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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萝莉的车技那个赞,很快就上手了。崭新的路虎在江海的主干道上起飞,赵小宝坐在副驾驶席,看着窗外,太阳底下车水马龙。猛地发现这是丹枫路,就摇下车窗扫了两眼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心思复杂。

大黄已逼问出那个黑衣人,原来他是懒狮的人。

赵小宝心说我草,我满心以为是常少直接指派他的。搞半天竟然还有懒狮的份。这么一来,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常少。而卢艳莉说懒狮经常拿热脸去贴常少的冷屁股,常少瞧不起他。看起来这俩人的关系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不妨先来做个假设,假如懒狮当真成了常少的同盟或者打手,以赵小宝现在的实力,想借打黑风暴的名义拿掉懒狮,会不会因为掀起了过大的风浪,把自己人也搭进去?这个还真难说。常少愿出多大力保懒狮,这就取决于他们俩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像这种拔起萝卜带起泥的事情,赵小宝一向大为头疼。

论靠山,常少有司令员大伯,赵小宝能让他比下几条街去。

当然,打黑是公安机关的职责所在,一旦定性,这个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法翻盘。想来常少还没那么脑残,嚣张到敢去公安局抢人。这事他不用操心,他操心的是,懒狮被拿掉后,他在丹枫路的娱乐产业必然查封拍卖。这么一来,常少那厮肯定会插进来捞油水。

他来抢夺,必然抬出他大伯来施压,龙汀洋、卢局还有卢艳莉他们几个就要犯了难。虽说地方上,军政两界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统属。但是呢,只要有利害关系,政界就是胳膊,而军界无疑就是大腿。胳膊拧得过大腿吗?拧不过。

两虎相争的结果,就是抬价,抬高了价钱就是两败俱伤。双方不管是谁得到这批产业,都要多付出一大笔钱。一想到这个,赵小宝就更加头疼了。还有啊,一流集团的煌师师让他拿下大雁村的开发合同,常少下来插杆子,他的开路先锋马福贵,据说这几天在上窜下跳,忙着打通关系。

试图跟赵小宝一决雌雄。当然了,马福贵的靠山龙汀洋已成了自己人,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可把师师姐喊来,想必龙汀洋不会不识趣。冒着丢掉乌纱帽还有坐牢的风险去支持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远亲。

“宝哥,到啦。你在想什么,宝哥?”

潘丽丽略显稚嫩的甜音把吃货从复杂的思绪中拉回现实。提着花篮走到住院部,一个电话召来白霓裳。白霓裳仰仗赵小宝,得以晋升到护士长。

白护士长再忙碌,听到他的召唤,高兴得起跳,如奉圣旨,燕儿蝶儿就过来了。赵小宝见她面色红润,浑身散发出活泼健康的气息,心说不错,白姐应该从强案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当下嘴巴抹了蜜的道:“白护士长,越来越漂亮了。”

白霓裳含羞瞟了他一眼,低眉道:“还说,你都不来看我。不过呢,你打拳输了,还是不要来看的好。我一向看不起失败者。”说着翻起白眼,把脸扭过去。

“我知道啊,所以没来。我这个失败者问你件事,有个叫赖小娜的病号住哪个房间?”上次白霓裳差点被常少迷奸,在她不清醒又急需男人化解的状态下,吃货取代了常少。对这件事,赵小宝不曾避讳,但也因此把一个单纯的姑娘变成了女人。他的介入改变了白霓裳的人生轨迹,这就是亏欠。

一个男人一旦产生了亏欠感,往往表现得很大度。

白霓裳怔怔地盯了吃货一分钟后,掏出手现来打电话。打完电话,安静又执着的盯着他道:“小宝,周末我去找你,我想跟你谈谈。我帮你问了,赖小娜在四楼,406号房。”

白霓裳说完,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转身进去了。赵小宝望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消失,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是呢,可以确定的是,白霓裳已经不是那个单纯得像一张白纸的姑娘,她成熟了。

“你挡着我了!让开!”就见二姐何秀笛冷若冰霜的站在面前,她身穿白大褂,看样子这是要到住院大楼查病房去。

说实话,赵小宝对这个天性凉薄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感。养母马若兰中风住院,她近在咫尺,看都不来看一眼,更别说出钱出力啥的。本来,最开始赵小宝还让白霓裳帮忙留意她,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但是呢,当有一天白霓裳偷了她的日记出来交给吃货的时候,吃货无比震惊的看到这个现名王杏萍的女人满纸都在秀仇恨。

她恨自己的生父赵大毛,更恨生父的大老婆马若兰。在她看来,正是马若兰夺走了赵大毛。同时呢,她更加地仇恨赵小宝,在她看来,要不是赵小宝闯入她的家庭,她当年就不会被赵大毛送给别人抚养。

总之,正是赵小宝这个外来人的闯入,她自认失去了亲生父母的爱。她刻意放大她的不幸,而且还把不幸的根源算在赵小宝身上。自从看了她的日记,赵小宝一下就失去了跟踪她的兴趣。因为他晓得,仇恨的种子早已生根发芽,此生恐怕再也没有跟她和解的可能。

“看什么看,你耳朵聋了吗!”王杏萍极其仇视地瞪圆了眼。看她的样子是恨不得掐死他。

潘丽丽不乐意了:“泼妇,这么大一块地面,你不会拐弯?我宝哥先站到这里哒,又不是你家的地,你瞎叫什么?”

赵小宝觉得没有必要跟这个女人一般见识。就像阿丽所说,这就是个泼妇。当下侧身让开,笑道:“好威风。”

王杏萍一听,张牙舞爪嘶了起来:“白眼狼,你骂谁威风?我有你威风吗?你气死赵大毛,我有你威风?马若兰也中风了,我有你威风吗?白眼狼!”

吃货心说赵大毛的死确实跟我有关,要不是我气他,他不至于走这么早。但是呢,养母中风了,这帐怎么也不算不到我头上。

当下笑着分辩道:“王杏萍,老妈中风,是她二嫁以后发生的事情。这个你都要算到我头上,你好威风啊。我知道你打心眼里恨我,恨得咬牙切齿。你心里面早早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个我没办法。凭心说,我被赵大毛收养的时候,还是个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如果因为我的闯入,导致你被抛弃。我只能说声抱歉,但我不是有意的。王杏萍,老爹已经上天了,你也长大成人,能不能抛开过去的恩怨啊?我发现你就是个三岁小孩。老爹两个女人,全部生的女娃,他老人家秉承祖宗的理念,想要一个男娃继承家业。这难道错了吗?没错。到底哪里错了?我不知道。你如果觉得恨我恨得舒坦,恨得有价值,那就继续恨你的!只是有一句话我忍了很久,马若兰是你大妈,她中风了,你起码应该去看看她的。可你一次也没有,由此可见,你的心胸狭隘到了什么地步!”

“什么,小流氓,你敢教训我?!你有这个资格吗?好吃懒做的东西,我爹当初就不该收养你!我被送人的时候,你说过话么?如今看着我好了,就上赶着来攀亲戚!我呸!死开!”

王杏萍拿赵小宝发泄了一通怨气,像一只高傲的母鸡,趾高气扬的进入了住院楼。

赵小宝无语,心说我草,这个女人拉仇恨拉成这样,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她钱。我的天,她被赵大毛送给王家,这也要恨到我身上来。我来到小家的时候才三岁,又不是我作主送你出去。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大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这个女人非但没有泯,反而变本加厉。好吧,既然我求和解的意图被你看作是高攀你,那我就自动退散喽。

这时只见苗青匆匆走了过来,笑道:“小宝,你二姐骂得这么难听啊?你跟她的恩怨我大概知道一些,王主任走极端啊,唉,她医术精湛,做人却很失败。可惜可惜!”

“青姐,让你看笑话啦。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不跟她计较,随她去吧。”赵小宝有些发呆。

苗青然一笑:“话是这么说。被自己的二姐恨成这样,你心里不好受吧?嘻嘻,原来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你,我高兴坏了,哈哈!”

“活该!”潘丽丽也跟着摆出一脸的幸灾乐祸。

赵小宝自嘲道:“恨我的人多了去。你不也恨我吗?这有什么稀奇。”

“是啊,我恨死你。我听说你新收了两个病人在家。怎么样,治疗还顺利吗?”苗青虽然很少跟他见面,却很关注他。

“还好了。青姐,我的初中老师李绿萼在偏远学校受到了不公正对待。她自己积劳成疾一身病不说,她的爱女不幸遇到车祸,半截瘫痪,至今没找到肇事司机。她丈夫呢,不负责任,也溜掉了。为了治病,李老师只好去借高利贷,结果借他钱的人是黑社会,黑社会来逼债,逼得李老师走投无路,差点自杀,要不是我刚好路过,恐怕李老师早去阎罗殿报到了。青姐你这样,你跟老高提一提,能不能把她调到市里来!”

吃货原本打算当面向高市长本人提这事,但是呢,地位的悬殊、年龄辈份的悬殊以及老高的为人,实在很难把两个平等相契地放到一起。他跟老高的关系,仅止于普通的医患关系。当然,想把老高变成自己人,赵小宝有一百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