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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拿着纸巾,以一种准备帮陆子沐擦脸上的姿势,定在了那里。

陆子沐伸出手,轻轻一拉,我往他身上跌了过去。

蛋糕的奶油味充斥鼻息。

还有,我重重的呼吸,慌乱了的心跳。

“我不是故意的。”我眨着眼,很紧张,很无辜道。

陆子沐没有说话,看我的眸子一片深邃,太过近距离,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到,我动了动,准备起身,陆子沐的唇却凑了过来。

霸道,带着一丝惩罚,他往我嘴唇上轻轻一咬,再轻意的,就撬开我的贝齿,攻略城池。

我的口腔里全都是奶油味。

甜甜的。

甜的,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狠狠的咬了过去。

再用尽力气的推开陆子沐。

我看到陆子沐嘴唇有一丝红肿,他的眼底更是蕴着冷意。

有些害怕,又郑重自若道,“蛋糕砸到你,是我的错,但是,你怎么可以……”

“怎么可是怎样?”陆子沐笔挺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往脸上一擦,他的语气充满了愤怒,被擦上奶油的外套,被他往地上一丢,又睥睨着我,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态,“对,我是犯贱,明明你拒绝了我,还是不忍心……”

我愕然住。

也快速低下了头,“请放心,等我赚了钱,一定去整容。”

陆子沐快速的移步到我面前,双肩猛的被他抓住,力道之大的让我怀疑骨头会不会被捏碎。

“肖然,你胆敢去整容,那么,你会活的很惨,生不如死,要不,你试试。”

他眼中的失望和怒意简直可以将我生生凌迟。

我良久才勉强镇静的开口,“那么,我们是做陌生人,还是……朋友?”

“你有资格做我的朋友吗?”陆子沐冷笑的松开我的肩膀,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往头上一倒,他脸上残留的奶油被水冲走,而衬衫扣子被解开着,露出结实的胸膛。

我赶紧挪了好几步,撇开头,硬生生的挤出一句话,“好,那就陌生人。”

“陌生人,滚吧。”陆子沐冷冽的说出口。

目光像冰刃一样,向我扫射而来。

我踉跄的动了动脚步,控制温热的眼眶,酸楚的心房,“好,再见。”

“肖然,我给过你机会,我的机会,只会仅有,不会泛滥。所以,是再也不相见。”

陆子沐决绝的语气和神情,让我心神俱裂。

我脸色蓦的发白,迈开沉重如灌铅的脚步,离开包厢,是落寞狼狈。

终于,我把陆子沐赶出了我的世界,终于。

可是,我却更难过。

就像飘荡在大海中,终于找到一根浮木,可那浮木沉入了海底,我扑通的挣扎着,慢慢的,也沉入海底,无法呼吸的窒息,面对死亡的绝望。

我那颗爱他的心,是真的死了。

“找死啊,走路不长眼睛啊。”

直到大骂声,我才回神过来,连忙退到了路边。

拦了辆的士,回到工作室。

陈紫并不在工作室,大门紧锁,我口袋里的钥匙不知道掉哪里了,我蹲坐在门口,眼泪泛滥成灾……

“这是新的宣传办法吗?”一张纸巾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接,抬头看去,是宫铭。

他站在那里,温和的笑着,那温和里,这会没有疏离,倒是多了点嘲弄。

我深吸了吸鼻子,还是接过宫铭手上的纸巾,胡乱的往脸上擦试着。

“你,你是来找陈紫的吗?”

宫铭那么尊贵的身份,这会也蹲在我旁边,还碰了碰我,“往旁边挪挪。”

我怔怔的往旁边挪了挪。

“找你不可以吗?唯独有你的地方,才是一片净土。”宫铭有神情有些惆怅,他目视前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是,一个得不到倾诉的男人。

我被逗笑了,刚刚沉重的心好像得到了一点释怀,对宫铭的戒备也调到了最低。

“谢谢你这独特的安慰。”

“所以,我们是朋友了吗。”宫铭温和的目光带着一丝灼灼。

“朋友?那天我晕倒在你家门口,你救我是因为我长的像李烟,之后见我,是出于对李烟的眷恋,那么,宫先生,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朋友,是让自己觉的,李烟一直活你心中吗?”我歪着头,很认真的说道。

宫铭笑了笑,没有计较我提及李烟,反倒是松了口气,“谢谢你这么直白,我说的朋友,是你肖然,以后我的世界里也不会有李烟的影子,李烟,只是长的和你一样而已,她是已逝的人,不该经常提及,她需要安息。”

“好,成为你朋友,是不是好处多多?”

“嗯,随时噌吃噌喝。”

“得了吧,王雅之会恨我恨的牙痒痒的。”

“不,她在乎的,是你和陆子沐之间。”

说到陆子沐。

我站起身,拍了拍腿上,又伸出手,笑着道,“我跟过去告别了,但多了一个朋友。你好,宫铭。”

宫铭也站起身,宽大的手掌握了过来,“你好,我的朋友,肖然。”

陈紫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我和宫铭蹲在工作室的门口。

震惊在那里。

宫铭先道,“小紫,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很抱歉,如果你觉的,我们之还可以成为朋友,就朋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义不容辞。”

陈紫被宫铭的话愣住了。

或许在陈紫的世界里,她不相信宫铭会说出这些话。

拿在手上的钥匙,叮当,掉到了地上。

我赶紧蹲下身又捡,打开工作室的门,推开,陈紫回神的很快,淡淡道,“当然,我不介意多个朋友,还是宫大总裁这样的,大人物,朋友。”

宫铭脸色依旧温和,看向我,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

缺爱的人,会更想要朋友,但是,可能,这种需要,也不过是一时的。

宫铭走后,陈紫很认真的问我,“怎么回事?”

我摊了摊手,“可能是他一时兴起,管他呢。”

陈紫往倚背上一靠,摇着头,“不,这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会做的事,他说过,这个世界上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

“可能,他转观了吧?好了陈紫,你刚刚去干嘛了?”我转移话题道。

陈紫像想起什么一样,从背包里拿出一封信,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去送吧。”

信?信封上写着,陆律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