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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你的自信呢?到哪儿去了?”秦暖暖笑着跟他说。

    “臭丫头,老头子我这只是感伤下。”秦爷爷本来有点感伤的情绪瞬间被拍散了。

    “爷爷,把之前收拾的东西重新整理下吧,我看上面说的是后天就有人来接我们了,像你常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爷爷收回笑容,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起身回屋了。

    秦爸爸在几人走了不久后,就穿着牛棚里的工作服,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刚跨进屋,就对正在喝水的秦爷爷开口,“爸,怎么了?”

    “我们后天就回京都,你看下桌上的资料,收拾收拾东西吧,牛棚那儿明天去把工作交接了,就不用去了。”

    秦爷爷第一次看到自己干儿子情绪这么多变的时刻,心下乐了。

    总算这家里有个正常人了,得到回城的消息这么激动。

    暖暖那丫头就不正常,听到消息也没啥反应,该收拾东西的就收拾,没啥感觉。

    搞得他都以为这只是去个地方,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秦爸爸张着嘴巴,也不知道看着屋里什么东西。

    没了反应。

    这一瞬间,秦爸爸的脑袋里闪过很多画面。

    王村生活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还有在曾经工作单位教书育人的画面。

    秦暖暖出来看了下老爸的状态,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回房间继续整理东西。

    这种时候需要的不是安慰,是一个人的空间,能够调整自己的一段时间。

    众人都有八卦之心,王村这时也正因为一则消息,村民们热议纷纷。

    跟一壶快烧开的开水一般,响得不得了。

    有这样一句话,‘如果神时常在你周围,你就不会觉得他是神了。’

    跟当初名震一时的秦将军同村久了,王村村民们也不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在王村村民心中,他就成了王村很普遍的老头子了。

    是以早就很亲切地唤秦爷爷为:‘秦老头’、‘秦叔’、‘秦爷爷’了。

    所以这会儿,听村长说之前坐洋气小轿车来的几个是中央的大官。

    中央的大官,到底有多大那?

    听村长说是,比他们心中最大的官县长,还要大很多倍的官。

    这些大官居然来了小小的王村。

    他们还亲眼看到了这些‘超级大官’到底长什么模样。

    众人惊讶得不得了。

    ‘大官’们还亲自去了秦家。

    据说是请‘秦老头’、‘秦叔’回京都当官去。

    这下王村人激动得不得了,感觉王村发达了,有种古时候穷乡僻地出状元的那种兴奋感。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季家的樊老婆子听到了消息,气哄哄地往家里赶。

    一进门就赶紧地把里屋的大门关上,直呼叫,“季老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季老头刚晒完包谷,正进屋拿起凉水准备喝下去的时候,就听到家里老婆子吼吼闹闹地就来了。

    “咋咋户户,干啥?”

    “老头子,听说秦老头要去京都做大官了,这可怎么办?”

    “他做他的官,我们过我们的生活,啥怎么办?”

    “哎呀,你是木脑袋吗?这我不怕他记恨我们季家吗?万一他反手过来对付我们,怎么办?去京都做官后,他跺一跺脚就够我们吃好几壶了。”

    “还有你想下,季时阳那小兔崽子,如果跟秦老头说我们威胁他,让秦老头给他报仇又咋办啊?”

    樊老婆子自己瞎瞎嚷嚷半天,但是自己家的老头子,半天没撸出一句话。

    心头鬼火大冒,一巴掌拍到季老头身上。

    “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我都快急死了。”

    季老头撇了樊老婆子一眼,嘴巴一挑,

    “怕啥?你在急什么?你不是经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

    “再说季时阳是我们养子,把他养这么大,还做了军官,谁家不夸我们。他们若是敢回头弄我们,我们就去闹他不孝顺,把名声给他弄臭,看他怎么混下去。”

    樊老婆子默了,觉得老头子总算精明了一次。

    也知道自己这是着急办坏事。

    因为眼下去京都的事情特别急,小胖子就没再跟秦暖暖讨论最近的两个商业计划,就等着一切去了京都再说。

    本以为去京都至少也是下周的事情,所以秦家三人虽然收拾了东西。

    但是却有很多东西收拾得不全,一时间张晓梅、张家三人都来秦家小院帮忙收拾。

    秦暖暖突然想起一个事儿,来不及跟收拾东西,搞得火热的众人打招呼

    就冲出秦家小院,直奔钱教授他和小胖子师傅的家里去。

    “师傅,你在家不?”

    “在呢,暖暖吗?快进来,我正在煮花生。”

    “师傅,你收到信没?”

    “收到了,怎么了?”

    “那师傅你要去京都吗?”

    “不想去,但是也得去,直接来了一纸张调令,有拒绝的理由吗?”

    秦暖暖扒在门框上的手顿了下,本以为师傅应该很开心的,因为可以回城了。

    但是从师傅的口气里面,她听出很浓的抱怨。

    细思极恐,她突然感觉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时常忘了正常的思维模式。

    莫名地孤寂感升腾而来。

    秦暖暖不知道怎么安慰师傅,就把来这里的初衷说了,

    “师傅,我们后天出发,有人会来接我们,我们一起走,好不好路上有个伴?”

    又怕钱教授不答应,赶紧又说着,“师傅,跟我们一起走,我还想让您辅导下我,读大学我还想做你的学生了。”

    钱教授继续用着锅铲子铲花生,没说话。

    秦暖暖更急了,又补充到,

    “师傅,你是怕我照顾不好你吗?怕我亏待你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你的好我都记着呢!”

    钱教授今天收到这个消息时,其实心里很难过的。

    活到他这个年龄,妻儿均在混乱中死去,留他一人在人世中。

    曾经也想过跟着他们去了,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更何况他不愿意背负这样的名声苟活于世,他想等到平反的那一天。

    一不留神小徒弟暖暖就说了一大堆,那声音委委屈屈的。

    钱教授笑了,

    “好了,暖暖,一起去一起去,搞得这么严重,你师傅我有这么不通情达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