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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瑞没有这个心理准备,急急后退,闪到桌角,刘长生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转了个弯。

宋瑞趁着空隙让到墙角闪头避过,刘长生一拳打到墙壁上,他明显吃痛了,却仍旧坚持着。

宋瑞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变得这么快?前几天不是还挺客气的,我想我们并没有得罪你什么。”

刘长生闻言,并不想多解释:“可颖儿是我的妹妹,我不能让任何人再带走她。”

说罢一个旋身踢了过来,宋瑞勾起一张木桌挡了过去,“唰”的一声,木桌粉碎在地上,刘长生不管不顾地打过来。

宋瑞一一化解,两人的优劣渐显,刘长生逐渐吃力,却仍不肯放弃。

宋瑞一边招架,一边出言缓和:“何必这样呢?我们可以坐下来谈谈,颖儿是我们两个人的妹妹。”

“她就只有我一个哥哥!”刘长生发力愈猛,誓要打到宋瑞。

厅堂里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深夜异常被凸显放大。

屋角忽地传来一阵虚弱的问声:“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暂停角逐,看着眼前扶着墙壁的颖儿,宋瑞喜出望外:“颖儿!”

“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颖儿哭着跑过去,嘴里不停喊着哥哥。

刘长生见状,慌了神,忙上前要安慰她,却不料颖儿投入了宋瑞的怀抱,像个小孩子哭泣着:“哥,我忽然就被他劫走了,他硬说他是我哥,我好害怕。”

“颖儿,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的哥哥啊!”刘长生不敢置信,受伤地看着颖儿,他的肩膀因为失望生气而微微抽、动,看起来一副脆弱的样子。

宋瑞是知道真相的,他也不忍心做其他欺瞒颖儿的事情,刘长生毕竟是亲哥哥,让颖儿自己选择吧。

“他真的是你的亲哥哥。”宋瑞平静地揽过颖儿的肩头,定定地看着她:“刘长生真是你的亲哥哥。”

颖儿歪着脑袋不可思议地盯着宋瑞:“哥,你说什么!他是我的哥哥?”

刘长生慢慢地走上前,痛苦地看着颖儿:“颖儿,你忘记了吗?我是你的哥哥啊!”他的眼睛里似有泪光,看得颖儿心头一震。

“你忘了你小时候最爱在我屁股后面喊‘长生哥哥’?你忘了小时候最爱吃陈爷爷的煎饼了?你不记得在屋后我陪着你钓鱼了?”一连串的发问从刘长生的口中吐出,他积压已久的思念如山洪暴发,一下子川流而下。

颖儿听着呆愣在原地,皱起眉看着刘长生的脸,随后慢慢地环视这间房间,刘长生惊喜地看着她:“想起来了对吗?颖儿你想起来了对吗?”

没有回答,颖儿忽地闭上眼,扶住脑袋:“我头好痛啊。”她感觉头疼欲裂,似有似无的场景在她的脑海里闪现,那双沾满泥泞的小脚丫,那几张不善意的面孔,忽地又看到清澈的小溪里自由来去的小鱼儿,这些盘桓着越逼越紧,让她不由自主地晕过去了。

“颖儿!”宋瑞和刘长生异口同声地叫出声来,他们慌忙扶起颖儿的身子抱着来到房里。

虽然是乡下的居室,可刘长生很明显特意精心翻修了一下,处处透出自然朴实淡雅,或许是为了有一天找到妹妹,能带她来唤醒往日回忆吧。

刘长生安静地坐在床边,双手紧握颖儿的小手,享受难得的静谧一刻。

“你对她做了什么?”宋瑞质问,刚才颖儿扶着墙出来,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这让宋瑞起了疑心。

刘长生不搭理他,只是专注地看着颖儿的睡颜,时隔多年,他终于又找回了妹妹。

宋瑞也在忧心着颖儿,见刘长生就这样呆楞楞地守着,不禁出了主意:“这样,我们都是为了颖儿好,你就在这里照顾好她,我出去找医生过来这边,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你出来。”

刘长生沉默无言,宋瑞就当他默认了,连忙出了门想去找私人诊所的医生。

“哥,你找到了吗?”张鹏焦急地奔过来:“你怎么找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宋瑞来不及解释更多:“你现在跟我去找医生,颖儿晕倒了。”

“颖儿在哪儿?”张鹏一听见有了下落,不肯拔腿,他扯住宋瑞的胳膊。

宋瑞和张鹏简单解释几句,随即由不得他抗争:“现在找医生最重要,你不要轻重缓急不分,刘长生好歹是颖儿的哥哥,他会照顾好她的。”

张鹏闻言无奈,忽地一拍脑袋:“我认识一个私人诊所的医生,我有他联系方式,因为没遇到你之前我也干过不少串场的工作,认识了很多人。”

很快,宋瑞和张鹏就载着仁林诊所的赵医生来了,宋瑞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进了屋,看见刘长生还在守护着颖儿,不由得松了口气。

“刘长生,你快让开,让医生看看。”张鹏不客气地拨开他,刘长生也恭敬地让到一旁。

赵医生简单地看了下她的瞳孔,听了下心跳,放下听诊器,严肃地对着屋子里的人:“谁给她熏了使她沉睡的药物?”

张鹏和宋瑞凌厉的目光射向刘长生,宋瑞一个箭步冲过去,眼睛里全是愤怒的光:“你怎么能这样对颖儿?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是你的妹妹啊。”

刘长生见医生严肃地看着自己,忙摆手:“我没有给她熏什么,就点了支助眠安神的香啊。”

“这个女孩过度吸入了香,导致她暂时眩晕,另外她明显受到了刺激,这也是致使她二次昏迷的原因,你们千万注意,不要再给她任何刺激了。”赵医生只是医者父母心,不想听他们任何一个人辩解。

“好的,医生,我们不会这样了,请问现在能做什么吗?”宋瑞忙不迭地替他们应了下来,只希望医生能缓解颖儿的症状。

“还有医生,她一听见小时候的事情,就会想得头痛,请问是怎么回事?”刘长生赶忙补充,急切地询问着。

赵医生不想追问隐私,看了看屋内神情紧张的众人,略微沉思后:“大概是这些记忆重新唤醒了她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形成一种应激创伤,等她醒过来,无论什么事,慢慢地讲给她听,不要一股脑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