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仿如当头棒喝一般，方子辰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女人，想从她的脸上发现说谎的神情。

但很显然，面前这个女人正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他真的认错人？

不可能的！面前的这个女人，这个触感，的的确确是舒暖，没错的。

她怎么可以忘记他？难道她不知道这些日子他从没有忘记过她吗？

舒暖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突然抓住她手腕的男人，在那一瞬间，一种恐惧的情感紧拽住她的胸口，让她有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这是为什么呢？她并不认识他啊。

“你真的不记得我？”

方子辰用力一拉，将舒暖拉到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怎么可以将我给忘了！”

方子辰双手紧抓着舒暖的肩膀，神情激动地质问着。

他不接受！他不相信！

舒暖怎么可以忘记他！怎么可以！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抓痛我了，快放开我！”舒暖吃痛地挣扎起来。

“舒暖，看着我！”

方子辰强硬地将舒暖的脸转向自己，逼迫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舒暖，看着我的眼睛！我不准你忘记我！我绝对不允许！”

舒暖又气又急，心想这个人是不是疯子。

“小暖！”

宁乔声的呼声在舒暖的身后响起，舒暖还没来得及回头，宁乔声就冲过来，狠狠地给了方子辰一拳头。

方子辰避之不及，右脸颊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方子辰一个脚步踉跄，摔倒在地。

方子辰擦拭着嘴角的血渍，双目仿佛喷火似的瞪着宁乔声，一声嘶吼从他的喉咙里滚出。

“宁乔声，果真是你！”

方子辰这下彻底明白了，宁乔声是抓准他做生意的不会浪费时间成本的心理，把舒暖藏在L市，也就难怪他翻遍M市也找不出人。

“宁乔声，舒暖根本就没有死，是你把她藏起来了！”方子辰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双眼愤恨地注视着宁乔声。

“不，你错了。你所认识的舒暖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舒暖了。”宁乔声冷冷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她不认识你，而且现在她是我的妻子，能请你以后都离我妻子远一点吗？”

“你说什么？”

方子辰暗暗拽紧拳头，两眼不可置信地来来回回看着宁乔声和舒暖。

不可能！舒暖不会嫁给别人的！

“舒暖，他说的是真的吗？”方子辰盯着舒暖，他要从她的口中得到答案。

舒暖惊惧地盯着眼前陌生的男子，她并没有听明白他们刚才说的话，现在的她完全在状况外好吗？这让她怎么回答呢？

“小暖？”宁乔声在舒暖的耳边轻声催促。

舒暖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沉默地点点头。

这一点头，就仿佛直接将方子辰打入地狱，寒入彻骨。

原来，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吗？

不管他如何做，如何补偿，失去的就要注定永远失去了吗？

方子辰暗暗咬着下嘴唇，情绪波动的眼眸沉溺着一丝痛苦。

不！舒暖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他不能放手！也不会放手！

“小暖，我们回去吧，不要理这个疯子。”

宁乔声拉着舒暖的手转身就走，舒暖被牵着向前迈步，她回头看向方子辰。不知道为什么，那隐藏在黝黑瞳孔深处摇曳的情绪深深撼动着她的心。

一种复杂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似甜蜜、似痛苦、似怨恨、似悲伤……搅得她此刻心绪不平，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要被呼之欲出。

“舒暖！”方子辰突然大喊出声，“我会来接你的，你等着！”

舒暖停下脚步，讶异地看着方子辰。宁乔声也停下脚步，回头狠狠瞪着方子辰。

“方子辰，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我说过舒暖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也跟你说过现在的舒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舒暖，她现在是我的妻子，并不认识你！”

“宁乔声，你满嘴谎言，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你……”

宁乔声对方子辰怒目而视，随后猛一甩头，不由分说地拉着舒暖的手臂离开。

“小暖，别听那个疯子的胡说八道，我们走。”

方子辰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离开，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冲上前去抢人。

“子辰，原来你在这里啊，找你好久了。”

贾然辉走上前，盯着方子辰阴晴不定的脸色，惊问道：“怎么了？”

“没事，今晚陪我喝酒吧。”方子辰扯着唇角，淡淡地说道。

“哈，你这小子还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好端端怎么想喝酒了？”

“陪还是不陪？”

“当然陪，看来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