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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触碰不到,拥有不了,就渐渐变成那窗外冷清的白月光,让他心底永远挂念。

一个实实在在,柴米油盐,让他得到温暖的慰藉,却又总缺点什么感觉遗憾。

电影闭幕,人群渐渐散去,而他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在隐约传来的嘈杂声中,在纷沓的脚步声里,在光影迷离的昏暗空间里,拥抱,接吻……

这样的感受,,像毒,很容易就上了瘾……

第六天是在别墅顶楼的玻璃花屋……

第七天……

别墅里安静极了,没有他的声音,没有他的味道,没有他的痕迹,就在刚刚,他坐着飞机带着爷爷离开,至少两个月,没有相见的可能……

欢颜躺在床上,当真是睡不着,怀里抱着枕头,身上是他临走时换下的衬衣,那上面,浓浓的,都是他的味道,让她更是睡不着……

我一走可是要两个月呢……

到时候,你想我,晚上睡觉也是冷冰冰一个人只能抱枕头,到那时,你就该知道老公在身边的好处了……

他的话,那么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耳边,他会卜算吗?怎么这样清楚的知道她此刻当真是睡不着呢?

打他的电话,一遍一遍,明知道在飞机必然上关机的,她却是着迷了一般按着那一串数字,一遍又一遍,直到她渐渐有了困意,直到手机没电自己关掉……

你才刚走,我就想你了……

若是有一天,我们分开,我会不会一个人孤独的死掉?

无精打采的去上班,被他接送了一周,忽然就这样失落下来的感受真不好,一上午就出错了几次,不免又被老板骂,只是欢颜从来不恼,她现在已经调去程序部,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程序操作……

她知道,所有一切都是老板对她的悉心培养,而她虽然天生不是刻苦上进的人,却也努力让自己不拖后腿。

午间休息的时候,忽然在报上看到老城区要全部拆迁的消息,就在下周开始动工。

像是什么东西,被从心上剜去了一样,欢颜怔怔合上报纸,想起那过往的岁月,对于一家人欢乐的记忆就残存那么一点,而现在,也要被无情的剥夺了吗?

正在沉思,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欢颜拿起一看,名字是季太太。她喉咙里一紧,不知该不该接,和她见过几次,若不是维安在中间挑起话题,那么场面一定是冷场。

只是,欢颜仍旧是心软,这是她的妈妈啊,朝思暮想梦里都在喊的那个名字啊。

“喂,是我。”她喊不出妈妈,也喊不出季太太,因此只好跳过名字。

“颜儿,我刚在电视上看到,老城区要拆迁了……”

岑美云声音有些嘶哑,还伴着几声咳嗽,那样疲惫的状态,一下子让欢颜心底紧张起来……

“我知道,我刚在报上看到了,你……你怎么了?怎么咳嗽成这样?”关心的话终究还是脱口而出……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有隐约的抽噎声响起:“颜儿,你还在关心……妈妈吗?颜儿……原谅妈妈好不好?”

听着她压抑的哭泣,欢颜心里并不好受,她哑哑开口:“我当然关心你了,不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快些养好病,我带你去老城区再看一眼……”

“好,好……颜儿,你放心我会好好养病,一定会的……”

她激动的连连开口,欢颜却已经将电话挂断了,她害怕自己再说下去,会也跟着她一起哭起来……

挂了电话,欢颜拿了包包就向公司外走,她想去看一眼,下周就要拆迁,想必现在那里的街道,一定很是冷清,那些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今后只能回忆了吗?

很快就走到那破败的街道上,房屋稀稀落落,陈旧而又苍老,行人都是一些上年纪的老人和孩子,这里快要被人遗忘,然后毁掉,然后变成高楼林立或者是立交桥……

欢颜一阵心酸,走几步,却看到那熟悉的铁皮小屋仍在路边,她赶忙走过去,看到那一张慈祥的脸正在对孩子微笑,那微笑却又那样的苍凉,住了一辈子的地方,却连死都不能死在那里,老人们都有安土重迁的观念,不会想离开。

“王爷爷……”

欢颜呐呐开口,老人缓慢的转过身,一眼看到欢颜却是异常的激动,他一边翻着什么一边招呼欢颜过来:“颜丫头,快来,爷爷正有东西要给你却找不到你呢!”

欢颜走过去,却是从他手中接过极厚的一沓便笺纸……

她莫名的心底狂跳,一张一张翻开,渐渐手指开始轻轻的哆嗦起来,心窝那里似乎有温温的感觉悄然的升起……

许欢颜,我是曾亚熙,请和我联系……

许欢颜,你失踪了吗许欢颜,你究竟去哪里了?天气冷了,你再不出现我就不请你吃哈根达斯了……

许欢颜,许欢颜,许欢颜,许欢颜,许欢颜……我恨你……

许欢颜,对不起,我不恨你了,请你来一次好吗?请你出现好吗?

“许欢颜,是你吗?”

喜悦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欢颜手指一松,立时那些纸张被秋风卷出去,像是断翅的蝴蝶……

她转过身,看到那个夏天遇到的少年,依旧是那个姿势,停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