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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谢敏的脸颊以后,唐天宝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仿佛一个晴天霹雳。他浑身一个颤抖,胆战心惊,颤颤巍巍。

纵然是这样,但是他下半身的生理反应还是久久不能软去。男人有的时候真的应该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应该服“软”。唐天宝想服软,非常想服软,但是他的“兄弟”却坚决不低头,此时此刻,他的“兄弟”已经完全不听他的话了,已经把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那个“兄弟”固执地、倔强着,坚持着以自己的姿态,在黑暗里面,跃跃欲试、蠢蠢欲动,仿佛一座积压了很久的火山,此时它已经忍不住了,已经到了喷发的日子了。

男人总是那么突然,来的那么快。

唐天宝的血液在他的全身流窜着,如同逃亡的罪犯,一刻都不能停下脚步。

他的那个突然就不听话了的“兄弟”一直顶着,比那些执着的网友顶帖子还专业。在某种意义上讲,它也是“水军”。只是这个训练有素的“水军”已经泛滥了。

由于是夏天,大家穿的衣服都是薄薄的,丝质材料的。谢敏穿的是一件雪纺的连衣短裙,上身搭配着一件披肩。对于他们这么搞服装的人来讲,对于职员的穿衣是没有限制的,既没有职业装,也没有工作装。员工们穿集装衣服都没问题,毕竟是搞服装的,穿出自己的特色和个性才是最重要的。公司从成立的那一天起就没有穿职业装的要求。但是,公司会给职员们发一套职业装,愿意穿就穿,不愿意穿大可不必穿。

除了谈客户依然,谢敏一般都是不穿职业装的。而今天穿的尤其性感。

谢敏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唐天宝的“压力”。但是,这种事肯定不能挑明说,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庭广众的,说出来了,两个人都会尴尬的。谢敏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往前面移动了一点。然后端出一副严厉的老总的架子说:“唐天宝,几点了?”

这句话非常具有艺术特征,就像一把匕首,轻轻地捅在了唐天宝的心上。

唐天宝慌张起来,挨了自己公司的老总那温柔一刀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谢敏给唐天宝留足了面子,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公司的员工之间的一句后话。里面澎湃的暗涌是别人不知道的,更像是唐天宝和谢敏两个人的暗语,只有两个人明白里面的意思。

“九点半了。”唐天宝说了出来,但是音声非常沙哑,嗓子里面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具体是什么东西呢?他也不知道,他努力轻声干咳了一下,里面空空如也,碧空如洗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电梯忽然停住了,下去了几个人。顿时逼仄的环境里立马就松快了很多。唐天宝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谢敏,她今天穿了丝袜,那种黑色的丝袜,把一双大腿衬托的更加完美,简直是人间的极品。他的生理反应小了很多,但是他的思想却开始活跃了,心里成千上万的不安分分子开始活动了,上蹿下跳,大浪滔天、汹涌澎湃,一副翻江倒海的阵势。

谢敏也看了他一眼,眼神是严厉的,放着冰冷的光,同样是放电,但是这电压给人压力,让人窒息。这样的眼神,唐天宝印象中,在自己上小学的时候,老师批评自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威力无穷,甚至能杀死人。

谢敏的目光很快又转移了,转移到了唐天宝的身子上。不过,这是唐天宝自己感觉女老总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身子上,其实不然,谢敏盯着的是唐天宝的脖颈,那里春回大地,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白色的衬衫领子里面若隐若现,仿佛水面上的漂浮物,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头。

电梯终于到了,一声短促的铃声中,电梯的门开了。唐天宝并没有着急走出电梯,而是把身子靠在电梯边上,一只手挡住了电梯缩进去的门,那只手仿佛又是一个“请”的手势,让谢敏先走。

对于这些细微的礼仪,唐天宝还是懂的。

谢敏也毫不客气,她大步流星从里面走了出来,高跟鞋一下一下地敲在光亮的地板上。

这时,唐天宝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罪过”,他走在谢敏的后面,与她保持了大约有一米的距离。从她后背看去,完美的曲线,浑然天成、仿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般完美。唐天宝喜欢用完美这个词,然而这个词他只用在谢敏的身上,而且是频繁地使用着,在他的心里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不厌其烦、周而复始。

谢敏能感觉到一双贼眉鼠眼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但是她不能回头,也不能紧张。老板的架子,她还是会端的,而且一直都端得很好。她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她想尽快走到自己的办公室,仿佛那里才是她动用权力的地方。谢敏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他的制裁却迟迟没有下来。

唐天宝也借着这个机会“逍遥法外”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段时间对谢敏的感觉越来越浓了,仿佛烈酒一般,够味,也够劲。也许是男人的周期,唐天宝这么宽慰自己。其实,在以前,他自己也说不上在多久之前,只是感觉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爱情,忘记了自己的女人,忘记了谢敏。那段时间里,他对谢敏的感觉甚至可以用“反感”两个字来形容,他也放弃了那个并没有多少希望的爱情。他的心思不在恋爱上面。他甚至对生命都失去了信心,爱情在死亡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并且他的爱情还是一个人的爱情,单相思的爱情。

可是人是变化的,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的冷漠感觉已经完全烟消云散了,一去无影。他是喜欢谢敏的。

这样的喜欢是强烈的,仿佛一团火,燃烧起来了。他开始分心了,工作也没有激情了。他甚至都想让谢敏“惩罚”自己了,惩罚自己没有和贾大发签下了收购合同;城府自己今天上班迟到了。在谢敏那里,有很多理由都可以惩罚他唐天宝,但是谢敏却没有这么做,她那头没有消息了。是不是,她感觉到了自己在电梯里对她的“冒犯”,而害羞了呢?唐天宝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这么问自己。一定是这样的!唐天宝自问自答地坚定了信心。要不然解释不通。谢敏是一个严厉的人,对每一个人的要求都是严格的。她要是不感受到了他唐天宝的“顶撞”,又怎么会表现的这么一反常态呢?

唐天宝开始走神了,开始意象了,最后变成了联想。他和谢敏之间仅仅隔着几道墙而已,穿过一道又一道墙,在公司的那一头,谢敏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情不自禁地想着自己呢?

没有人监督唐天宝,他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思想也信马由缰,在无垠的草原上自由驰骋。当然还有缠绵,他和谢敏的缠绵,他忽然想起来了,他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和猜测,还原了昨天夜里的“现场”。没错,就是谢敏,原来是这样的啊,原来自己和她已经那什么了……想到这里,唐天宝的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一阵燥热,他的身体又开始反应了,缓慢地,但那是经久的,坚实的,顶着自己的裤子,仿佛非要从牢笼里钻出来透透气、活动活动。

唐天宝完全沉溺在一个人的自娱自乐之中了,要不是余梦打算了他的遐想,也许他会废寝忘食地想一天。激情中的唐天宝,早已有了一种超脱了世俗的神仙感。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唐天宝最高兴最激动最爽快的时候,余梦仿佛傩神一般出现了。这个傩神出现了,就缠住了唐天宝,并且把唐天宝那个美好的气泡般五彩缤纷绚烂夺目的梦魇打破了,弄得支离破碎伤痛欲绝。

余梦没有敲门,这并不是她放肆不懂礼貌。她是故意不敲门的。她觉得敲门就见外了,就显示不出自己和唐天宝两个人的关系,他们之间,完全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了,即使是在公司,她也不回避什么。她知道,公司里很多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唐天宝的关系。她是幸福的,她的幸福显得那么简单,她的幸福不仅仅是昨天晚上来自唐天宝的力量,更多来自唐天宝的母亲段红,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婆婆。段红已经看上了自己。余梦知道唐天宝是一个孝子,自从唐天宝的父亲走了以后,他对段红更是孝敬有加了。所以,余梦有了杀手锏,她有恃无恐。

余梦进来以后就把门关上了,脸上满是笑容,很不自然,完全是妇女怀春,春心荡漾的样子。

唐天宝从走神走回过神来,看到余梦那一脸傻呵呵的笑容后,心里的反感就不打一处来。“神经病啊?!”唐天宝从余梦的临床反应上诊断出了她的病症。

“你才神经病呢?”余梦反驳了一句,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敛起来,她的笑是发自心内的满足感,很难收回来。脸上的褶皱持久地保持着,仿佛黄土高原上的沟沟壑壑。

余梦慢慢地走进了唐天宝,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唐天宝霎时似乎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他看到了余梦的脖颈上有一道红红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