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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灵感,眼瞅着徐以翔那对男女就要走到电梯旁了,必须得抓紧时间找个接触点,不然待会再上楼找机会就很难了。

不做他想,宋瑞快步走到那孩子旁边,蹲下来摸着他的头:“小朋友,想吃吗?”

那孩子生性活泼,父母就是这商铺里卖小吃的,因而人们早已习惯了他满场疯跑,他听着这诱惑,忙不迭地点头。

“叔叔,我要吃。”孩子的眼里亮闪闪的,写满最单纯真挚的愿望。

宋瑞促狭又善良地笑起来,他的眼眸定定地望向孩子的瞳仁里:“那你帮叔叔个忙,叔叔请你吃好吗?”

“嗯嗯嗯。”小孩儿又是拨浪鼓一般地点头,他的口水都快被催出来了,紧紧看着宋瑞。

“那你乖啊,待会你就假装不小心撞到前面那个叔叔的身上,然后把这个口香糖贴在他身上,好吗?之后我就请你吃冰激凌。”宋瑞指指柜子里的冰激凌,满是魅惑的说着。

“叔叔,那我可以吃口香糖吗?”谁知道孩子压根不知道什么,馋虫又被勾了上来。

满脸黑线的生宋瑞扁扁嘴,不得不好好安抚孩子:“呐,这个口香糖是被我嚼过的,很脏不能吃,但是我和前面那个叔叔在玩游戏,只要你贴在那叔叔身上,就是我胜利了哦。”

看着孩子似懂非懂的面孔,他更进一步:“我胜利了就会请你吃冰激凌,要是你失败了,那我也输了,我就不理你了。”

孩子着急起来,连忙要拿起窃听器:“叔叔,我会让你赢的,我现在就去。”

“等等,这件事是我们俩的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吃了冰激凌你满嘴的牙齿就会掉光的。”他拿着哄小孩的口吻,一步一步地确保无误。

孩子聪慧地点头,毫不犹疑地冲向前面,徐以翔和他的女伴正携手走到拐弯的地方。

眼见着就要走到电梯门口了,临危受命的孩子力挽狂澜,他装作正在像小火车一样疾行,嘴里不停冒着“托马斯,突突突。。。。。。”

“啊。”那女伴倏地被挤开,惊叫了一声,那机智的小孩刹不住车般地抱住徐以翔的腰,嘴里是惊诧的叫声。

一时间角落里热闹非凡,宋瑞眯起眼睛暗自观察,看着小孩略带生疏却又天衣无缝的动作,不禁产生了欣赏之意,这是块可用之材啊。

小孩儿很快就往徐以翔腰间贴了一个窃听器,随后“砰”地贴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徐以翔懵了伸,他被撞的简直是灵魂出窍,待回过神来发现这个撞自己的小孩竟然先声夺人,坐在地上控诉着自己?

拎起小孩他就要质问怒骂,可周围不断涌过来的围观群众让他收起了这个想法,好歹是徐家的大公子,万一被人爆料这影响也不大好。

瘪瘪嘴,他翻了个白眼,忽地放开了小孩,女伴连忙过来嘘寒问暖:“你怎么样了?”

徐以翔不肯失了风度,他摸摸女郎的手,一阵细滑白腻的触感使他饱受安慰,也不在乎这些小插曲,带着腰上的窃听器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个男人真是的,撞到小孩子还不负责的哦。”一个大妈不明就里开始指控,另一边的大爷也开腔应和,几个人欲要扶起小孩子,却不料这个机灵鬼一个鲤鱼打挺没事人儿似地跑走了,剩下凌乱的他们。

宋瑞早就在角落里按约定等着小孩子,他眉开眼笑地看着这小家伙奔跑的身影,纠结的心理顿时放轻松了。

“叔叔,我的表现怎么样?”孩子满是期待地仰头看着他,仿佛宋瑞的头就是一个冰激凌。

宋瑞忍不住掩嘴笑了,他装作反悔地摸摸头:“很好诶,奖你一个小红花。”

“不是,叔叔你不是这样说的!”孩子急了起来,他比手画脚着:“你说会给我一个冰激凌,那么大的,就是一个上面有草莓的。”

宋瑞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孩子也挺有趣的,看来以后生了娃儿还有的乐了。

他拉着孩子的小手给挑了个最贵的冰激凌,随即神秘兮兮地开口:“记住了,你和叔叔的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孩子一见那冰激凌,头控制不住地点着,很快他们就愉快地告别了。

宋瑞也搞了一个冰激凌吃吃,百无聊赖地推紧耳朵里的耳麦,徐以翔一直在和那女郎逛着服装精品店,整个过程就是给那女人买买买,没任何有价值的谈话。

他坐在休闲椅上舔着最后一口,忽听得徐以翔气呼呼地说道:“你怎么能看丢了,不是叫你把守好的吗?废物,全是废物!”

宋瑞一个激灵,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熟料徐以翔不停地压低声音,呈现逼仄的音效,大概是怕旁边的女郎觉得异样,徐以翔就躲在角落说了。

“我一会儿过来,你给我赶快去追,找不到你就别回来了,废物!”徐以翔骂完最后一句,“啪”地就挂了电话,宋瑞来不及细想,一股子劲奔向二楼,他必须要跟紧徐以翔。

还好他幸运地瞥见徐以翔将要消失在二楼出口的衣角,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

徐以翔撇下了女郎,电梯也不坐了,直接从安全出口奔向负一楼的停车场。

宋瑞待他出了停车场随即就踩了油门,始终保持着两辆车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一片地带宋瑞压根不熟悉,他勉强跟紧了,看着徐以翔越发驶向偏僻的道路,他也愈加小心,尽力隐匿着自己。

徐以翔没察觉到宋瑞的存在,他停在了一处荒废的商业楼前,这里毫无闹市的喧嚣,透漏着一股寂静冷冽的气氛。

宋瑞蹑手蹑脚地进了这所二层商铺,这里是典型的毛坯房,斑驳的水泥还凝在墙上,虽是遗弃不久的商业楼竟也显出断垣残壁的意味儿来。

“你们怎么办事的?是傻子吗?干不过一个女的?废物。”楼上传来徐以翔的暴怒,宋瑞循声轻手轻脚地登上了楼梯。

窝在楼梯上,他从缝隙间看到一大排打手站在徐以翔面前,而暴怒的徐以翔坐在椅子上激动地捏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