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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您再吃点吧。”秦嫂还是惯常的称呼着她,关切的开口劝道。

欢颜有些无力的站起来,摆摆手,刚欲开口,手指却不知无意间一扫扫在了哪里,只听砰的一声后,接着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欢颜讷讷的转过身,看着那一地的狼藉,那个花瓶她还有印象,好像五年前爷爷还在时,就看它摆在爷爷的房间里,不知道是多少年的古董了,早不碎,晚不碎,偏偏在这个时候,被她一个无意,弄成了现在不值一分钱的一地垃圾。

“哎呀,这……”

秦嫂似乎也吓坏了,待看到欢颜一张脸白的似纸一般之后,她慌忙笑着开了口;“少夫人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来收拾干净就好了。”

“秦嫂,吩咐管家备车,我要出去一下。”

欢颜心神不稳,她一边飞快的穿好外套,一边拿了包包向外走。

“是,是少夫人。”

秦嫂看她脸色太过难看,也不敢多说,就慌忙去准备车子,欢颜刚一跨出客厅,阴沉沉的天幕之间就骤然的落下了雨滴,接着就成了瓢泼之势,她伸出手,掌心被那有力的水柱击打的隐隐生痛,欢颜的心,一下子就落在了谷底……

秦嫂撑了伞过来遮在她的头顶,小心翼翼的开口:“少夫人,还要出去吗?雨下的太大了……”

“要,立刻就走,去阿昊的公司。”

欢颜怔怔的开口,随即就向着雨雾中走去,秦嫂慌忙跟上去,却不料狂风大作,伞被吹的东摇西摆,冰凉的水劈头浇了过来,瞬间衣服就湿了大半,欢颜却是不顾,只急匆匆的向着前方停住的车子走去,“去公司。”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司机立刻就将车子开出了园子,雨大的吓人,风势亦是呼啸不止,车子在连天的雨雾中艰难的前行,欢颜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宣泄出说不出的恐惧……

最高层的商务会议室中,争吵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申综昊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只是看着那从天幕直泻而下的雨帘,一言不发。

“当初我就千方百计的阻止阿昊,我们不可以花费那么大的财力物力去竞标一块还未开发的土地,他偏偏不听,你看看现在……唉!”

“是呀是呀,阿昊他现在是翅膀是硬了,我们这些叔伯辈的老东西说的话算什么?”

“我说张老啊,不如我们都请辞吧,我们申氏从扎下根基那时起到现在,什么时候潦倒到这样的地步过?”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阿昊他年纪小,经验不足,可是老爷子偏生把这偌大的一个申氏留给他负责,看看现在……”

“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还是想办法挽救现在这个局面才是最关键的!”

“怎么挽救?嘿……可笑!自古以来民不和官斗,何况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我说牧阳兄,你别太天真了!依我看,这件事本来就是个局,当初LN集团放话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那块地,给我们撒了烟雾弹,这下倒好,我们天价竞标成功,也不见人家气急败坏,明摆着我们被人摆了一道!”

“政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不成之前就没一个人猜到一点风声?”

“政府的政策,三天一变,五天一改,谁能猜得透?人家威廉和邓市长是好朋友,现在徐书记去省城开会,走了三个月,全市的大事小事都是邓市长一人说了算,别说一块地了,人家现在就是逼咱们滚出A城,谁又能说一个不字?”

“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申综昊忽然转过身,声音不大,却是震慑力十足,吵吵嚷嚷的办公间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祈震和陈二对看一眼,也跟着开了口:“现在这种关头上,大家不说想办法共度难关,还在这里你怨我我怨你,申氏要真是有个什么不测,你们也别想好过,据我所知,你们这些董事手里的股份分红也不少吧,借着申氏的名头在外面敛财也不是少数。”

一语说毕,场下几人的脸色不由得变的难看起来,甚至有人在看着祈震他们时,眼底隐约的有了怨恨。

“关于翠堤雅筑那块地,政府预备临时低价收回的事宜,谁都不要再议论,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只是。”申综昊顿住声音,脸上的神情仍旧是不见一丝一毫的紧张,反倒是带着笃定的悠闲;“只是在事情没有彻底的尘埃落地的时候,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议论这件事,闹的公司里员工人心不安,都听到了没有?”

“我说阿昊啊,你预备怎么去解决这件事?市里面的文件可都已经草拟好了……”

“既然只是草拟,那就说明事情还未定,既然事情还没有定下来,那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我就不相信政府会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来打压一个声名鼎盛的大公司,我也不相信,我们申氏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连这样小一个坎都过不去!”

“好好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既然你这么笃定,那么我们可就放心了,只是阿昊啊,我和你几个叔叔年纪都大了,也不想干占着一个位置不做一点贡献,我看祈震和陈二他们都挺有能耐的,不如我们让位算了……”

申综昊淡淡一笑,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几个狡猾的老狐狸,他半天不说话,待到几人有些摸不清头脑的时候,申综昊才悠闲的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下来,笑着开了口:“几位叔伯,我有几句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