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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从这天起,同心公司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人跳楼,而且大多是主管及主管以上的员工。

同心公司一时间陷入慌乱,顾常明忙的焦头烂额。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流言悄悄地在公司里流传开了,最后越演越烈,传到了网络上。

于是,同心公司受了诅咒中了邪的说法铺天盖地,许多员工辞职,许多找工作的人不愿进来,哪怕公司人事部给出再丰厚的报酬,再优厚的升职空间都无济于事。

顾常明觉得心好累,他的子公司正在发展,母公司却在闹幺蛾子,到处是人心惶惶。

有人说顾常明苛待员工,员工们被加班加点,那些人都是承受不住这样的劳累才用自杀这种方式来控诉的。

于是网上一片谩骂声,说顾常明是丧心病狂的资本家吸血鬼,是顾扒皮,问候他祖宗上下十八代的更是不计其数。

同心企业的股票在这股风潮中刷刷直掉。

顾常明花了很多钱去摆平那些死者家属的哭闹,也请了很多的水军帮忙公司洗地,可最后仍然无济于事。

在使尽了办法也不能掩盖扑灭这股流言后,顾常明终于请了法师过来,可是不但没效果,反而因此更加增添了人们的恐慌。

能用钱摆平的事不算事,顾常明并不在乎花钱,反正还会赚回来,他头疼的是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的跳楼事件。

为了这个,他甚至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到男生宿舍的五楼楼顶上去。

可是,死亡依旧进行,那个要人命的五楼楼顶,不管他怎么做,都阻挡不了员工爬上去,再跳下来。

顾常明把楼顶封了。

他以为这下应该没事了,可就在这个月发工资的第二天,销售部的副部长不知从哪里钻了进去,然后跳楼了。

这下顾常明真的是崩溃了,他也真的觉得自己的公司是受到了诅咒。

同心公司发生的这些事都在公安局备着档,刑警们也出动了好几次,法医心理学家等等,都研究了这个事情,但是都一无所获。

郁胜过想起了清欢,他觉得或许清欢能解开这个谜团。

如果说同心公司真的有邪祟鬼魅,那么除了清欢,估计别人也没办法。

所以他给清欢打了电话。

“你就这么相信我啊?这万一我也没办法,那不是丢尽了你的脸吗?”富春路口,清欢对早已等待多时的郁胜过说。

“我觉得你行。”郁胜过摸了摸刚长出来的胡茬子,笑的有些傻气。

清欢白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你这样的口气倒是有种‘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的感觉。”

郁胜过嘿嘿地笑了笑,又对把清欢拉进这件事觉得微微抱歉。

“我应该先让你回去休息下的,可是事情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这已经是第二十五个了,那个顾老板都熬的跟个鬼似的。

你知道的,他是政府引进的台资,真要怎样他大不了破产或者去别的地方,可是这对政府的投资和行政方案都有很大损失。”

郁胜过半含半露地说。

清欢笑笑。

她自然明白像这种企业都是跟当地官员的业绩挂钩的,如果同心公司有什么不好,那个引进合作的官员就得担着责任,就是当地政府投进去的资金都会打水漂。

毕竟人家既没犯法,又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这在你的地盘你不想办法帮忙,那也不能怪人家客商撤资不是?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清欢心知肚明,她也不想过问。

“那咱们进去吧,哎,你跟人家打过招呼了吧?”

郁胜过点头,说他跟老总顾常明说过,要带一个专家进公司实地勘查一下。顾常明本来就急的团团转,一看警察同志这么热心,哪有不愿意的?

同心公司的大门朝着东面开,门前有保安。

郁胜过上去向他们亮出自己的证件,保安很客气地请他们进去。

不过在背后,两个保安嘀嘀咕咕,议论着那个跟在警察身后,个子不高,还穿着一身奇怪长袍的年轻女孩子。

不是说今天有专家来吗?怎么就一个小女孩?可别告诉他们这小女孩就是那个专家,那真的要笑死人的。

清欢自然不知道背后两名保安对她的猜测,她此刻正凝起精神,全力感受空气间的波动。

刚才她一进公司大门就觉得气温有些不对,但也只是稍微的差别,不留心根本感觉不出来。

然后她继续往里走,越走就越觉得不舒服,总感觉某个角落里有双阴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事发地就是这里。”郁胜过带着她走到一栋五层楼前,指着说。

清欢抬头看,只见这栋楼已经被全部封了起来,里面没有半个人影。

楼顶上围着一米多高的隔离网,还有黄色的警示带挂在上面。

“那个是什么时候就设置的?”清欢指着隔离网问。

郁胜过抬头看了眼,告诉她隔离网是去年就设置了,警示带则是去年的十一月十七号,警察过来拉的。

清欢算了算,十一月十七号,那一天是农历十月初一,正好是同心公司发工资的第二天,也就是第二十五起跳楼事件的发生时间。

那一天更是四大鬼节之一的寒衣节!

清欢低了头看脚底下,那里就是跳楼坠亡的地点。

清欢忽然感觉到有一种刺一样的视线在盯着她,很恶意的那种。

她抬头扫视四周,却没看见有人,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也瞬间消失无踪。

“关于跳楼事件的档案你带着吗?我想先看看。”

郁胜过说自己没带,但是同心公司的人事部门有,不过要等同心公司的老总顾常明来才能拿出来——“锁在保险柜里,钥匙在顾总身上。”

“那给顾总打个电话吧,我现在就想要看看。”清欢说。

郁胜过点头,说自己之前就已经通知了顾常明,估计这会应该要到了。

顾常明确实已经到了,不过他在门卫上问过保安后,心里泛起了犹豫。

保安说没看见什么专家高人,“高人没看见,女人倒是有一个,还是个不高的女人。”保安甲说。

顾常明很惊讶,但是又一想,没谁规定女人就不能是高人的。

可是保安乙说那个女人分明就只是个女学生,“十五六岁,就是个女高中生,称呼女人都嫌过了,叫女学生才确切。”

女高中生?这样的怎么可能是高人?

风水学也好,道术也罢,这种晦涩难懂的东西研练起来,怎么也得花上二三十年才能有些气候,那还是研练之人先天优势强才可能的。

十五六岁,正是学习和玩闹的年纪,女学生更是有可能恋爱打扮,怎么会有好的成就能当得上“高人”二字?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顾常明原本匆忙的脚步就缓慢了,他往事件发生地点踱步一样地走了过去。

远远地就看见,那个叫郁胜过的警察身边站着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子,衣服有些奇怪,不是校服,也不是外面普通的服装,而是长袍。

顾常明一瞬间的感觉是,这个女孩子怎么那么像影视剧里说的巫女?

郁胜过一抬头恰好看见他,忙招手喊:“顾总你来的正好,我们想看下关于事件的档案。”

顾常明堆着笑脸跟郁胜过打招呼,只用眼角余光扫了旁边也转过身来的清欢一下。

不过就是这随意一扫,他也看见了这个女孩子果然就像门上保安说的那样,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学生。

一个女孩子能有什么本事?说不定是警察找不到突破口,随便找来个人敷衍他呢!

顾常明心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