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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完,沐倾歌就把平板电脑丢到一边,柳眉微蹙,“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看着沐倾歌的样子,顾淮有些意外,她明明看起来是脆弱不堪的,却总是在强撑坚强。

这种时候,她还能强撑着要想办法把顾总救出来。

外柔内刚。

顾淮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清心寡欲的顾总会爱眼前这个女孩爱得死去活来,因为她身上有着独特的魅力,有着一种韧性,和顾身边的女人有很大的区别。

“办法当然有,可以派人进军区医院带走顾总,然后飞往他国,不再踏足中国;或者通知顾老,让顾老出面调解,顾总肯定可以出来。”顾淮说完沉默了,一副话未完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沐倾歌。

“……”沐倾歌看着她,“还有什么要说?”

凭顾家的手段,把顾时琛接出军方医院只是小事一桩。

顾淮叹了口气道,“但无论如何,MK肯定会在国内全部撤离,无法经营下去,顾总的商业帝国必毁无疑。”

必毁无疑,没有一丝再存在的可能性。

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感染上cv37,顾时琛就不会抓那么多人,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那,他们也不会死,而他也不会躺在军方医院里,在他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候,她却只能呆在墙的另一边。

出事到现在,她连走近仔细看看他都没有过......

沐倾歌不由得攥紧了拳头,顾淮看着沐倾歌道,“沐小姐,现在MK上下已经没了领头人,我拿得出主意,但是决定不了。”

顾淮的眼神毋庸置疑是想让她出来主持大局,决策大权。

“我没那个权力去决定任何事。”沐倾歌的声音沙哑,“顾淮,我只要顾时琛平安出来就好。”

在那个军方医院呆下去,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绑架囚禁数十位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人物,虐打逼供,这种罪已经令人发指,中央和法庭判刑的话,按国内的法律,一定会是死刑。

“沐小姐,顾总一向独断专权,他一倒,根本没有人挑得起这个担子。”顾淮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很快,MK就会接受中央的调查,顾老也会知道,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沐倾歌没有说话,挑起顾时琛留下的担子,她哪来那个本事。

她挑不起也不想挑,她只要顾时琛平安,其它她不懂,也不想懂。

“沐小姐,顾总最爱的就是你,我相信你来替他决定大局,他会愿意的。”顾淮继续劝说着沐倾歌。

蓦地,有手机铃声在车里响起来。

“不好意思。”顾淮冲沐倾歌歉意地笑了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沐倾歌看着顾淮的脸色一点一点冷却下去,顾淮连说了几声“是”,挂上电话后,顾淮神情凝重地看向沐倾歌,“顾老已经知道了,他要和你视讯。”

这么快……

现在不用她主持大局了,顾老爷的霸道是顾时琛的几十倍有余,知道了这件事,顾父一定会插手进来的。

见识过顾父的奸诈,顾父插手进来对顾时琛是不是好事,沐倾歌心里根本没有底。

保镖的车在前面护航开向浅水湾,浅水湾社区外全是密密麻麻的记者,沐倾歌错愕地看着这一切。

“记者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顾时琛在媒体面前保持了绝对的低调,更不可能有媒体知道他住在浅水湾。

不可能的。

除非,有人在落井下石。

“不知道,记者就好像什么真相都知道一样,一夜之间连顾总是顾家私生子的事情都挖了出来报道。”顾淮说道。

记者挖得出真相不奇怪,奇怪的是所有的媒体都挖到了真相,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去找电视台和报纸了解清楚,看是不是有人放消息给他们。”

沐倾歌了解这一行,对狗仔跑新闻的事很敏锐,除非是收到风,否则,不可能所有的狗仔在一夜之间暴动。

“是,沐小姐,”顾淮应道,拿起手机便打电话吩咐别人做事。

记者的数量众多,保镖们下车强硬推开让出一条道来,他们的车才得以进入浅水湾社区。

一回到顾家别墅,女佣们都不在做事了,三三两两围成一团低声讨论着。

金碧辉煌的欧式别墅里,竟然有种一夜之间落败得萧条感。

福嫂坐在那里哭得泣不成声,见沐倾歌进来忙走了过来,“少奶奶,少爷怎么样了?”

“刚刚电话和您说过,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会慢慢恢复的。”沐倾歌上前搂了搂福嫂的肩,“您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去睡一会儿。”

福嫂摇头,她现在哪来有那个心情睡,少爷一倒,别说是MK公司群龙无首,就连这一个家都跟快散了一样,女佣都没有心思做事。

时琛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突然遇上这么一摊子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事,在军方医院她又暂时进不去。

只能呆在家里干着急。

“福嫂,顾老要和少奶奶视讯,准备一下房间。”顾淮走过来说道。

福嫂惊讶地睁大了眼,“老爷已经知道了?”

那不是要大发雷霆,把她们一众人骂得狗血淋头?!骂是小事,能不能都安全活下来都是难题。

顾老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

福嫂准备了电影室,摁亮开关,将电影室照得十分光明,顾淮走到前面将设备全都调整好。

沐倾歌坐到沙发上,有种说不出的忐忑。

“接通了,少奶奶。”顾淮忽然说道。

若大的电影屏幕上沐倾歌并没有看到任何影像,只听到顾父苍劲有力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怎么,你哭过了,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

顾父的嗓音浑厚,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却带着一抹冷漠。

顾淮站在一旁视像照不到的地方,拼命朝沐倾歌抬起手,张着唇型紧张地说着什么。

沐倾歌收到她的示意,从沙发上站起来鞠了一躬,沙哑而恭敬地道,“顾老。”

“呵,”顾父在那端轻笑了一声,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地说道,“这下倒改了称呼,”

顾父甚至不用跟人大声说话,就能让人莫名地背上生起一种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