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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好像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摸了摸嘴巴,又转移话题道,“肖然,海城是你出生的地方,你舍得吗?”

我耸了耸肩,“没有家人的地方便不是家。”

阿光怔了下,侧眸看了下陆子沐,又继续吃苹果。

对啊,没有家人的地方,哪里算家。

“你有朋友。”陆子沐淡淡的道了一句。

我愕然,舔了下嘴角,才道,“朋友是可以电话联系的,不需要时时在一起。”

“这样经营的友情,迟早会散的,电话温暖不了人心的。”阿光接话。

阿光把天聊死了,我低头,把玩着手指。

大巴车延迟了二个小时,我们在候车厅的铁凳上坐了二个小时,阿光嚷嚷着腰酸背痛着,陆子沐扶着他,行礼则我提着。

三个人的票,是一排三人位,我犹豫的站在那里,陆子沐扶着阿光往靠窗的位置一坐,自己则坐在了中间,我扁了扁嘴角,坐在走廊边的位置上。

“肖然,你想坐在窗边吗?”阿光侧过头来问我。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

阿光看着窗外,边啃着他的苹果,这里是他的家乡,他坐在窗边看风景,一定会勾起往事吧。

我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样便可以完全忽略陆子沐的存在了。

不知道自己什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头靠在陆子沐的肩膀上,而且他肩膀的西装上,还有我的口水,我睁大了瞳孔,咻的坐直身子,又赶紧把眼睛闭上。

“擦干净。”陆子沐冷冰冰的道了句。

我把头侧向了走廊的方向,假装睡着了听不见。

陆子沐又来了道,“别装了,如果不擦干净,赔一件新的给我,好像几万块而已。”

我睁开眼,瞪着陆子沐。

有种要把他撕碎的目光,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和我不是划分距离了吗,还要过分的接触干嘛。

从包里拿出纸巾,用力在陆子沐肩膀上擦着,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

大巴车突然一个争转弯,我没来得及扶住扶手,往陆子沐的怀里一倒,熟悉的味道,怦然心跳起来,仿佛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皮肤传达出的温热,我的心神也随之荡漾起来。

“赖着?”陆子沐温怒的声音响起。

我猛然回过神来,赶紧起身,说了句,“擦干净了。”

陆子沐把眼一阖,没再看我。

我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自己这是怎么了,陆子沐一靠近就方寸大乱的,对,他是过去式了,以前和他的种种,只是一个梦而已,梦结束了,就要回归现实了。

就在我准备阖眼准备睡的时候,阿光无聊的嚷嚷着,“哎呀,我睡不着,我们三个人来玩扑克吧。”

扑克?我睁开眼,狐疑的看着阿光,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盒扑克,对我眨了眨眼,又噌了下陆子沐,“好不好,我们三个人斗地主,玩一块钱的,怎么样?”

我连忙摆了摆手,“我不会玩。”

阿光沮丧的看着我,“一块钱的也玩不起?肖然,我身体还没恢复好,这坐大巴好颠簸的,需要转移注意力的。”

我认命的点了点头,吁出一口浊气,从包里拿出二三十个硬币。

陆子沐也睁开眼,不过没有看我,而是淡淡的扫了眼面前的扑克,坐直了身子,看来,他也没意见玩扑克的。

我斗地主的技术真的很差,赢的都是陆子沐。

最后还是在陆子沐放水的情况下,那些硬币,才重新回到了我的怀抱。

阿光嚷嚷着又不玩了,说陆子沐是故意的。

陆子沐淡淡的来了句,“我不喜欢硬币,你又老是抢地主,谁会赢?”

阿光哼了哼,把头扭向了窗外。

我重新把硬币放回背里,这会还加上了阿光的几十个硬币,背包有些沉甸甸的。

到了海城的车站,有辆加长林肯在那等着。

我急促的站在那里。

阿光拍了拍我的后背,“走呗。”

我嘿嘿一笑,摆了摆手,“我坐公交车或打的就行了,不用麻烦了。”

“又不麻烦的,把你送到李玲家不就是了。”阿光皱着眉头。

坐上林肯车的陆子沐清冷的说着,“阿光,你是不准备走吗,行,我走了。”

眼看着加长林肯车要直闻,阿光跑了过去。

目送着加长林肯车越来越远,远到看不见了,我才收回目光,给李玲打了个电话,李玲说来接我,我拒绝了,这里打个的士回去也方便的。

李玲见我来了,感动的都要哭了,一个劲的抱住我,嘟囔着,“肖然,你当时怎么能不道而别的,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以为你出什么意外了。”

我摸了摸李玲的头,“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陈康站在一旁,眼眶也有些湿润道,“肖然,欢迎回来。”

“好好对她。”我回了一句。

陈康坚定的点着头。

隔天是陈紫的婚礼,我做了套迷你婚纱,婊在盒子里,送给陈紫当礼物,李玲看到这个礼物时,喜欢的不得了,我承诺,等她结婚,我送一对,李玲这才不羡慕了。

陈紫的婚礼在大酒店举行,邀请了很多人。

陈康去忙了,李玲也被叫去帮忙了,我到处溜达着。

这场婚礼是不会邀请陆子沐和阿光的,倒是,宫铭和宫夜一定会在吧,潜意识里,有些想回避宫铭,一直知道,他对我的心思,可是,我无法回报于他,我的爱,给了陆子沐,就算我和陆子沐之间不再可能了,但是,给了的就再也收不回。

“肖然?”一道惊讶的声音响起。

我扭过头去,看到了宫夜,他一身笔挺的西装,看起来阳光帅气。

其实,他和鄢纱很配的,或许,他不是鄢纱喜欢的类型罢了。

“真的是你啊,听宫铭说,你也在那个小镇上,你还和鄢纱成为了好朋友?诶,你说,你们那么快成为好朋友,我这都追了多少年了,她也不搭理我,还跟我说,她看上宫铭了,这让我气不气愤了,我这是为他人做嫁衣吗?”宫夜看起来很气愤,但是,更多的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