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还是不信，她嘟哝着：“能跟世界比？真有那么厉害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霍刚脚步没停，边走边说：“只是试试！”
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尾音，在楼梯口消失了。
女人哼了下，“收工！”她也跟着往楼梯口走。
葛力却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
调试着狙击枪上的准星，他跃跃欲试。
“都已经失败了还试个屁啊！”女人一把拍在葛力的胳膊上，疼的葛力一哆嗦。
“再不走，你就等着对方过来要你的命吧！”望了眼那个方向，女人沉下脸呵斥葛力，后者急忙拎着枪跟她快步走下了楼梯。
清欢的神识铺开，方圆几里都被收进了她的神识探查中。
“那边！”她指着一个方向。
凌轩皱着眉头：“确定？”
“嗯。我闻到了火药味，还有香水和汗臭味。”她微微闭着眼睛，很努力地去探查，最后失望地道：“晚了一步，他们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除非他们不再出现，否则总会有被我们抓住的时候。”看着清欢摇摇欲坠的身形，凌轩急忙上去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
“师兄，我好累。”清欢话还在嘴里，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神识虽然很好用，可是却十分耗费精神力，偏偏清欢现在最缺的就是精神力，每一次她使用后都会头昏目眩，要靠睡上一觉才能缓解过来。
发现了这个问题后，清欢就不大使用这个本领了。只是她的感官意识因为修炼有了极高的敏锐度，所以才能比凌轩和叶无忧更早发现射过来的子弹。
现在她因为接连使用了三次神识，已经到了负荷的极限，不但速度减慢了，人也更加疲累。
“这个能力太耗费你精神了，赶紧去休息一下。”半抱着清欢，凌轩将她送进屋内。
叶无忧和叶无悔两个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一切。
心有余悸之余，他们除了想知道是谁开的枪，更想知道清欢这种惊破天的本领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惜清欢直接昏过去了，凌轩说她是用力过度。
“师傅，我觉得这杀手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安置好清欢，凌轩走出来跟两个老人说。
他受命去探查某国的军事中心被追杀的事两位老人都已经知道，包括现在上面为了保护他，也为了在国际上站住脚和继续查探叛国者，干脆将他的职位撤去，对外只说是去调派下基层去某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山区了。
也就是说凌轩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隐匿和自由行动。
“我想跟清欢他们在一起，一来是方便照顾她，二来干脆把敌人的视线吸引过来，两位师傅就可以去做那件事了。”
“可是这样对清欢不公平啊！”叶无悔摇头。
本来是他们师徒的事，结果却把个毫不相干的清欢给扯进来，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点缺德。
“师傅，清欢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而且她有足够自保的能力。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比起她来，我都要落下半条街了。”
两个老人想凌轩这话倒是真的，跟清欢在一块，只怕还是那丫头来保护自家徒弟更多呢！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离开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们可要多多留心。”叶无悔郑重地叮嘱徒弟说。
……
清欢跟寨黎两个人沿着紫藤街一路往前走。
两人时不时地指着头顶和身旁那些一挂挂开的灿烂的嫣紫花穗评头论足，就跟旁边那些大学女生一样悠闲自在。
转过相王府邸那堵粉白黛瓦的花墙，清欢跟寨黎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她们确定被人跟踪了。
大约是在青莲超市门口不久，她们就发现了尾巴。
期间为了证实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两人还分别用照镜子和看手机的方式来验证过，结果证明她们没错。
跟踪两人的是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戴着顶灰色的遮阳布帽，个子不高，肤色有些黑，眉眼更是普通。属于那种满大街一抓一大把，扔进人群就再难找到的人。
可越是这种人就越危险，因为他们看起来太普通了，普通的能让人忽视。
清欢是突然神经一紧，汗毛乍起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跟踪者的危险的，因为对方身上有种隐藏的杀气。
她判定，这个人杀过人，而且不止一条。
清欢倒没有很害怕，因为寨黎也在她的身边。
可是她怕对方忽然行凶，这身边来来往往的无辜人要受到牵连。
清欢决定往人流量少，没什么人住的地方去。
苏城去年开发了好几个区，那些近郊的农民也被拆迁搬到了安置房里，他们原来的住屋就空留在了村子里，等待着开发商前来进行整合。
这种地方几乎没有人，只有那些被拆下卖掉的门窗张着空荡荡的大嘴，像是要吃人的怪兽。
清欢和寨黎就往这种地方走去。
显然跟踪她们的人耐性并不好，等她们刚离开人流密集的街道，转向僻静的道路时，那个瘦小男人就动作了。
清欢敏锐地听到了枪栓响！
“寨黎低头！”
她一把按下寨黎的脑袋，自己也同时矮身，“咻”地一声，一颗子弹带着炽热的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
身后的子弹接连又射了过来，清欢来不及发出任何的技能，被带着噗噗暗哑声的子弹追击的连头都抬不起，十分的狼狈。
“他大爷的，这样下去要被打成筛子了。”清欢骂了句。
寨黎忽然啊地一声痛叫，抱着胸口扑地跌倒在路旁的草丛里。
清欢惊呼一声“寨黎”，下一刻也发出一声惨叫，一头摔倒在了路旁。
见两人都中了枪，那个瘦小男人嘿嘿地笑着，握着枪走了过来。
寨黎在喊着痛，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
清欢则是脸朝下趴在泥土上。
“都说你很难对付，现在还不是被我几枪给撂倒。”男人哼哼地笑着，一手握枪一面伸脚过来踢了踢清欢。
他对一旁的寨黎连眼都不瞟。
地上趴着的身体一动不动，瘦小男人本要蹲下去，忽然想起什么又站直了腰。
“你过去把她翻过来我看看死没死！”他端着枪朝寨黎呵斥道，“不许有小动作，不然我就开枪……你要想一想，是你的手脚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他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用枪对着寨黎。
寨黎缩着脖子，眼里蓄满了泪水，抖抖索索地直求饶：“是是，我不敢……求你别开枪，我不想死。”
她说着又呜呜地哭，一面往清欢身边爬。
“哭你妈个头！不许哭，赶紧过去！”瘦小男人将枪摆了摆，不耐烦地骂道。
寨黎抖的更凶了，她一边强忍着眼泪，一边努力爬到清欢身边，双手用力将清欢翻了过来。
清欢一脸的泥灰，眼睛闭着，头发被微微的风吹动着。
瘦小男人仔细看了半天，清欢的心口没有半点起伏，连呼吸都停顿了。
寨黎趴在清欢身上埋头大哭起来。
男人盯着看了足有一分钟，见清欢任凭寨黎怎么推揉都不动，也没有呼吸起伏，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头儿这么讨厌这个女人，我杀了她，她应该很高兴吧？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死老头子不大好办，他可是明白说过不许杀了这女人的。”
瘦小男人自己跟自己嘀咕了一阵，走上前去：死了一个不是还有一个活的吗？抓回去也是功劳一件，而且说不定能得到意外的消息呢！
何况就算那一个死了，也要带点什么东西回去，要不头儿不信自己怎么办？
“你，滚到一边去！”瘦小男人厉喝道。
寨黎低着头哆嗦着往一旁挪了挪。
瘦小男人嫌她动作太慢，抬腿就踢了过去。
他一脚过去就觉得腿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