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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瑞看着王锐环抱着胸,知道他要找万鹏的错处再添一把火,自己得找个突破口。

他决定改变这种对峙的状态,迈开腿顺其自然地又陷入沙发里,现在一切都得靠自己的心理素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不做他想,突然出声:“王先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你肯定知情,背后也有人指示,我们万鹏跟你无冤无仇的,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王锐也是明白人,他也不是存心刁难宋瑞,只是背后的那个人...哎。

他只能再度强硬:“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明白宋先生您的意思,您这样不清不白地开口污蔑我们,还想怎么有诚意谈事情呢?”

事情很明显陷入僵局,宋瑞本来明面上就是个小保安,言多必失,再这么坚持下去可能会泄露痕迹,让别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可就得不偿失了。

宋瑞沉吟片刻,正色说道:“王先生,我们公司无意冒犯,只是想请您配合我们公司澄清一下,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我们就会采取调查措施,到时候法律责任自负。”

王锐听了他的一番话,知道万鹏的来人动怒了,但是...他还是攥了攥拳头,依然装作毫不知情。

“反正现在我们的情况就是这样,你们万鹏自己的事自己负责,不好意思,我待会还要见一个客户,小陈送这位客户出去。”

王锐随后垂眸敛了神色,叫人看不出什么宋瑞此刻的愤怒都写在了脸上,真是踩在棉花上了,软硬兼施都没屁用。

秘书听着总经理的口气不悦,连忙进来带领着宋瑞出去,宋瑞只是腿一拔,就像个木桩子一样硬邦邦的,秘书也不敢随便出言,就目送他离开。

“md,本来想速战速决的,这个王锐,老子要好好调查你一下,看你是个什么人,敢在背后帮着别人谋算我的厂子!”坐在车上的宋瑞猛拍了一下方向盘,恨恨地自言自语。

接下来还要赶着问问老陈的进度,他稍稍恢复平静启动了车来到门口。

那保安见宋瑞缓缓驶来,透过车玻璃面色似乎非常凝重,他也是个热心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小伙子充满好感,就敲敲车玻璃示意要说点话。

宋瑞被他吓了一跳,旋即打开车窗:“有什么事儿吗?”

那保安自顾自地开了口:“我看你这次是碰了一鼻子灰吧?别灰心,我们总经理看着冷漠,其实他人可好了,你多来几次软磨硬泡说不定就成了。”

宋瑞此刻正愁着没有找到切入口,一听这话头觉的就像荒野中无助的人遇到过路车,他顿时就精神为之一震,赶忙问道:“师傅,我中午请您吃顿饭行吗?没别的,就是吃饭。”

那保安大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好嘞,我待会请个假,也让我坐坐那车吧。”

他本来就是个实诚热心人,宋瑞一看保安爽快答应了,“诶”的一声就应了下来。

好彩头家常菜馆。

“我说你那车真是带劲儿,好的嘞,不瞒你说我还真没坐过...”那保安絮絮叨叨地,也是个话痨。

宋瑞急忙出声打断聊点别的:“这次不带你去啥狗屁高级场所,这家饭店也挺贵的,菜也好吃。”他本意只是想让保安停下来,谁知道那保安又开始继续他的谈天说地,宋瑞满脸黑线。

一会保安意识到自己太过热情,连忙打个招呼:“不好意思,我自我介绍下吧,我叫吴天昊,今年40岁了,大概比你大那么一轮吧...”

宋瑞在心里长叹一声,这个大叔啊,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好好问呢?脑袋疼。

“那大叔你刚才在门口讲你们总经理的事儿,现在能具体讲讲吗?”宋瑞决定主动出击,直击核心。

大叔猛地刹住了车,挠挠脑袋笑笑:“不好意思请问你叫啥呢?”

宋瑞松了一口气:“我叫张启明,是万鹏电子厂的一个负责人,有些事情要找你们总经理协调澄清一下,可是他似乎不怎么愿意,很冷冰冰的,最近你们公司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眼前年轻人诚恳略带着急的神色,吴大叔有点疑惑地回答:“那不太可能啊,我们总经理是非常好的呀,我因为儿子的一件事耽误了工作,本来人力经理说要把我辞了,他路过门口问了几句就宽量了我。”

宋瑞到现在只听见这个吴大叔一直说着赞扬王锐的话,真是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单单对自己这么冷漠甚至刻意刁难呢?

他想了想,实在没有头绪,只好陪着吴大叔小酌一杯,吃一块糖醋里脊,连饭都没胃口扒拉。

那吴大叔看着他这种无精打采的神情,决定说些其他事情来让他打起点儿精神。

“我告诉你件事儿,外面人可能不太知道,王经理不仅人好,还很痴情呢,真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啊。”

宋瑞听见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但是又有一些信息可挖掘,连忙就要追问。

“来,咱干一杯,小张,我跟你讲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男人,真的是不错的。”吴大叔大概喝多了点,话语越发恣意随性。

宋瑞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不喝还不行,说不定接下来就能问到点什么。

“诶,叔啊,咱来喝一个。”说着又为大叔斟满了酒,自己也添了新酒:“你刚刚说王经理怎么回事儿咧?”

吴大叔见这年轻人和自己处得越发意趣相投,也一五一十吐露出来:“那王经理不是年纪不大吗?有一个老婆还有个一点儿小的女儿,本来挺幸福的,谁知道有一天她老婆给诊断出来一个怪病,具体我们这些底层人哪知道这么多,我也是听老赵闲着的时候跟我说的。”

宋瑞觉得自己仿佛有点眉目了,遂又要继续追问:“那请问王经理是不是治疗他夫人花了蛮多钱的?”

吴大叔喝高了,混沌不清地说着:“也不能吧,他又不是没钱,就是他老婆的病有钱也不容易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