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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她有太多事没有完成,她连自己一个真正的作品还没有设计出来,她现在却拿着照相机就已经手抖了。

这边,顾时琛看了看四周,挑了个人少的地方接通电话,“怎么回事?”

“刚刚发现端木小姐身边有很多人暗中掩护,我这次没有安排足够人手,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等下一次抓捕了。”顾准在那一头说道,豆大的汗从头上掉落。

他是知道顾时琛的脾气的,上次被踹了一脚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还算顾准机灵,没有强行上去抓捕,顾时琛凝眉,端木伶伶是老头子给他定的妻子,没抓到反而会打草惊蛇,老头子知道后一定会要他好看。

“把端木盯紧了,下次要一次得手,!”顾时琛冷冷地落话,把手机关机,气愤地踢了一脚。

这个端木伶伶到底什么来头,还有人暗中保护。

顾时琛转身往看台上走去,远远地便见沐倾歌坐在人群中间举着手里的照相机,手微微晃着。

再走近一些,顾时琛清楚地到她脸色苍白,唇紧紧抿着却在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

顾时琛的胸口被狠狠地敲击着,她的手开始抖了。

这代表她的症状在慢慢开始了,接下去,她受的痛苦会越来越多,身体也会一天不如一天。

看着沐倾歌手指颤抖的样子,顾时琛顿时杀人的心都有了,到底是谁!敢在她身上动手脚!

周围的人都在稳稳地拿着照相机拍着,而她相机里的录影画面全是晃动的,她连这样一个录影都拍不好。

泪水掉落下来,沐倾歌心口难受得厉害,把相机放下来,连忙擦掉眼泪,拿出小镜子照了照,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紧接着,沐倾歌把相机中的录影片断删掉,看着看着,心口越发地难受,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她现在连录影都是晃的,不能让顾时琛发现她现连照相机都拿不稳。

“老婆,”顾时琛的声音从嘈杂声中传来。

沐倾歌转过头,只见顾时琛拿着一杯热饮走过来,坐到她身旁的位置,热饮上插着两根吸管。

不能让他担心,沐倾歌调适好心情后,冲他微笑起来,盯着热饮上的两根吸管揶揄地道,“怎么只买了一杯?”

这么肉麻的事可不是顾时琛的风格。

“不行吗?”似看穿她想法一样,顾时琛挑眉,“偶然肉麻浪漫一下也不错。”

“......”你老人家喜欢就好。

沐倾歌附和的点着头,刚想伸手去拿,顾时琛直接把一根吸管抽去,将热饮递给到她面前。

“你不喝吗?”沐倾歌有些讶异地看着他,说着就要去接杯子。

顾时琛立刻把热饮收回去,有些不自然的说,“刚刚有对小情侣也是这样的......”

这样?怎样?沐倾歌只疑惑了几秒就顿时醒悟,他这是要喂她。

真是,老夫老妻了,学什么小情侣啊。

沐倾歌笑着打量了他一眼,随即低头喝了一口热饮,暖暖的温度流淌进胃里十分舒服。

这样也好,自己的手刚刚举相机举到颤抖,万一拿杯子也这样,顾时琛准要担心地吼了。

沐倾歌美滋滋的吸了几口,刚一松开,顾时琛正望着下面的海豚表演,自然而然地拿过热饮就她喝过的吸管喝了一口。

“我以为你不喝,”沐倾歌眨巴着眼,他刚刚不是特地把一根吸管抽离了,怎么又用她的吸管喝东西。

“用一根显得亲密些,”顾时琛咳嗽一声又理直气壮的说,眼睛盯着海豚的表情,耳朵却悄悄红了。

“……”沐倾歌抿着嘴头偷笑,估计又是跟哪对小情侣学来的吧。

蓦地,顾时琛喝完后又将热饮递给到她嘴边,等待着她喝饮料。

沐倾歌愣了愣,他们总这样“亲密”接触真得没事吗?她真得很怕把cv37传染给他。

他不能被她传染到,她不喜欢连累别人,尤其是他。

沐倾歌没有低下头去喝,顾时琛就一直抬着手举在那,没有离开的意思,完全像个人形托盘在为她服务。

顾时琛深黑的眸望着下面的海豚齐舞,手就这么举着,没有一丝不耐烦。

他为她这样举着杯子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事,可她并不好受。

沐倾歌怔怔地看着他的手。

以后的十年里,他能为她这样端饮料端食物多少次?就算他愿意为她端,她又肯让他端多久。

她不要变成一个废人,尤其是在顾时琛面前。

让顾时琛看着她一点一点病入膏肓,她不知道自己能受得了多久。

还有孩子,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孩子能不能在她尚可以活动自如的情况下生下来,都是未知数。

“好吵,”表演结束,周围又响起一阵噼哩啪啦的掌声,顾时琛嘟哝一句,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那要不要走了?”沐倾歌一愣,赶紧询问道,她忘了,顾时琛一向不喜欢这么吵闹的环境。

“没事,老婆最大,”顾时琛看着她笑了起来,眼神瞥到她腿上的照相机便拿了过来,举起相机拍摄,“拍照还是录像?”

“录像。”沐倾歌的笑容僵了僵,一瞬间有些怀疑顾时琛知道她手抖的事情,可她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沐倾歌和顾时琛在海洋公园里逗留了很久,一路上都是顾时琛拿着照相机在拍里边的东西。

沐倾歌看着顾时琛,有些感叹,很难想象,在外面叱咤风云的MK总裁正站在她身边,为她录像。

顾时琛始终一手牵着她,一手帮她录影拍摄从头到尾,都没有抱怨一句。

沐倾歌抬眸静静地看着他,顾时琛很专注地在拍,连话都很少和她说上两句,沐倾歌不免感动,他对她的疼爱从来不是放在嘴上的。

什么事情都会哄着她,他的举止行动都是在呵护着她。

沐倾歌唇边的笑容有些苦涩,现在多留些美好的记忆也好,她有九年多的时间只能躺在床~上,到时也就只有这些回忆可以撑着她。

否则,她到时要怎么熬。

这么想着,沐倾歌双手搂住顾时琛的胳膊,笑着道,“拍拍我嘛。”

“好啊,”顾时琛将相机转了个方向,相机中的沐倾歌笑得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