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烦躁地关了电视,借口困,跑去卧室躲了起来。
“明天去看看他吧,毕竟认识。”钱离在我准备关门的时候,把着门框笑了笑道。
我下意识抗拒:“我不想去,他死了才好呢。”
钱离叹了口气,忽然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
我捂着额头皱眉道:“疼。”
“疼吧?所以顾润之应该也挺疼的,你去看看他的惨样,不是更解气?”
我闻言沉默,钱离只是给我台阶下。
抿了抿唇,终究没反对。
与其这个样子不得安生,不如去看他一眼,或许就放下了。
晚上,我辗转反侧,凌晨时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窒息。
等缓过来的,似乎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
找到顾润之的病房很容易,钱离身为医生,很快就帮我问了出来。
在我的要求下,他找来一套护士的衣服让我穿上。
“去吧,我在这等你出来。”他眼神宁静而温柔。
我却又有些矛盾:“要不还是算了吧?今天不是要去试婚纱吗?”
钱离摇摇头,眼底坚持:“我和人家说了,会等我们的。你放心去,我希望一会儿去试的时候,你是最开心的新娘子。”
我闻言勉强笑笑,转身慢腾腾地走进去。
可当即将见到顾润之,我反而加快了脚步,不知不觉便走到他的病房门口。
从门缝里,我先偷偷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傅云珠,内心是松了口气的。
但我真正看到脸色苍白的顾润之躺在床上,插满各种管子,整个人别说动,如果不是那轻微的起伏,都以为这上面躺着的是个死人。
再也忍不住,飞快过去观察他的情况。
顾润之现在一定很难受,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一直睡不安稳。
我的心莫名收紧。
明明很恨这个人的。
现在却只有害怕和不舍。
我不知道在他的床前站了多久,等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拿温毛巾轻轻给他擦拭。
我吓得一把丢开毛巾,转身就跑。
“嗯?”
隐隐约约我似乎听到了顾润之的声音,难道醒了?
我的脚步一顿,很想回去看仔细,可万一他真醒了看到我,就更说不清。
想到这里,我拼命压抑着再看一眼的冲动,狼狈逃了出来。
直到在门口看到钱离。
他温柔平静的目光、温暖的怀抱,才让我有了半刻安宁。
“咦?夕夕,你的围巾呢?”钱离忽然问道。
我这才惊觉围巾不知道被丢到哪去了,刚刚的情况太混乱。
慌张地摇摇头:“怎么办?现在回去找?”
钱离思考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不用了,你不是说顾润之醒了吗?你回去不合适,我让同事帮忙看看。”
我心有些乱,但是此时钱离的分析很对,也只好压住混乱的思绪,和他上车离开。
并且我发誓,一定一定不会再管顾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