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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旁观席,陆子沐竟然也留下,坐在我旁边。

在还没开庭,旁观席上的人还窃窃私语时。陆子沐笔挺的坐下,说了句,“结束之后好好安慰她吧。”说完,他健硕的大长腿站起,离开了旁观席。

我细嚼着他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又看了眼法庭上的李玲。

难道是说,李玲打的这场官司,会输?

我惊在了那里。

当庭宣判的时候,李玲打的这个官司,真的输了。

法庭门口,一个妇人扬手就要打李玲,我挡了过去,啪的一声,我右脸颊火辣辣的,李玲也怒了,大声道,“陈女士,你怎么能随便打人,你没有工作,竟然还有吸毒前科,夺不到孩子的抚养权是正常的,而且,你有吸毒前科竟然没有跟我说,对方拿出这条证据,必输无疑。”

叫陈女士的女人恨恨的瞪着我们,大吼道,“你打输了就找借口,李玲是吧,你打输了官司还找借口,是为了安慰自己吧。”

“安慰什么,我不过是说事实。”

“事实?事实是你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打赢这场官司,结果是打输了,李律师,像你这种说大话的女人,还能当律师吗,真让人看不起。”陈女士说完,愤愤的走了。

李玲被陈女士最后那句话怔在了那里。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子沐让我结束之后好好安慰李玲了。

他也知道这场官司会输。

我叹了叹气,拉起李玲,拦了辆的士回去。

坐在的士上的李玲嚎嚎大哭起来,“我给老大丢脸了,我竟然打输了官司,我太自大了,答应接这个官司,还说一定会打赢……”

我抱着李玲,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陈康做了一桌子菜,李玲一口都没吃,就回房间了。

陈康也叹了叹气,收拾碗筷道,“她太想打出名气了,本来那个官司,都没人接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康踏实安于现状,但是李玲,她的冲劲很大,很想表现自己,而且她是知名律师陆子沐的助手,等同于陆子沐是她师傅一样,可是……

最后还是问道,“陆子沐没有阻止吗?”

“老大说,律师不是那么好做的。”

说到陆子沐,我突然想到,今天本来想跟他说的事,都全然忘记了,在陈康去厨房洗碗时,我拿出手机,编辑了好几个短信,又删了,最终闭上眼把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我差点被老外那个的事,你能在我公司帮我做证吗?”

发完之后,我屏住呼吸,久久的拿着手机发呆。

是久到,半个小时,陆子沐没有回信息,把手机揣入口袋,去李玲房间看了眼,她躺到被子里了,一会陈康会好好安慰她吧。

回到公司时,陈紫说,老外的事没事了。

我震惊在那里,就这样没事了?

陈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埋头工作。

她这个眼神让我有些茫然。

老外也被他所在的公司召回,而这个大单竟然没有黄了,那边没有再派人来,还说单以下,相信陆氏,走正常程序。

我有些懵的,一定不是表面这样,肯定是陆氏谁去交涉了吧,是谁?还有,让陈紫走后门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突然,我有些好奇,但仅仅是好奇而已,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小助理,好像知道这个事,也无关紧要的。

我安然无恙,最气愤的莫过李西西了。

下班的时候,她直接把我堵到角落。

擦着大红色指甲的手,攥着我的衣领,不甘心道,“肖然,你又逃过一劫了,真是恭喜你。”

我一把掰开李西西的手,后退了二步,保持着距离,再冷笑道,“对,真是不好意思,我又逃过了一劫。”

“总有一劫你是逃不过的。”李西西恨恨道。

我坦然一笑,“在你制造的劫难上,我想,或许总有一劫,是劫到了你自己吧。”

李西西气愤的走了。

我松了口气,走到路边,一辆车在我不远处停下,我不经意的瞥了眼,看到车上坐着陆子沐和王雅之,王雅之在说什么,巧笑嫣然的,陆子沐虽然扳着一张脸,但是,没有呵责,或其它的行为,我赶紧移开视线。

王雅之怀孕了,怀上的是陆子沐的孩子,他们之间也快结婚了。

再说,我和陆子沐又没什么关系,我,我伤感个什么劲啊,拦了辆的士,与他们拉开着远远的距离,远到,总有一天,陆子沐会在我心底淡化。

李玲还躺在床上伤心着,也不肯吃东西,陈康都急了,问我怎么办。

我从床上拉起李玲,她的眼睛哭成了核桃,又哭了起来。

伤心的事,哭出来就好了,哭了之后,就可以重新开始。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来找我,我很茫然的看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吃惊的看着我,再喃喃的说出一个名字,李烟。

“你是谁?”我问。

中年男子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连唇角都哆嗦起来,“李烟,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是肖然。”我从容淡定道。

中年男子却直摇头,“不,你是李烟,没想到,你没有死,陆子沐真是骗了所有人,幸好,还是被我发现了,跟我回家吧。”

中年男子要拉我的手,我把手缩到了身后,还是客气道,“先生您认错人了,我真的是肖然,而不是您所指的李烟。”

“不可能,这世界上没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李烟,你失忆了对不对,还是为了故意躲我们,假装失忆了?”中年男子不甘心,急忙道。

“我真的不是李烟,先生,我正在工作,如果您没有什么事的话,恕我不奉陪了。”我转身要走,中年男子又拉上我的手。

“李烟,你必须跟我回去,我放任了你这么久,你也自由够了吧。”中年男子不管那么多,拉着我就往公司外面走。

我想向别人求救,可是,每个人都绕开走,压根就不理会我。

不对,这些人,好像忌惮这个中年男人。

“你到底是谁?”我大声道,紧紧的抓住门框。

中年男子想用力一拉,可是,似乎是有些妥协,“你爸妈把你卖给了我,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忘记了?”

我惊在了那里,这件事李烟的同学说过。

李烟被他养父母卖给了宫铭的叔叔,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