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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姐,这边走。”门没有关紧,一位老人带着guaimu往门口经过,沐倾歌心紧了紧。

卿卿。

这么久没见,她好像又瘦了。

小嘴抿得那么紧,在顾家肯定过得不开心,沐倾歌顿了顿,“......顾时爵对他女儿好吗?”

嗯?顾时廷愣了愣,“什么女儿?”

“他女儿guaimu啊,”沐倾歌有些奇怪的看着顾时廷,“你不知道吗?”

“啊!啊啊,我知道知道。”顾时廷讪讪的打着哈哈,差点忘了,guaimu现在在大哥的名下。

“你怎么了?”沐倾歌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不是顾时爵的女儿吗?

“我让护士进来喂你吃饭!我出去一下!”

顾时廷从椅子上惊跳起来,整个人往外冲,沐倾歌疑惑地看着他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身影,突然之间的,他怎么了?

他们顾家的事,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管了。

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再想清楚她和顾时琛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想清楚她要怎么面对一个已经有未婚妻的顾时琛。

所见到的人就是顾时廷、医生、护士,没有更多的人,顾时琛也没有再过来。

匪夷所思的是,顾老明明那么讨厌她,却不杀她,任由她在顾家治疗,什么话都没发落下来。

顾家的医生都是世界级的,沐倾歌本来也没什么病,只是过于虚弱,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身体好了很多。

沐倾歌第一次走出房门,舒心的吸了口气,外面的空气都新鲜些。

保镖们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也没有阻止她离开。

顾家很大,跟个迷宫似的,沐倾歌在里边走着,有种走进宫殿的错觉,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奢华,彰显着钱与品质的味道。

顾家除了昂贵的陈设与装璜以外,最多的就是警卫和保镖。

沐倾歌一路走过去,顾时廷愤慨的声音从某个方向传来,“我觉得沐倾歌说得没错,反正她迟早要知道的,还不如你去告诉她!”

在谈她?

沐倾歌走过去,只见某个类似餐厅的房间里,顾时廷和顾时琛站在餐桌前。

说是类似,因为这个餐厅看起来简直像个有历史味道的画室一样。

“别说了,我的事你少管。”顾时琛手里捏着一杯水,冷冷地道。

沐倾歌脚步顿了顿,他们……在吵架?

“ok,你不说我去说!”顾时廷转身就走。

“砰——”

顾时琛一把将水杯砸在地上,一双黑眸冷得厉害,“我说了,不用你管。”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犹豫?!”顾时廷反问,脸上难得严肃,“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不想让她栽进顾家这趟浑水,她也已经进来了,她为你还差点死了,你还有什么理由瞒着她?”

瞒着?果然还有事瞒着她,什么事?多少事?

“顾时廷!”顾时琛怒瞪着他,咬牙切齿,眼里布着几条血丝。

兄弟两人对峙地站着,顾时琛眼里的倔强看的顾时廷心里一紧。

半晌,顾时廷败下阵来,“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要瞒就继续瞒着,反正就算你和沐倾歌再也回不了头,也不关我的事!在你眼里,根本就没拿我当过堂哥!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顾时廷气愤地转身就走,望着顾时廷离去的身影,顾时琛盛怒的脸色慢慢沉下来,渐渐闭上了眼,沿着餐桌蹲了下来。

他看上去……很憔悴,甚至狼狈。

那个样子,就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样。

沐倾歌远远地注视着他,一脚几乎踩出去,顾时琛却站了起来,脸上恢复一派冷漠,从另一道门口离去。

沐倾歌默默地走进厨房,倒上一杯放到餐桌边上,随即离开。

顾时琛走到一半又退回来,拿起餐桌上的水杯,仰头灌了一大杯,放下来时才看到地上的水杯碎片。

......

是刚刚被他摔掉的水杯。

那他喝的这杯水?

顾时琛四周望了一眼,因为顾时廷刚刚要谈话,餐厅的保镖被撤走,此时,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蓦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顾时琛忙追了出去。

沐倾歌一个人在古堡中走着,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一样,这里就是顾时琛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像是走过顾时琛踏过的痕迹一样,沐倾歌看着周围的环境与装璜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顾时琛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做过什么、想过什么,他过得开心吗?

还是像刚刚那样,一个人的时候会那么憔悴......

沐倾歌在里边走了很久,没有问路,忽然阳光落进一面明亮的窗风,照到她的身上,很温暖。

沐倾歌透着复古的窗往外望去,只见外面一张圆桌旁,一个小小的身影笔直地坐在那里,穿着黑色的小西装,安静得一动不动,身旁的保镖站着好多个。

卿卿!沐倾歌忍不住快步走出去,为什么,为什么guaimu明明是个小女孩,要穿成个男孩样子。

就当沐倾歌快步往那边揍的时候,席亚儿从另一道偏门中走出来。

席亚儿是个娇小美丽的美国女孩,一头微卷的金色长发在阳光下格外好看,耳边夹着一支鲜艳的花朵,穿着一件洁白的长裙从一旁朝guaimu走过去,踩着一地阳光,手上捧着一盆盛放得正好的百合花。

“这只是纸做的,不好修补了,仆人做的比这个好看。”席亚儿又用流利的英文说道。

guaimu试图小手掩盖住纸孔雀,但却是徒劳无功。

纸孔雀被扯成了两半,她到现在都还把坏掉的纸孔雀带在身边?

沐倾歌一步一步走过去,席亚儿坐在圆桌旁冲她礼貌地微笑,“其实我看到guaimu朝你笑我已经觉得好意外了,我经常来顾家,但从来没见guaimu笑过。”

席亚儿说着话,手上摆弄着那盆百合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小鸟依人,声音滴得出水一般。

席亚儿的微笑和端木伶伶一样,都是培训过后极标准的笑容。

“怎么这么看着我?”席亚儿微笑着问道,低头看向盆中的百合花,巧笑嫣然,“你也喜欢百合花吗?这盆送给你。”

沐倾歌缓缓摇了摇头,淡默地道,“不用了,房间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