爷,请你相信我。要不,你可以去试试他的本领。”清欢说。

“是元帅,沐元帅。这里,没有侯爷。”被称为沐侯爷的大胡子男人立刻纠正清欢。

“是,沐元帅。”清欢微笑着从善如流。

“试他什么?排兵,布阵?武力,智囊?”

对清欢纠正了叫法的沐元帅高兴了,又问清欢,一面看着凌轩,心里琢磨着这个看起来分明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怎么个天才法,究竟又懂得哪些。

他是不大信凌轩是军事天才说法的,如果是别的方面,比如写文章那种风流雅事,他倒觉得没问题。

毕竟在他一生中,看到听到的那些所谓天才,都是那些舞文弄墨的人。

军事上的没有实际上过战场打上几场硬仗,谁敢说自己不是第二个纸上谈兵的赵括?

即便是他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敢夸口说自己是百战百胜的常胜将军,何况还是天才?

就对面这个皮薄肉嫩,长的跟靠脸蛋吃饭一样的年轻小子是天才?天生的蠢才还差不多!

沐元帅的眼睛里有毫不掩藏的鄙视,和不信任。

清欢看见沐元帅眼里的表情,她没反驳分辨,连生气也没有,而是对凌轩点头说:“师兄,劳烦你。”

凌轩当然也懂得沐元帅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他点头微笑:“好,不知沐元帅想要考较哪一方面呢?”

这,好大口气!

不但沐元帅吃惊,就是向阳和楚风也吃惊,方天朔眉头皱起,死死地盯着凌轩看。

跟着楚风的几个头目起哄,讥讽道:“这小子皮真厚,真敢吹啊!”

“就是啊,在咱们楚校尉面前还敢说这大话,也不怕把下巴闪了。”

“咱们楚校尉可算是少年聪慧了,可这军事上也是摸爬滚打了近十年才让兄弟们信服升上来的,这小子比起楚校尉来年轻多了,也敢吹这大气。”

几个人怂恿楚风跟凌轩比一比,一定要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

楚风也傲然地挺直了脊背,看着凌轩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不信还有人能比过他这个十五岁上战场,二十岁当上队长,如今三十一岁就当上校尉的青年俊杰。

“你什么,都会?”沐元帅问,语气带着狐疑。

“当然不是都会。”凌轩微笑着说。

听见他这么说,楚风松了口气,心中暗想这个人倒还算有见识,没有继续吹牛皮下去。

但他刚这么想,就听凌轩继续说:“只是军事方面比较精通而已。”

嘶——楚风觉得牙疼,头疼,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看凌轩就更不舒服了。

“好大的口气,不怕把牛吹死了!”楚风冷笑道。

沐元帅也觉得凌轩吹牛,脸色很不高兴,对楚风说的话就没有吭声,想看凌轩怎么应对。

凌轩却漫不经心地笑:“现在还有牛,那倒是挺幸福的。”

他这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不懂他这么说什么意思,只有清欢和郁胜过在笑。

“的确是幸福,我们现在都已经不知道牛长什么样了。”郁胜过接话。

“为什么你们不知道牛长什么样?”楚风好奇地问。

牛不是很常见的吗?耕牛不许杀不许随便贩卖,只要是农家,都能看见的。

“因为牛早就被在我们之前的人给吹死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来吹。”郁胜过哈哈大笑道。

这原本就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而已,尽管沐元帅等人都知道这是凌轩反嘲楚风的话,也没有生多大的气。

“如果,他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本帅会,答应你的条件。”沐元帅转向清欢,神色郑重地说,“一切!”他语气重重地一落。

“那就一言为定。”清欢伸出手掌,沐元帅跟她互击了三下。

直到这时,所有人还是一头迷雾,不知道沐元帅跟清欢到底在玩什么,郁胜过将凌轩悄悄拉到一边,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凌轩一下眼睛亮了。

“果真?”

郁胜过点头。

“那好,这比试我应下了,我一也一定会赢!”

“学长,我对你最有信心了。”郁胜过朝着他握拳头碰了碰,“加油!”

“嗯,成功!”凌轩笑着握拳跟他一碰。

“还没比试就成功了,段局长可真是信心百倍啊!”方天朔慢悠悠地在一旁冒出一句话,“可千万别叫我们失望哦,不对,是别叫她失望。”他指了指清欢。

“要是失望了怎么样?”郁胜过忽然反问他。

“失望么,那就对不起了。”方天朔笑,带着邪恶的意味,眼睛看向那些阴兵,慢悠悠地说道:“想要出去,总要有一个人奉献自己的,她不可能,我和寨黎更加不可能,因为我和她都不符合。”

他举手按耐住暴躁的郁胜过,表示只有郁胜过和凌轩两个,才是最符合的人选。

“但是比起来,郁警官你却又差了段局长一段。所以,”他摊摊手,笑悠悠地没有把话说下去。

“呵,分析的这么透彻,该是暗地里做了很多功课吧?还真是劳您费心了。”凌轩淡然一笑。

想让他死在这古战场,那就看这死了千百年的阴兵校尉有没有本事留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