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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看到小耳朵瞬间晶亮的小眼神,我抿抿唇,回身去收拾小耳朵的衣服和水壶。

“妈妈,看我看我。”小耳朵开心傻了,银铃似的声音在游乐场里飞扬,我拿着手机不住按下快门。

整个上午,心情好了不少。

后来小耳朵累了,我还没留意,顾润之就一把抱起孩子,轻松而自然,仿佛做了很多遍。

我眼睛不由得一阵发酸,心里那根刺又在隐隐作痛。

小耳朵怎么会不是顾润之的孩子?

我明明只有他一个男人,不可能怀上别人的孩子。

而且,也确实怀胎十月——

等等,我猛地站住,心里一阵惊悚和恐惧。

“先回家,顾润之,我有话和你说。”

顾润之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于是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紧握住我的手,他手上的力量和手心的温度,让我冰冷的心有了丝热气。

回到家,他安顿好小耳朵,就坐到我身边,犹豫了下,试探地搂着我。

我的身体一僵,可一个人实在无法承受,便软软地靠了过去,刚刚触碰到他的体温,我已经泪流满面。

抽噎道:“润之,我想起来了,我们的孩子可能在生下来后被人掉了包。”

顾润之闻言忽然紧紧看着我:“夕夕,我也猜到这个可能,所以让人正在调查,只是当年发生的时候,目击者很少,而你住的偏僻,根本不知道孩子是在什么时候被换的。”

我吃惊地猛抬头看他,只见他眼底的神情沉郁,我心头猛跳:“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跟你和好没多久,我就想通了,立刻派人去调查,只是没想到你也是这么想的。”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让你烦心,你——是不是生气了?”顾润之从没这么小心翼翼地和我说过话。

我却真的有点生气:“总是这样,从不问我的意思,什么都瞒着我。”

顾润之沉默了一秒,然后道:“我希望你永远快乐,这难道也有错?”

“当然有错,你不该剥夺我的知情权,顾润之,我问你,如果我也什么都瞒着你,你不会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不应该是你最亲密的人吗?”

顾润之却坚持己见:“林夕,你只是被我和你的父母保护得太好,不知道这世界有多么丑恶,所以才会说这种话,知道吗?当年我母亲如果不是知道真相,她或许还傻傻的活着。”

这是第一次顾润之和我提到他的母亲,那个被我爸爱过的可怜女人。

我想说我不是她,而且我遭受的痛苦一点也不少,但想到自己一直瞒着他我的病情,却忽然说不出口。

夫妻间,因为太在乎彼此,才会有善意的谎言。

我忽然就没那么生气了。

如果他不肯说,那我就主动去多了解他。

却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后来给我们带来了多么可怕的灭顶之灾。