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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卢韦琳就扑过去,掐住了张寡妇的脖子,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样子。

    “你放开我……卢韦琳……你放开我。”张寡妇惊慌失措的挣扎了起来,“我那几千块,不还是投到了你的店里,我也没拿你的钱啊。”

    “你是投到了我的店里,可你要的却是拿走我店里以后的一半分红,一半啊!”卢韦琳翻身把张寡妇给压在了身上,掐着她的脖子道,“你给了我假的方子,空手套白狼拿走了我店里一半的分红,凭什么,你这个骗子,骗子!”

    张寡妇被掐的脸蛋通红,连翻白眼,“卢韦琳……放开我……你这个贱人……你的店能不能继续开下去还是个问题呢,谁稀罕你的一半分红了……你放开我……你要杀人么……”

    似乎被“杀人”两个字触动了神经,卢韦琳猛地松开双手,从张寡妇的身上滚了下来。

    得到了新鲜空气的张寡妇手脚并用的爬到了角落里,直到确定距离卢韦琳有十米以上的距离了,她才停了下来,心有余悸的看了卢韦琳两眼,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我的身上。

    她恨我,我能看得出来。

    可我一点都不怕,因为这些都是她活该。

    “你这个小贱人。”她嘶哑着声音骂我,“你好狠的心,竟然给了我一个错误的方子,还故意用了相生相克的材料,你太狠了,太毒了。”

    “张姨说的这些话我可就不懂了。”我冷下脸,没好气的道,“谁会把自己家的方子给传出去,传出去了岂不是人人都能做出好吃的汉堡鸡排,那七巷还经营什么呢?张姨可能是被人骗了吧,弄了个假方子来,真是令人惋惜啊。”

    三言两语,我撇清楚了自身的嫌疑。

    张寡妇被我气得连翻白眼,看得出来她很想继续骂我,但喉咙好像特别不舒服,说不出太多话,只能用眼睛一直瞪我。

    我才不怕她,趁着没人注意,回了她一个得意地笑容。

    “没想到竟然是食材相生相克才导致了孩子拉肚子,这家店真是太黑心了,偷偷的模仿人家七巷也就算了,还画虎不成反类犬,害的孩子们拉肚子,真是一家糟糕的铺子,我以后不会再来了,大家也不要再来了,太恶心了。”那戴着眼镜的女子气愤的说完,就抱着孩子离去了。

    其他人也慢慢跟着离去,一时间,宾客满盈的快餐店里,竟然迅速冷清了下来。

    “你们别走,别走啊,我真的是被人骗了,我马上把豆腐换成洋葱,你们回来继续吃啊。”卢韦琳仿佛有些痴了,见人要走,竟然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拽着人家的裙角不让走。

    最后那人硬生生掰开她的手,才得以脱身的。

    “啊……我的店……”等到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卢韦琳彻底发狂了,“我的钱,我的全部身家,张敏你个骗子,你跟我说一定会拿到完整的方子的,我才把所有积蓄拿出来开了这个店的,你还我钱,你还我钱啊……”

    我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卢韦琳发狂的和张寡妇扭打,忽然感觉这个人也挺可悲的。

    想赚钱是没错,可不应该想着走捷径,走歪路,因为那样失败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以卢韦琳的头脑,她应该是想不到这些的,骗方子等行为,估计都是张寡妇建议的。

    而且,她并没有付出什么钱,仅仅是让我爸骗来了方子,就从卢韦琳这里拿走了一半的分红,也挺厉害的。

    如果不是我爸太心急,如果不是我起了提防之心。

    也许,这个店铺还真能开的如火如荼的。

    可惜,到底一切成空了。

    我叹了口气,拉着沈碧回了七巷。

    我妈刚听完小芳绘声绘色的形容,她叹了口气问我,“那相生相克的两样食物,是你故意告诉你爸的?”

    我点了点头。

    我妈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你这方子,害的三个孩子都拉肚子了,他们还那样小,你不该这样做的。”

    我知道这的确有些不对,可如果想给张寡妇和卢韦琳一个深刻的教训,不耍些手段,真的不行。

    至于那三个闹肚子的孩子,我也只能尽可能的补偿他们一些了。

    不管如何,骗方子这件事情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虽然中间起了一些波折——因为戴眼镜女子一句无心的话,险些把七巷也给拉下了水,但好在我又把众人的视线引回了隔壁店的身上,才没让事情失控。

    并且这事情让我认真思考了很久,突然醒悟这世上的事情,可能真的是没办法完全掌控住的。

    谁也不知道事情在某个很小的举动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还好,隔壁的快餐店,终究还是在我意料之中的迅速凋零了——当然还要感谢那三位年轻妈妈的卖力宣传,让众人开始审视起这个新开的店铺。

    再加上,我给她们的方子,口感终究是不如我们七巷的,所以渐渐地,客流再次回归了七巷,隔壁的铺子迅速冷清了起来。

    卢韦琳好像有些疯了,每天都蹲在店里,一旦有一个宾客上门,就解释说自己没有偷方子,东西很好吃,还要强行请人吃东西。

    慢慢的,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她的铺子上吃饭了。

    与此同时,我装修了很久的“七巷映像铺”开业了,因为不是啥大不了的铺子,就放了串鞭炮,贴了俩“开业大吉”就开门了。

    季先生送的那台大彩电放在了最高处,旁边是我托人买的最新款dvd,再旁边就是一打影碟。

    最开始我是放一些爱情片,后来发现只有几个中年大妈看的如痴如醉,其他人都不怎么理会之后,就开始改成爱情武打片。

    于是乎,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得了空的就往映像铺里挤,交个五毛钱,就能仰着脑袋看上一整天了。

    因为是按进门次数交钱的,所以很多人进来就不想离开了。

    毕竟小民思想——看的越久,感觉越占便宜。

    所以很多人早上就交五毛钱过来,一直看到晚上才走。

    这期间,要是饿了,就跟在映像铺里打杂的小芳说一声,很快就有人捧着奶茶汉堡送过去。

    服务简直堪称周到!

    就这样大约过了有小半个月,卢韦琳的丈夫过来了,关了快餐店的门,把房子给转手租了出去,然后把卢韦琳带走了。

    这期间,张寡妇和我爸一直都没有出现,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我也不以为意,一边上学,一边帮忙打理着铺子。

    学校里的流言蜚语因为我的冷处理而渐渐地淡了下来,就是祝天,不知道为什么,好几次看着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我因为怕留言复又起来,所以都选择了对他复杂的眼神视而不见。

    这天,星期五下午放学,我收拾了书包,把周末的作业带好,就和苏溏一块走到了学校门口,和沈碧碰了头,三个人准备去七巷吃点东西。

    突然,张琼玉跑了过来。

    我已经好些天没见过她了,自从上次她怂恿她妈想要我们家彩电之后,我就没瞧见过她。

    如今乍一见到,才发现她瘦了很多,原本就小的脸蛋更尖了,面色苍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盼传情,似水似雾的望着我,“小绛姐姐,我妈住院了。”

    “你妈住院了?”我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意外,张寡妇被卢韦琳掐成了那样,不住院才奇怪呢,“然后呢?”

    “小绛姐姐,你真冷漠。”张琼玉控诉的望着我,“我妈是因为你才住院的,你不要去看看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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