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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顾常明忽地站直了身体,脸也阴沉下来。

“清欢小姐,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也很感谢你们的帮忙,但是,这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侮辱我的员工!

他们都是我同心公司的人,是我顾常明的朋友、兄弟姐妹和亲人,没有他们,我和同心都不可能走到今天,你侮辱他们就是侮辱我顾常明!”

他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不但赢得员工们的一片感激和尊敬,更让清欢等人诧异,觉得重新认识了他。

许多人都议论起来,还有的开始质问清欢等人这么嚣张,还懂不懂人权法律。

在这之前,顾常明给清欢的印象就是个整天皮笑肉不笑的商人,完全看不到他身为老总的特质个性,更没有气势这种东西。

一开始,清欢还觉得能做到上市公司这么大的地步,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怎么着也该是个很有气场的人,不管是黑是白,好还是坏。

可是她在顾常明身上压根没看见应该属于老板的气势,半点都没有,她都怀疑这个老总是不是个被人~操~控的傀儡,背后其实另有人了。

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地看到顾常明霸气的一面——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吧?

清欢为他这番话鼓掌:“顾总说的很好。”她认真地看着顾常明,“但请您相信,我们并没有随意侮辱任何人。”她在最后七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顾常明哼了一声,刚想要反驳她,秘书匆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后,顾常明登时睁大了眼睛。

“你说的,都是真的?”他低声问秘书。

“我对天发誓。”秘书点头。

顾常明暗嘶,他忽然觉得牙好疼。

海舜一直没说话,现在见众人都为自己抱不平,质问清欢,连顾常明也开口了,他也怒气冲冲地质问清欢为什么这样对他。

“我不是犯人,又没犯法,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你们这是犯法!”海舜咆哮,员工们一齐附和。

“你当真没犯法吗?”凌轩忽然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一下子就压住了那些嘈杂的声音。

“你觉得你不是罪犯吗?”他又说,声音依旧很轻,但落在人们的耳朵里,却像个炸雷。

别人还只是觉得凌轩这话蹊跷,海舜却已经脸色大变。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强撑着在对方面前站直身体,用气愤的语气质问着。

凌轩没理他,转过目光看着清欢。

清欢转过身看顾常明:“顾总,你记得曾经有个叫何长青的员工吗?”

“何长青?不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车间主管吗?”顾常明当然记得,他甚至恨死了这个人,因为一切的麻烦根源都是从这个人开始的。

“那么你呢?”清欢问海舜。

海舜的脸色变了下,随即哼了声,很不屑地:“一个眼空心大自视甚高的员工,我当然记得!要不是他,咱们同心何至于会有今天?”他一语双关,还狠狠地瞪了清欢一眼。

清欢假装没看见,她面对满脸不平或麻木算计的众人,说自己要给大家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辛苦做事,结果被人抢功还被灭口的故事。

不管别人的反对声,清欢就开始说了,“故事的主角叫何长青,是一个刚从大学校门出来不久的男青年。”

清欢刚讲到这里,海舜就跳出来责怪清欢这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和金钱。

“我们公司这些员工都不是闲人,每天都忙的恨不能多长两只胳臂两条腿,你把大家叫到一起来只为了听你讲故事,你不觉得这跟抢人钱财夺人命没有区别吗?”

“抢人钱财夺人命?海副总你这句话说的真好,也是到现在为止我听到最有意思的话。”清欢勾唇眉目凛凛。“那么,海副总你是不是也该向大家解释一下,何长青是为了什么死的?”

海舜一愣:“何长青不过一个小小的车间主管,他的死是他自己心理素质不行,受不了职位变化的落差,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清欢轻呵,她继续说自己要说的那个故事:何长青进了同心公司,凭着他年轻头脑灵活和敢拼敢闯,很快就升了销售科的经理一职。

有次无意之间,何长青发现了本公司一个元老级人的秘密。

当时那个元老对他百般说好话利诱,何长青不想多事就没有吭声,同时他也私心想着要拿这件事当做一个把柄,好在下半年的升职加薪上利用一把。

可是他不知道,他这种自私贪婪的侥幸心理,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那个元老怕他会将事情说出去,开始想办法对付他了。

说来也巧,何长青的能力让老总顾常明非常赏识,有心要将他提拔上去历练,为将来的子公司负责出力。

为了考验何长青的能力,顾常明交给他一个企划案,而这个企划案被那个元老看见了。

其实这个元老一直都想当子公司的负责人,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却发现顾常明将机会给了个刚出茅庐的年轻人,元老心里憋了一股火气。

于是他偷了何长青费尽心血做好的企划案,交给了另一个同样被当做子公司负责人培养对象的人。

最后,何长青败了,败在他自己设计的企划案下!

自己的心血被人剽窃,何长青心里自然不甘心,他找到那个人要说法,被羞辱一顿不说,还被副总海舜以破坏公司内部团结的名义,从销售科调到生产车间,当了个小小的主管。

何长青自然不肯就这样认输,他找到那个元老,以手里的把柄相威胁,要求对方帮助自己打败对手,得到自己本应得到的东西。

他的这种做法,彻底激起了元老的杀机。

元老先是假意答应了他,然后找了几个人趁何长青正好因为跟女友分手,心情不好的时候灌了他很多酒,然后制造出因为失意想不开跳楼的假象。

“那个夺了何长青功劳的人叫高峰,就是今天休息,却到现在都没联系上的人,海副总,我说的对吧?”清欢问海舜。

“这个你问我干嘛?”海舜板着脸,很不高兴。

“当然要问你了,因为整个同心公司只有你海副总才有资格评说这件事的个中曲直啊!”清欢微微地笑着,“还因为,那个元老就是你,海副总!”

海舜瞪眼:“你胡说!你说这话是想要挑拨离间吗?我们顾总就在这里,你却说这样的话,分明是想陷我于不义。”他额头青筋暴起,异常气怒地说道。

“再说了,何长青明明就是自杀,警察早就勘察得出结论了,你又凭什么推翻?你是警察吗?是法院吗?是何长青的家属吗?你有什么资格?”

清欢看着他气咻咻地质问自己,只等他说完,才轻飘飘地反问道:“我的确不是警察不是法院更不是何长青的亲属。好,就算我没有资格,那么,何长青他本人总有资格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海舜蓦地瞪大眼,“何长青早死了,他怎么会跑出来?”

清欢凑近他,压低声音:“海副总,难道你不知道贵公司闹鬼的事情吗?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那个鬼就是何长青!其实连顾总都见到过他了。”她一面低语,一面扫视着那些面色各异的人们。

海舜面色大变,他忍不住去看清欢的眼睛,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她在说谎。

清欢没有避开,她睁着眼睛看他,很认真地看,海舜就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何长青的脸,听到了何长青的声音。

海舜陷进跟何长青的对话的场景里面去了。

清欢不动声色地施展了小洞天术,将海舜的表情举动都让众人看到,却让他听不到外面也看不见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