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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恨的话语听的琴歌皱了眉头,“在我印象中,你从来不是这么一个人。”

听到这种话林不宛就更加觉得可笑,“琴歌老师,那在你印象中我是怎么样一个人呢?现在我被人在婚礼上难堪,我最爱的男人不要我,我被全世界都给抛弃,原本我是可以很幸福的,原本我可以得到我这辈子最好的结果的,可是偏偏呢?偏偏有个人阻挡了我最好的结果,偏偏那个我恨的不能再恨的人你们都想来保护她。”

恨意中全是不甘和脆弱,琴歌知道这些事情带给她的痛苦,所以他要过来提防在背后她再给自己的知音插上一刀。

也许接下来他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她脑子里的滔天恨意已经覆盖了所有,他清亮的眸中包揽了林不宛心中所有的不甘和恨意。

他无法用一个男人或者是说无法用一个刚决定抢亲男人的方式对其安慰。

他只是用那双眸子清澈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哭泣的木偶。

直到林不宛断断续续的哭的停了一会儿的时候,他才轻语叹道,“那你真的爱顾亦琛吗?”

林不宛豁然抬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其实连老师都不相信我爱他吧。呵呵,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苏吉月那个女人已经张扬的那么大让整个秦王朝的人都知道他们相爱。真是卑鄙。”

“爱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她声音断了一下,思绪转过其他,“那琴歌老师当众抢我的亲,难道也是爱我吗?”

那次抢亲是个意外。

两人都知道,现在赤裸裸的被摊开来说,只会让场面更加难看。

琴歌喉头滚动自知无法挽回,沉默道歉,“所以这次我不光是来劝说的,更是来道歉的。”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的行为无形中已经给我造成了第二次伤害!”

尖锐的话语如同一把尖刀刺进胸口,表面无血流出却疼的要命。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

万千的话语,浓缩成眼前几个字。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般醇厚,却多了些许哽咽。

一个冲动,做了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但是我不会怪她,毕竟是我自己出口失误说出的话。”

后面的话语让林不宛忍不住嗤笑,“关键原因是她吧,如果是其他人让你做的话,你会做吗?老师,您老师告诉我,其实您不会也爱着她吧。”

轻便的话语说着触碰着禁忌的痛,“那是我的朋友,我愿意用我自己为盾来保护我的朋友。”

林不宛笑的反而是更加大声了,“老师你骗我没用的,关键是你骗的了自己吗?”

关键是你骗的了自己吗?

一直说着是知音所以要多接触,不会是在无形之中就已经喜欢上了她吧。

她说的话,也许没有错,也许就是挑开他心中不愿触及却已经存在的事实。

“反正我的面子已经丢了,我无所谓,我就算告到陛下那边去都是我有理,凭什么一场陛下指定的亲事她能翻得动。我没有输,输的不过是我的亲信和自负罢了。”

琴歌看到此番表现,忍不住眉头紧皱,“既然答应比试的是你,但你就应该接受。”

让一个败者再接受什么?

还有什么是值得接受的?

“其实琴歌老师你是不是觉得苏吉月做什么都是对的啊,抢亲是对的,贬为侧王妃是对的,甚至那时候闹的人心惶惶的传染源都是对的。如果是我,我得了那种病怎么好意思在秦王朝上走动,她就没有一点的廉耻心吗?”退亲的谈判变成了林不宛单方面讨伐苏吉月。

琴歌清明的眼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好似这种安静是在无形之中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是我,但是为什么顾亦琛不喜欢我呢,我看到了,他那个样子让我很受伤,我们明明认识了那么久,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他居然还那么痴情的看着另一个女人,如果那时候她没来,顾亦琛的眼中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呢。”

她脆弱无助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那时候都是他的学生,他却从喂见过林不宛有这副模样。

印象中的她一直是骄横的,想要什么有什么,那时候的她似乎一直在欺负着顾亦琛。

自然琴歌不能把这理解成爱,不然被欺负算做被爱的话,身为被爱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可悲了。

“所以,你应该也清楚,你不是输了,也是败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如果那个男人换做成别人,情况可能不会变的那么复杂。”琴歌柔声细语的安慰,但他并不能理解成是安慰,只能说是对一件事物的分析和理解。

“所以。呵呵。”抬起头来的林不宛满脸都是泪水,“我定不会让她好过的,敢抢我林不宛的男人。老师你也别劝了,如果人的执念可以被劝服的话,我想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犯罪之人,更何况我这不是报复,而是争取自己的权利。”

琴歌忍不住叹了一声,“你知道你为什么比不过苏吉月吗?不是单单一个顾亦琛就可以说清的。”

又听琴歌提起她,林不宛忍不住赏他了一个白眼仁。

“我知道,还有琴歌老师在背后的默默关注。”

琴歌摇摇脑袋并不赞同她的话语,“不只是这个,还有她对顾亦琛的执着。你身为当事人,你应该清楚苏吉月对他的执着,如果是你无缘无故的被贬为侧王妃,你还未一如既往卯足了劲的想要重得平王妃职位吗?鉴于你的身份,他不敢那么做,所以他不会娶你,已经注定了日后,他怎会期许未来?”

林不宛口中的他敢还未说出口,琴歌那边已经收了声。已经注定了结果,还怎会期许未来?

醍醐灌顶般让林不宛脑中一震。

她一直在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跟苏不宛争,可是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爹绝对不会让他干出这么一件事情。得到他,也许只能得到一句肉体罢了。

想通了一切的她淡漠的坐下。

爱不爱的,对皇家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权利才是当之无愧最重要的东西。

她自然也明白父亲的用意,即使平王废柴,即使平王没有任何势力,但他好歹是个王爷,有当皇上的机会。

“想清楚了吗?”琴歌明清的眼不含任何杂质,他看着它的表情眼带笑意。

林不宛忍不住吐槽道,“苏吉月真是个祸害,像个泥潭一样把所有优秀的男人都给吸引了进去。”

呵呵。

琴歌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听着她改变了思想后说的话。

“但是琴歌老师说的话,我就一定要当真。”

“什么?”

林不宛狡黠一笑,“自然是感激琴歌老师在她当众给我难看的时候给了我最好的安慰。”

抢亲。

也同样抢了她的亲。

“放心,我不会让父亲去陛下那边告状的,但是我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个而已。至于皇帝陛下怎么怪罪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了。”

她耸了耸肩,褪去了愤恨和妒意的她也不过是一个让人疼的小女孩而已。

琴歌收起的微笑又重新乖巧,“我知道。”

“但是琴歌老师,你做了那么多她知道吗?一直默默守候的味道怎么样?是甜的酸的还是苦的?”

鉴于这个问题的话呢,“你可以自己试试。找个相互喜欢的男子,一起过一辈子。”

林不宛撇撇嘴,不理会琴歌直接奔着书房里的上将军去了。

第二日,苏吉月就被迷糊的拖起。

她睁开眼看了一眼。我去,外面全黑。

刚睡下就被拖起来的节奏。

在她旁边是一脸睡意的顾亦琛。

脑袋被像小狗般的摸了摸,“没事的,有我在。”

恩。

苏吉月把脑袋塞到他怀中,半夜被拖起用脚趾头的思维想了想。

这不会是皇帝对他们的惩罚吧。

该来的还是要来,不是不到而是时候未到啊。

昨天当做庆祝般的喝酒喝到半夜,应该是才刚睡下吧,没想到就有了这种事情。

她们喝酒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喝酒才能清醒的等皇宫人过来啊。

“昨天琴歌什么时候走的啊?”迷糊间她都忘记了时间,只有现在才能迷迷糊糊的记起。

“你喝第三杯的时候。”

清醒的问第一句话居然是关于别的男人的,知道他出行目的的顾亦琛难得没有吃醋,昨日的劫难已经过去,今日等待他们的是更加艰巨的一天。

当众抢皇家的亲,那是要杀头的。

苏吉月忍不住往顾亦琛怀中又缩了缩,“不管怎么样,守好我的脑袋。”

“好。”嘴边噙着一抹笑意,顾亦琛难得心情愉悦。

就算是受刑,两个人的感觉似乎也不太糟糕。

“你在笑什么?”

“没。”

苏吉月已经没有了睡意,时不时跟顾亦琛说着话。她的心情很紧张。顾亦琛知道,只用柔情的手不断拍打来驱赶她莫名而来的紧张。

天蒙蒙亮,两人已经到了皇宫,不同以往的直接走向后院,这次他们被请进了皇宫。

雄銮宝殿之上,所有大臣都已到达,他们议论纷纷,看到顾亦琛两人不自觉的往边上挪了几步,似乎并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路再长也有走完的一天,惩罚再远也有来临的那天。

看到周边大臣怪异的眼神,苏吉月忍不住走到顾亦琛旁边面向大众。

搞什么!

再怎么说这可是她苏吉月抢来的男人,怎么可以让你们这帮老头子亵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