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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我爱吃辣,我最爱吃辣了!”pity哭丧着脸抱住盘子不让沐倾歌拿开,还配合着顾时琛的话说道,尽管,他脸部的表情狰狞出卖了他话里的真实度。

“……”bss和手下说话都这么一致,她还能说什么?

沐倾歌无奈地摇摇头,走到餐桌边上坐下,那些下属是不上餐桌吃的,都直接席地解决。

她不是已经让他把这种太过刻板的规矩改了么?

guaimu走过来挨着沐倾歌,“怎么了,卿卿?”沐倾歌有些讶异地问道。

顾时琛瞳孔微缩,凝视着沐倾歌的脸,她还在低头哄着guaimu,不时微笑,笑容温暖。

“吃这个糖醋小排。”沐倾歌用刀叉叉起一筷糖醋小排到guaimu的碗里,“这里没有筷子,你用小勺子。”

顾时琛收回视线,拿起桌面上的刀叉,guaimu这才开始拿起银勺,扒着碗里的饭吃。

“不要怕这个叔叔哦,他只是长得凶而已”

“我哪里长的凶了,”顾时琛不悦地拧眉,什么叫长得凶?!他长得凶么?!女儿怎么可能怕他?又不是被他训练成这个德行的。

“你也吃块糖醋小排。”沐倾歌不想在孩子面前跟顾时琛争执,直接叉起一块小排塞进顾时琛的嘴里,堵住他的声音。

顾时琛生气地瞪她,被她往嘴里强塞进小排,只能无奈地吞下,嚼得特别用力,眼里迸射出怒意,却没有拿她怎么样

“呵呵~”guaimu笑出声,惹的顾时又是不满。

“你笑什么?!”

“……”

“你别凶他。”沐倾歌不满地看向顾时琛。

从四年前她就发现了,他是个很难和孩子玩在一起的大人,不恐吓孩子都算难得的了。

“我哪里凶他了?!”顾时琛反问道,堵气地解开黑色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让自己呼吸顺畅一些。

怎么就知道责怪他?!快两年了,他第一次看到女儿笑还不能问为什么?!

沐倾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他这还不算凶?他光是冷着一张脸就够吓人了,但他完全没有这一类的自觉。

“我们吃饭,不理他。”

“她都多大了还要你喂?!”顾时琛冷声道,“小孩子没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将来怎么做大事?!”

这一点,顾时琛和老头子的想法十分一致。

“……”

可他偏偏是个孤独症的孩子,又是被家庭环境造成这样孤僻的性格,如果她不加倍关爱,怎么弥补得回来?

沐倾歌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声音,“二少爷,顾准回来了。”

话落,顾准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跑进来,脸上一贯戴的黑镜已经不翼而飞,脸色有些苍白地冲到他们的餐桌边,“顾先生,我们的人死了七个,负伤十二个。”

沐倾歌皱眉,顾准受伤了?

顾时琛瞥了一眼他的胳膊,冷漠地道,“先去治伤。”

“没事,我撑得住。”顾准捂着胳膊说道,声音有些喘,“路面已经清扫干净了,我从庄园调了一些人过来加强保护,顾先生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路面已经清扫干净了?!沐倾歌抿紧了唇,神情有些僵住,怔怔地看向顾时琛冷峻的脸,这是不是代表他又要从她眼前消失了?

“知道了,”顾时琛朝顾准使了眼色让他走。

“吃饭。”

“……”

沐倾歌凝视着他的脸,唇紧紧抿着,转过身去给guaimu喂饭。

“沐倾歌。”顾时琛嗓音低冽地响起,沐倾歌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现在就要走了?现在就要从她眼前消失了?

“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沐倾歌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径自喂guaimu吃饭。

可一顿饭,吃得时间再长也就那样,总有结束的时刻。

就像她和顾时琛,分别四年第一次见面就是各种吵各种闹,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希望这么快就结束,即便什么答案都要不到,她也不希望就这样分开。

她,中思念的蛊已深,她很怕回去以后,她的思念会比以前更深,她的心会比以前更疼。

然后再多的八音盒和琴棋书画都无法让她真正沉下心来,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吃完饭后,顾时琛拉着她走到一房间里,单手搂着她窝坐在沙发上,安静而腻人。

如同一家三口再普通不过的午后闲暇时光,只是安静得有些过份。

“我知道你要走了。”沐倾歌出声,率先打破这样的沉默。

顾时琛将她搂得更紧,脸贴近她的,用力闻着她身上的馨香,想汲取一切。

“顾时琛,我问得累了。”沐倾歌缓缓说道,视线看着guaimu的方向,声音淡若无声,“从四年前到四年后,我追着你跑,追着你问,我真的累了……”

顾时琛闭上了眼,长睫轻颤,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沐倾歌的声音,“顾时琛,在你今天走之前,我只听你说。”

说完,沐倾歌便不再说话了,安静地被他搂着,安静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

许久,顾时琛才睁开眼,下颌靠在她的肩上,自然的亲密。

“老婆,不要告诉别人你今天见过我,尤其是媒体。”顾时琛终于开口,低冽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在媒体面前是怎样,还是怎样,我们还是四年没有联络过,明白么?”

老婆?沐倾歌愣了愣,多久,多久没有听见顾时琛这么叫她了,沐倾歌忍不住问出声,“我不能插足你的生活吗?”她有太多的疑问,还是忍不住想问,忍不住想知道。

顾时琛顿了顿,搂着她继续道,“沐倾歌,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比我想象的好。”

她实现了她的梦想,她靠自己的实力拿了JMA的金伯利钻石奖,她的生活只是缺了一个他而已。

插足他的生活对他们两个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顾时琛,我的生活状态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

她想要什么,他真的知道吗?她应该过什么样的生活,不是由他决定的。

“老婆,”顾时琛从沙发上下来,蹲到她面前抬起脸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五指包覆着她柔软白皙的手,嗓音有些喑哑,“我无法现在就履行我当年的承诺,也不能保证过几天、几个月就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